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这临时起意,竟撞见白怀瑾从桑府西角门踱出,正侧身与门内的婆子叮嘱什么。
青砖地上拖出两道狭长影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谢钧钰指节捏得马鞭咯吱作响,看着那人从容转身。
“谢小将军好奇这角门的来历?”白怀瑾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漪儿既能带你走正门,自然也会告诉我这偏门的捷径。”
特意咬重的“漪儿”二字,激得谢钧钰眼底漫上血丝。})幻}想?3?姬?¤′ {d更3#£新¤]最-¨全′1
谢钧钰的目光如冰锥般锐利,紧紧锁定着白怀瑾。
他牙关紧咬,忍受着几乎令人窒息的怒火,硬生生将冲上前去的冲动压制在心底。
“漪儿二字,非你所能称呼!”
白怀瑾的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不屑的讥笑,反驳道,“非我称呼,然我已唤过数次。你与她相识不过数日,又能了解多少?”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的火药味。
他风尘仆仆,日夜兼程,从遥远的沧州一路疾驰,只为了能在京城一睹她的芳容,然而始终未能如愿。鸿特晓税网 哽歆蕞快
谢钧钰却能堂而皇之地坐在桑府的会客厅中悠然品茶,而他,只能在逼仄的角门边,如同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地窥探。
如今,连做贼的机会都丧失了,他被谢钧钰堵在此处,受到了严厉的质问。
谢钧钰的眼神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触即发。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忍了又忍,谢钧钰咬得后槽牙咯吱作响:“白大人如今也学会做梁上君子了?”
“比不得谢世子光明磊落。”白怀瑾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目光扫过对方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正是七夕那晚桑知漪挑的式样。
沧州昼夜奔波的疲惫混着酸涩涌上喉头,说出口的话愈发尖刻:“当初在醉仙楼,你不是早瞧出端倪?那时顾念兄弟情分,如今倒不顾了?”
“白怀瑾!”谢钧钰的马鞭凌空劈下,却在触及那人肩头时硬生生偏了方向,只将青石地抽出一道白痕,“别逼我动手。”
“你尽管试试。”白怀瑾不退反进,玉色面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夫妻尚能离心,你以为靠着父辈军功换来的婚约,能拴住她几时?毕竟就算成亲了也是会和离的,她的心她的人,迟早会被我抢走!”
这话,捅破了两人间最后一层窗户纸。
秋风卷起几片枯叶,撞在青砖墙上碎成齑粉。
谢钧钰握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白怀瑾那句“成亲也能和离”在耳畔嗡嗡作响,混着巷口飘来的桂花香,熏得他几欲作呕。
“谢小将军这是要动手?”白怀瑾漫不经心地拂去肩头落叶,玄色官服衬得面色愈发苍白,“令尊若知你在桑府门前撒野…”
话音未落,谢钧钰已挥拳袭来。
拳风扫落墙头桂花,白怀瑾偏头躲过,鬓发散开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