夜色如墨。
陈远躺在自家炕上,过了过整天的事。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秦京茹那张青涩又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脸蛋。
“京茹这丫头,眼神都快粘我身上了。”
“确实嫩,看着就让人心动。”
他不得不承认,秦京茹身上那股子纯真和青春的气息,对他来说,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不过,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远在心中暗忖。
“这秦京茹野心大,不好掌控,胃口得慢慢吊。”
“好饭不怕晚,先让她再惦记惦记。”
他走到桌边,拿起一本练习册,准备复习复习数学功课。
刚翻开书页,还没看上两行字。
“咚咚咚——”
一阵清晰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门外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陈干部,我是刘光福!”
“刘光福?”
陈远眼神微微一动,有些意外。
他没有开门,隔着门板问道:“刘光福?你来干嘛?”
他心里嘀咕着,对刘光福的印象不怎么样。
主要刘海中教育出来的孩子,脑子没点问题才是有问题。
“陈干部,我,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刘光福的声音在门外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似乎嘴巴不太利索。
陈远略一思忖,还是拉开了门栓。
门刚一打开,只见刘光福一张脸惨不忍睹。
左边眼眶整个都乌青发紫,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嘴巴更是高高肿起,嘴角还带着一丝未干的血痕,说话都有些漏风。
这副尊容,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又挨了他爹刘海中的伺候了。
“什么事?”陈远淡淡地开口,语气疏离。
刘光福被陈远审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露出一副笑容。
只是那笑容配合着他脸上的伤,显得格外滑稽和猥琐。
“嘿嘿,陈干部,我这儿啊,有一桩大买卖,想跟你合计合计。”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朝院子里瞟了两眼,确认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了声音。
说着,他神秘兮兮地伸出了右手,张开了五根手指,在陈远面前晃了晃。
“这个数!”
他挤眉弄眼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和炫耀。
陈远看着他那五根手指,眉头微微一挑。
“五百块?”
他心里暗自盘算,刘光福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接触到这么大数额的买卖了?
刘光福闻言,脸上的得意表情瞬间僵住,随即涌上一股尴尬的红晕。
他讪讪地缩回手,有些结巴地解释道:“不,不是……是,是五十块。”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丝尴尬的气息。
五十块,也值得他这般故作神秘?
陈远心中对刘光福的评价又低了几分,这小子果然还是那个眼高手低,不着调的货色。
“五十块?”陈远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刘光福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连忙补充道:“陈干部,你别小看这五十块啊!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我这可是有门路的!”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底气一些。
“我有个朋友,铁瓷!他家里,祖上三代都是干那个的……”
刘光福说到这里,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一些,用气声道:“倒斗的,你懂吧?”
陈远闻言,心中冷笑一声。
“倒斗?还三代?”
“咋不说是摸金校尉?”
他瞥了一眼刘光福那副德行,暗自鄙夷。
陈远几乎可以肯定,这事儿十有八九不靠谱。
不过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示意刘光福继续说下去。
刘光福见陈远似乎来了兴趣,顿时更加来劲了。
“我那哥们儿家里最近出了点急事,等着用钱,手里有三件从‘底下’弄出来的好东西,都是老物件儿!”
他比划着,唾沫横飞。
“那三件玩意儿,人家开价一百五,急着出手!陈干部,你要是能接手,凭你这本事,转手一卖,起码能卖到二百块!”
“到时候,咱们把这差价一分,你拿五十,我拿五十,怎么样?够意思吧!”
刘光福越说越兴奋,仿佛那白花花的五十块钱已经揣进了自己兜里。
陈远听着他的“宏图大计”,心中更是鄙夷。
就这脑子,还想学人拉生意?
“既然是这么好的买卖,你怎么不去找你爹二大爷帮忙?”陈远不咸不淡地抛出一个问题。
“他刘海中这种好事,他能放过?”
刘光福脸上的兴奋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顿时哑了火。
“我爹……我爹他……”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爹刘海中那老古董懂个屁!要是让刘海中知道他掺和这种事,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更何况,这事儿他自己心里也没多少底,哪敢捅到刘海中那儿去。
陈远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刘光福,我劝你一句,还是踏踏实实找个班上,哪怕是去扫大街,也比你现在这样东游西逛,琢磨这些歪门邪道强。”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说的这事儿,我没兴趣。”
刘光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脸涨得通红,连带着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原本以为这事儿十拿九稳,陈远现在手头宽裕,肯定想钱生钱,自己不仅能从中间捞一笔提成,还能在陈远这儿卖个人情。
没想到陈远不但不领情,反而还教训起他来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气死我了!这小子,当了个小干部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刘光福在心里破口大骂,恨不得立刻就给陈远两拳。
但他想起了前些天徐俊和阎解放在陈远手底下吃的亏,那股子火气硬生生就被压了下去。
刘光福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重新解释:“陈干部,你误会了,我那哥们儿真不是骗子,他……”
“行了。”
陈远直接打断了他,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你那‘铁瓷哥们’,我劝你还是趁早跟他断了联系。”
“真要有好东西,急着出手,直接拿去鸽子市,那里识货的人多的是,价格也公道,用得着通过你来找下家?”
“还要给你五十块的提成?他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陈远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天上不会掉馅饼,刘光福,这话我只说一遍。”
“你要是真想过好日子,就凭自己的力气去挣,别总想着走这些歪门邪道,早晚把自己折进去。”
刘光福被陈远这一番话说得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了几下,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远的话像一把尖刀,直接戳破了他所有的幻想和侥幸。
最终,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在陈远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下,化为了无奈和颓丧。
他狠狠地瞪了陈远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忿,但终究没敢再多说什么。
“真是晦气!白跑一趟,好处没捞着,还碰了一鼻子灰!”
他嘟囔着,悻悻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刘光福那狼狈离去的背影,陈远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这种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刚准备关上门,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院门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是秦淮茹。
她走到陈远跟前,微微喘着气,饱满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陈远目光在她身上一扫,带着几分戏谑地调侃道:“秦姐,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家里有客人,还想着那些事呢?要不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呢!”
说着,他侧身让开一条路,作势要请她进屋。
秦淮茹俏脸微微一红,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没个正形!”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脚步却没停,径直走进了陈远的屋子。
陈远顺手关上门,跟着走了进去。
秦淮茹刚在屋里站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覆上了自己的心口位置。
她吓了一跳,呼吸一滞。
只听陈远带着一丝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你这呼吸有点急促,帮你揉揉,顺顺气。”
秦淮茹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心跳也漏跳了一拍。
她心里暗啐一口,没有推开。
罢了,由着他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秦淮茹又稳了稳心神,决定还是先办正事。
“陈干部,我问你个事儿,你……你觉得京茹那丫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