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逛灯会
夜幕降临, 整个京城却没有如以往半半沉寂，相反，随着家家户户点上烛火灯笼, 整个城市越发的热闹起来。
一年唯一一天不宵禁, 所有人都不想错过。
越靠近灯会的位置, 灯光越是明显, 人流也越多。
荣晏回和陆明修两人分别抱着皓皓和悦悦，陆瑶和墨竹则是跟在他们身边，以防突发情况而走丢。
每一年的这一天, 是最热闹的，也是最危险的, 很多心怀不轨之人都利用这一天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比如坑蒙拐骗，偷盗财务……这两年新皇登基, 对京城的治安进行了整顿, 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但依然背不住穷凶极恶之辈铤而走险。
想到那天丢失的孩子，陆瑶突然有些沉重，也不知道找回来没有。
进入灯会的区域, 沿路两旁都摆了各种小摊，羊肉汤、捏面人、糖画、玩具、字画、解签、投壶、猜谜……应有尽有。
在小摊身后的树上, 挂着各种形状的灯笼, 照亮了前面的景象, 也点燃了上元节的气氛。
熙熙攘攘的人群, 各种叫卖声, 孩童嬉笑……
也难怪说今天是一年到头最为热闹的一天。
安全起见，他们并没有在每个摊子前停留, 而是直接朝着前面走。
看着很多人手上都提着灯笼，陆瑶有些懊恼，她怎么就忘了准备这个呢。
荣晏回见状，以为是她想要：“前面有才灯谜的，我们去看看。”
陆明修也附和：“小妹你看看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赢回来。”
“爹爹舅舅，还有我和妹妹。”小云皓见两人没有把自己和妹妹带上，赶忙开口提醒。
陆明修见两个孩子着急的样子，也没有逗弄他们，而是从善如流的问道：“那皓皓和悦悦喜欢什么样的花灯？”
小忻悦甜甜一笑，率先开口：“舅舅，我喜欢小兔兔。”小兔兔最可爱了。
小云皓也跟着道：“我喜欢老虎。”老虎最威风了。
“好嘞，看舅舅的，”陆明修保证道，“每个人都有。”
“我不需要，”荣晏回笑着摇头：“我要给瑶妹赢一个最好的。”
“那行，”陆明修道：“你负责小妹的，我负责皓皓和悦悦的。”
他说完，看向墨竹，“墨竹呢？喜欢什么？”
墨竹想了想，摇头：“待会儿看看再说吧。”
他知道自家少爷的意思，但他想要试试凭借自己的能力赢一盏花灯回来。
有了目标，他们没有耽搁，径直去了猜灯谜的地方。
因为时间尚早，摊位上看热闹的多，但真正花钱猜灯谜的却是很少。
见到陆瑶一行人想要才灯谜，有人自动让出一个位置给他们。
陆明修和荣晏回问清楚了游戏规则，直接拿了对应花灯的钱给摊主。
小云皓和小悦悦两人喜欢的老胡和小兔的花灯分别是十文和十五文，只要他们回答出谜底，不仅能拿走花灯，还能把之前给的铜板退回来，若是没有回答对，花灯和铜板都归摊主。
也正因如此，大多数的百姓都不会轻易尝试，等在这里，为的就是看热闹。
猜灯谜，以及诗词评比，是很多读书人喜欢的环节之一，不仅能得到心仪的花灯，在围观百姓面前炫一波，还能借此扬名，得到上位之人的青睐，可谓一举多得。
是以，很多读书人都会在今天晚上出来积极参加很多活动，露露脸，而老百姓也最喜欢这样的环节，他们没机会读书识字，但不影响对读书人的尊重和向往。
最先上场的是陆明修，摊主拿出对应的灯谜，他也没有辜负两个孩子的期望，看了一眼谜题，不假思索的直接说出答案。
摊主看了他一眼，但也不是很惊讶，他每年都在这里摆摊，见过太过的两个孩子看着舅舅神采奕奕自信满满的样子，眼里充满了崇拜。
“舅舅真厉害！”
“舅舅好棒！”
陆明修听着孩子们的夸奖，面色如常，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现在的他心情很好。
他没有犹豫，接着下一个谜题，照样，没有多做思考就回答上来。
两个孩子欢呼出声，为舅舅鼓掌。
“舅舅太厉害了！”
摊主依然淡定，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好在这人只要了三个灯谜。
