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此刻,贺麟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神却在白怀瑾看似放松实则滴水不漏的神情间谨慎地逡巡着。.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武宁侯贺麟指着场中打扮艳丽的歌姬,讨好地笑道:“白大人整日忙于公务,难得放松,不如让这位歌姬给您解解乏?”

说着朝珠帘下的美人招手:“秀娘,还不快给白大人倒酒。”

戚隆坐在下首陪着喝酒。自从盐引案发,户部好些官员都被白怀瑾摘了乌纱帽,倒是给他这个新上任的让了路。

此刻见那歌姬款款走来,眼睛像秋水般清澈,眉毛如春山般秀美,走起路来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端庄,心里暗赞贺麟这招高明。天禧小税王 追醉鑫璋节

谁不知道白怀瑾向来不近女色?戚隆虽听说他对桑知漪有意,可这世道哪有不偷腥的猫?他偷偷瞄着主位上的男人。

“白大人。”秀娘捧着酒盏跪坐在案前。三个月前在春香楼见过这位年轻官员,那时他还没如今这般排场。明明坐在脂粉堆里,却冷着脸不让姑娘们近身。

那双桃花眼明明生得含情,偏又透着股疏离,叫人看了就忘不掉。

今日一曲《越人歌》,她把满腔心思都唱进那句“心悦君兮君不知”。此刻举着酒杯,眼波流转间都是情意——她不信这世上真有男人能抵得住这般柔情。

白怀瑾半阖的眼帘微微抬起。¢e?¤zut小?说-_%网?£? ?°?已?@1发,?布|最?x@新!?章′?(节!

秀娘心头一喜,忙将酒盏往前递:“请大人赏脸。”谁知对方竟抬手推开,连个正眼都不给。

秀娘咬着嘴唇,眼里泛起水光。她向来被男人们捧在手心,何曾受过这般冷落?当下豁出去似的又往前凑:“求郎君怜惜…”

这场景倒让戚隆想起前些日子听说的传闻。

据说白相夫人当年能得满京城贵妇羡慕,全因自家夫君从不拈花惹草。眼前这歌姬真是痴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夜渐深,瓦舍里的喧闹也淡了。白怀瑾揉着眉心,满屋脂粉香熏得他头疼。

贺麟最会察言观色,见状立刻呵斥:“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滚!”

秀娘却像魔怔了似的,痴痴望着男人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都说长睫毛的男人薄情,偏他生着双含情目,看人时似有千言万语。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扯他衣角——

“啪”的一声,玉笛横在两人之间。白怀瑾用笛子隔开她的手,连片衣角都不让碰。

女子脸色霎时惨白。她终于明白,这位白大人嫌她脏。

贺麟未曾料到,这秀娘竟然如此肆无忌惮,连忙紧握她的手臂,将她猛地拽离。

心中又担忧触怒了白怀瑾,急忙跟随着道歉,“这歌姬不合大人胃口,他日定当为大人寻觅一位更加知礼数的佳人。”

白怀瑾的目光轻轻掠过倒卧在地的秀娘,目光转向贺麟,语气淡然地说,“不必如此,我心已有所属。”

他早已洞悉徐雯琴的险恶用心,或许在前世她便用那些含糊其辞的话语来玷污桑知漪的名誉,只可惜那时他耳闭心盲,对此一无所知。

在这当下,他绝不再容许任何误解产生。

不论是与徐雯琴,还是其他任何姑娘,他都不愿再给人留下丝毫的猜疑与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