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他盯着屏风上墨竹,“你该回府待嫁。山叶屋 冕肺岳毒”

徐雯琴的指甲掐进掌心。

今晨天未亮就起来梳妆,特意换了桑知漪最爱的绯色,连口脂都选了她常用的绛红。可白怀瑾的目光,却始终不曾停在她身上。

“表哥脸上的伤怎么样了?”她鼓起勇气去碰他下颌,却见他偏头躲开。

指尖擦过新结的血痂,沾了星点暗红。

“没事了。”

白怀瑾顿了顿,转过头去:“你走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坏了你的名声。”

“孤男寡女?”徐雯琴闻言一愣,突然抓住他的袖角,“表哥从前从不避嫌的!不知表哥刚才喊的是谁的名字?”

白怀瑾抽回衣袖,云锦撕裂声惊飞檐下麻雀。°比?^)奇?中u文±网!

他想起前世的某个上元节,桑知漪也是这样扯住他衣袖,说要买最贵的兔子灯。

“是谁的名字,想必你已经听见了。”他抚过腰间玉佩,字字铿锵,“我心悦桑姑娘,非她不娶,此生不渝。”

徐雯琴踉跄着后退两步。

“国子监王祭酒家的公子…”白怀瑾背过身去,“人品端方,值得表妹托付终身。”

“表哥!”徐雯琴突然拔下发间金簪,“若我说愿为妾,只要能陪伴表哥左右,我就心满意足了!”

“黎叔。}e

廊下药吊子咕嘟作响,黎管事捧着药碗拦在院中:“公子好歹喝完药…”话未说完,门外的照夜白突然长嘶一声。

白怀瑾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表姑娘请。”黎管事侧身挡住徐雯琴的视线。

徐雯琴望着消失在长街尽头的玄色披风,突然将金簪狠狠扎进掌心。

桑知漪,我与你势不两立!

青石砖上的霜花顺着绣鞋爬进骨髓,激得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的雪天——表哥握着她的手呵暖气,说“琴儿的手该用来抚琴”。

“姑娘!”丫鬟追上来递手炉,被她挥袖打翻。炭火滚进枯荷池,惊散水面残存的月影。

晨雾漫过抄手游廊时,她已站在祠堂供案前。

烛泪在“先妣白门柳氏“牌位前凝成血珠,徐雯琴突然抓起铜剪绞断腰间双鱼佩的穗子。金线纷纷扬扬落在蒲团上,像极了姑母白夫人临终前塞给她的龙凤帖碎片。

“表小姐仔细手冷。”守祠婆子战战兢兢递来姜汤,被她泼在楹联“诗书传家”四个字上。

墨迹晕开时,她恍惚看见桑知漪那张芙蓉面——现在,她只想将它撕个粉碎。

徐雯琴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表哥对她的情感早已不复存在,他不爱她,摒弃了她。

桑知漪。

这个名字如同苦涩的果实,徐雯琴紧闭双眼,将其在舌尖轻轻摩挲,品味其中的酸苦。

她究竟有何福分,既能与谢钧钰你侬我侬,又能令表哥为她痴迷不已?

在世上,何人能轻而易举地获得他人梦寐以求的珍宝?这一切,又是凭什么?

她必须深思熟虑,重新布局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