第三个，摊主趁着一行人不注意，拿出更难一些的题，陆明修打开谜题看清上面的谜面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摊主一眼，后者眼观鼻鼻观心，论脸皮的厚度，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他，如若不然，也不可能把生意做起来。
陆明修依然没有多做思考就回答出来了谜底，摊主再把花灯和铜板踢过去的时候有些心疼，随即又忍不住庆幸，幸好这人只回答三个，如若不然，他想要趁着今天的生意好好赚一笔的希望就要泡汤了。
陆明修把花灯分别给了两个孩子，自己也留了一盏，就如小妹说的那般，难得大家一起过节，还是要有仪式感。
接下来是荣晏回上场。
陆瑶看上的是一个荷花花灯，荣晏回把铜板递给摊主，示意对方快点给谜题。
摊主心里有些没底，这人与刚刚那个少爷是一起的，该不会也很厉害吧？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自己得罪不起，可又不想真的让对方赚了去，一开始的时候就提高了难度。
听了谜面，周围围观的人忍不住纳闷，今年的题好像更难了？
他们看向陆瑶一行人的眼神也更加炙热，甚至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起哄。
摊主朝众人拱手，不忘给自己拉客：“今年的花灯有很多新样式，赢回去保管妹子孩子娘子欢喜。”
“老板别慌，现在才刚开始。”
“待会儿青山书院的人就来了。”
“……”
“欢迎各位。”
摊主也只是客气客气，他摆摊主要是为了赚钱，可不能赔本。
荣晏回这边也没有让自家瑶妹失望，在摊主的震惊中，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摊主看看陆明修，又看看荣晏回，这一家子，忍不住腹诽，这一家子，都是写什么妖孽啊。
生意人，心里心疼的不行，但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表现，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也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花灯，他瞬间高兴起来：“这位公子可还要继续？”
荣晏回微笑着颔首。
摊主：“……”
他，就是看着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客气客气。
墨竹轻笑：“老板快些吧，等我们挑完，你也好做其他生意不是？”
他有些跃跃欲试了。
老板听罢，笑呵呵的拿出装谜题的盒子让荣晏回挑选，后者也犹豫，直接挑了一张，打开看了一眼就说出谜底。
随后是墨竹。
墨竹这些年跟在自家少爷身边也看了很多书，尤其对各种猜谜感兴趣，所以，灯谜什么的，对他来说，挑战性并不高。
事实果然如此。
他高高兴兴拿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花灯凑到自家少爷面前，一副求表扬的样子，陆明修朝他赞赏道：“很厉害。”
这是墨竹第一次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才学，得到夸奖，很是开心，感觉手中的花灯更亮了几分。
摊主看着其乐融融的几人，心里又开始难受，他就知道是这样。
好在这群人并不贪心，一人一个花灯就离开了。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顾客，他咧嘴笑了。
不过是五个花灯，他还能赚无数个花灯的钱。
陆瑶他们一人提溜着一个花灯继续逛着，很快到了灯会的最中心。
这里，搭建了一个高高的平台，待会儿将举行诗会比拼的颁奖典礼。
而此刻，那些学子们，正在后面的酒楼奋笔疾书，写下自己最中意的诗篇。
陆瑶看向自家男人和兄长，眼神询问他们要不要也去试试，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名声这东西，他们已经有了，没必要处处拔尖，抢了别人的风头。
