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漪咬着丝线摇头:“上月送的东珠耳坠还没戴过。”
“那换我问你要。”谢钧钰突然凑近,指尖绕着她垂落的发丝,“不拘是荷包还是帕子,便是剪缕头发给我也成。”
窗边竹帘被风吹得啪啪响,桑知漪望着他腰间磨旧的香囊。突然起身翻出妆匣,将缠着红绳的银剪刀拍在桌上:“现下就剪?”
谢钧钰慌忙按住她的手:“说着玩的!”见她耳尖泛红,又低声笑道:“你肯坐在这儿让我瞧着,便是最好的礼。第一看书旺 庚新最全”
暮色染红窗纸,西市新铺的梁柱已立起来。
魏墨茵送来的账本堆了半案,桑知漪正核对着荔枝饮的方子,临川公主的烫金请帖突然搁在蜜饯罐旁。
“后日皇家击鞠赛,本宫缺个解闷的!”洒金笺上龙飞凤舞的字迹,还沾着糕点渣。
谢钧钰擦拭佩剑的手顿了顿:“这位公主最会折腾人,上月硬说钦天监少卿被狐狸精附体,闹得人家告病半月。”
桑知漪摩挲着请帖边沿的蟠龙纹。
临川公主邀她共赏击鞠赛。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皇帝对此项运动情有独钟,众多臣民纷纷效仿,京城之内涌现出无数击鞠高手。
无论是尊贵的王侯贵族,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都对蹴鞠充满了狂热。
时值万寿节,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晋王为表达孝心,特地为皇帝陛下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击鞠赛事。
这场盛宴,皇帝陛下亲自出席,若非临川公主的特别邀请,桑知漪这位四品文官的女儿,绝无可能亲眼目睹这一壮观景象。
面对如此盛情,她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届时临川公主不要找她占卜吉凶,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
九月初九,皇家马场旌旗猎猎。
太子着玄色骑装,金冠束发;晋王穿绛紫窄袖袍,玉带紧束蜂腰。两队骏马扬尘对冲时,看台震天的喝彩惊飞檐下麻雀。
“太子哥哥冲啊!”临川公主攥着桑知漪的袖口直蹦,镶宝护甲险些刮破流云锦。
最后一球破门时,日头正悬在晋王苍白的脸上。
“赢了!”临川公主甩着香帕欢呼,鬓边累丝金凤钗都歪了,“可比在宫里看嬷嬷们踢毽子有趣多了!”
桑知漪递上冰镇梅子汤:“殿下平日不出宫散心?”
“母妃总说外头有拍花子的,不放心。”公主啃着水晶糕含混道,“上回给白怀瑾下药还是趁着宴席…”她突然瞪圆杏眼,“这事可不许说出去!”
桑知漪忍俊不禁。
寻常贵女说这话该是矫情,偏这位公主理直气壮得像在讨论晚膳用炙羊肉还是烧鹅。
蝉鸣震耳欲聋,楚澜曦突然摇着湘妃竹扇凑近:“快给本宫算算,今日运势如何?”
桑知漪望着看台上玄色官袍的身影,以绢帕掩唇:“殿下鸿运当头。”
“当真?”楚澜曦杏眼发亮,“你瞧见白大人了没?他那张禁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