既然他们不愿意，陆瑶也就不再多说，而是等着看今晚胜出之人的风采。
荣晏回和陆明修松了一口气，他们愿意欣赏其他学子的风采，但不愿意出风头。
陆瑶见他们的样子有些好笑，相处了这么多年，她还不了解两人的性格嘛，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围着高台的人流越来越多，陆瑶带着几人去了一旁的茶楼，坐在窗户边就能清楚的看到对面的情况，还不用跟人挤。
这时的茶楼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他们与陆瑶的想法一样，若是现在才来，根没有好的位置。
陆明修想要提醒自家小妹，但人不忍心打扰她的兴致，只得抱着孩子跟在后面。
预想中的拒绝没有到来，小二热情的招呼他们楼上请。
陆瑶回头朝自家兄长眨眨眼，如何？小妹我厉害吧？
陆明修收起略显震惊的神情，拎着花灯的手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小妹都提前安排好了。
一行人来到二楼靠窗的包间，等到坐下来，陆明修才问道：“你知道我们今日回来？”
陆瑶摇头：“有备无患。”
她的确不知道男人和兄长他们何时回来，但也暗自幻想过他们会给自己惊喜，所以提前预定了最好的包厢，若是他们没有回来，这点银钱也不是消费不起，若是回来了，更是皆大欢喜。
果然，她的安排没有白费。
等他们坐下，小二立即上了一壶茶和两碟点心和别的小吃，随后退下，并贴心的关上门。
包厢里，隔音并不是很好，街道上人群里的喧嚣热闹依然能传进他们耳朵里，但却好了很多。
他们一边喝茶吃点心小吃，一边看街道上的热闹，感觉也非常不错。
小忻悦和小云皓分别坐在舅舅和爹爹的怀里，靠着窗户，看着外面，有好奇的地方，陆明修和荣晏回也会给他们讲解，时间过的也很快。
很快，对方高台有了动静。
一行穿着华丽的乐师和舞者出现在高台上，吹拉弹唱，载歌载舞，为即将到来的热闹拉开了帷幕。
“哇，那个姐姐好厉害。”
“那个哥哥也不错。”
两个孩子是第一次看这样的节目，都欢喜的不行，时不时发出惊叹。
等第一个节目结束，小忻悦看着自家娘亲，眼带期待：“娘亲，我能学那个吗？”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那是穿着舞衣抱着琵琶的舞姬，“她弹奏的好美。”
陆瑶本来想等着孩子大一些就让她学习琴棋书画之类的，现在孩子提出要求，自然不会不答应。
只不过，
孩子现在还小，手指头还太嫩，还需要再等大一些再学习这类乐器，但是乐理相关的知识倒是可以提前学起来。
她又看向小云皓：询问他可有感兴趣的。
小云皓指着一家古琴道：“娘亲，我想学古琴。”
之前看两个表哥有弹过，但因为他们在福山村长大，想要练习并不是很方便，哪怕学了这么多年，技艺也很一般，磕磕碰碰勉强成曲。
是以，
哪怕表哥他们曾经问过他要不要一起学习，但是他没有犹豫就拒绝了。
现在再看台上人的表演，原来，并不是这个乐器不好听，是弹奏乐器的人的问题。
“你们都决定好了吗？”陆瑶认真询问。
在这方面，她是很开明的。
学习什么，首先要孩子们感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因为喜欢，才会不断的去摸索去专研去努力，若是不喜欢，逼迫他们去学，反而适得其反。
小云皓和小忻悦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陆瑶见状，也没有句泼冷水，表示回去就安排，但也再三的告诫他们，选择了就要坚持，不能半途而废。
皓皓和悦悦两人不是三分钟热度的人，更不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虽说是看到台上人演出才心动的，但选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一个节目的时间）。
精彩的开展节目结束，一个掌柜打扮的人走上前，拱手朝众人行礼问好：“各位父老乡亲，亲朋好友们，佳节快乐。”
围观的众人齐齐鼓掌回应。
“这不是我们状元楼第一次举办诗会比赛，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每一次，都有很多优秀的学子脱颖而出，他们无一不是风云人物，今天，又会有怎样的才俊出现呢？我们拭目以待，首先，有请第一花魁玉娘为我们带来她的绝技。”
才子佳人，很多学子的文会诗会都会请名妓来助兴，状元楼作为京城最为出名的酒楼，经常会举办一些文会诗会赏花会等等，自然也不会少了名妓的参与。
一个为酒楼做了宣传，一个给自己的名气镀了一层金，互惠互利，合作也是愉快。
玉娘表演的是一曲弹唱，优美的古筝配上她温婉的嗓音，让现场所有人如痴如醉，这哪是不花钱能听到的？
平日里想要见一面玉娘，没有千儿八百两的身家，想都不要想，更不用说听曲儿聊天了。
陆瑶也很认真的欣赏美女，还别说，这曲调，这嗓音，还挺好听的。
一曲完，开始了今天的重头戏，由数名妙龄女子分别拿着入围作品有序的走出来在众人面前展示，他们会在一个位置停留一会儿，确保所有人都能看到，等轮流展示了一圈后，就充当人形展位，固定站在某处继续向众人展示。
等到所有入围的作品都展示完，便来到了最后的投票环节。
参加投票的人，就是现场的围观群众，状元楼会分发很多特制的小卡片给到在场愿意参加的人手中，等到了投票环节，只需要把小卡片放进对应作品面前的小纸箱里，最后得票最高的前十名再进行综合考评。
综合考评将有特别邀请的有名的夫子和大儒进行专业的评定，最后由他们一起排出甲乙丙三个档次，其中，甲等一名，乙等两名，剩下的则是丙等，每一个等级都有对应的奖品和奖励。
当然，之前大家投的票数也不是没有用，在评定等级环节，若是遇到有不同看法以至于两份作品分不出高下时，之前投票票数就是一个参考，多者胜出。
所以，对于众多围观群众来说，他们这一票的意义重大，可不是看看热闹随便投投票就行，若是因为他们的原因选出来的人不行，那岂不是让他们也跟着丢脸？
于是，在作品展出的那一刻开始，所有参与投票的观众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品鉴，他们可是决定了这些文人书生命运的人，可不能马虎。
陆瑶看着些人优秀多了。
小云皓也深有同感，如果爹爹舅舅还有表叔表哥们参加，肯定都能进前十。
“那我和你爹爹就不去抢他们的机会了。”陆明修笑道。
小忻悦不懂就问：“为什么？”
荣晏回为解释道：“读书很费银钱，若是家境不好的普通人，几乎是全族之力才能供出一个读书人，诗会的奖励很丰厚，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他们的压力，同时，若是被人赏识，或是能得到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所以，状元楼的这个活动，很受读书人的追捧。
他们条件不差，没必要为了这名头去参加。
小云皓似懂非懂的点头，小忻悦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活动能帮助穷书生。
“等以后悦悦赚钱了，也帮助人。”她道。
陆明修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当初，他和小妹相依为命，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希望有人能给他们哪怕一丁点的帮助，最后，遇到了好心的大夫，如若不然，小妹的牺牲也就白费了……
陆瑶见兄长这般，拍拍他的肩膀：“哥，等你们在朝堂站稳脚跟，我们想办法设立一个慈善，专门帮助走投无路但人品不错又有上进的人吧。”
陆明修听他们这么说，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这种事情，不能我们出头。”
很多有钱人家会施粥做好事，但要么是为了名声做面子，要么就是有利可图，真正无求回报做好事的也有，但却不会太多。
而他们，从决定走科考这条路开始，就注定以后要进入朝堂，那么，有些事情就不得不防，可别做了好事反而被人扣上莫须有的帽子，那就该哭了。
荣晏回也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附和：“暂时不急，等有机会吧。”
荣家进朝堂的越拉越多，机会肯定不会少。
高台上，已经开了投票的激动时刻，很多观众按照吩咐排成了长队，一个个上去个自己心仪的作品投票。
这个环节，陆瑶还蛮喜欢的，她兴致勃勃的看着对方的人投票。
因为人数比较多，哪怕大家都很守规矩，投票也花费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
好在围观的人并没有因为等候的时间有些久而不耐烦，相反，他们看着有人与自己一样欣赏自己喜欢的作品，心情就很愉悦。
“哎呀，有一个投了。”
“跟我一样有眼光。”
“这人何意？怎的还不投票？”
“左左左，快投啊，哎，没眼光。”
“……”
等到好不容易投票结束，立即有小二带着下来一起现场清点票数，绝对的透明，在一定程度上包保证了正公开公正公平，陆瑶倒是真的好奇透明来。
“你们觉得哪些能进决赛？”陆瑶有些好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一起来猜猜，也算是参与了。
“小妹觉得呢？”陆明修朝自家小妹挑眉。
陆瑶指着其中一幅，“我喜欢那首‘雪梅踏歌’。”
不仅将冬日的美景展现的淋漓尽致，还写出了朋友小聚的畅快和互相交流的惬意，与志同道合的三两好友赏景喝酒探讨学问一起进步，人生之幸。
荣晏回也指出自己看好的一首，那是一首描写除夕烟花盛况的。
其实，今日入围的诗句中，有不少是关于除夕那场盛大的烟花秀的，可见，被震撼到的，并不单单是普通百姓。
但每一首诗的作者经历不同心境不同立意不同，写出来的东西也不同，而观众所感受到的内容也不同。
陆明修见两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也说了自己心仪的作品。
墨竹也没有例外，选了自己看好的诗作。
得，四个人是个选择。
小云皓和小忻悦自然不会落下，悦悦选择跟自己娘亲同一战线，小云皓纠结了良久，最后选择了自家舅舅。
荣晏回很受伤，真的白养这么大个儿子了。
小云皓安慰自家爹爹：“舅舅一个人已经很可怜了，爹爹你就不要吃醋了。”
荣晏回：……嗯？这么一想，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这回轮到陆明修伤心了：“皓皓，舅舅可不是一个人。”
他有墨竹，有小妹，还有两个小崽子。
小云皓摇头，一本正经道：“可是我没有舅母啊。”
“嗯嗯，”小忻悦作为个个的小尾巴，立即附和，“舅舅，我们什么时候有舅母啊。”
陆明修：……
他现在已经沦落到连小外甥小外甥女都要催婚的地步了吗？
陆瑶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她拍拍自家兄长的肩膀，语重心长：“哥，你也老大不小了，都让外甥外甥女操心终身大事了。”
陆明修很没风度的翻了个大白眼：“那也是受你影响。”
他乖乖的外甥外甥女，一定是被自己娘亲给“带坏了”。
小云皓立即为自己娘亲正名：“舅舅，跟娘亲无关，我们是真的想要舅母。”
小忻悦继续点头“嗯嗯”，“哥哥说的对。”
陆明修捏捏怀里小忻悦的脸蛋，“舅母也不是舅舅想要就能有的啊，还得看缘分。”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大好，抱着孩子逛街都不累，也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现在最重要的是科考，等到高中，再来考虑个人问题也不迟。
两个小家伙眼睛一亮：“舅舅同意找舅母了？”
陆明修很无奈：“操这么多心，当心长不高。”
小云皓和小忻悦现在最想的就是快点长大，自然在意非常在意身高，听他这么说，都老实闭嘴，不再说话。
荣晏回知道自己这个大舅兄的心思，这场面，他说什么都不太好，只得转而说起其他，陆瑶也就是那么一说，但却不会真的要打着关心“为你好”的名义强迫兄长做什么，见自家男人这么说，她就顺势跟着说起其他。
话题被转移，陆明修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害怕小妹他们继续说下去。
说话间，台上的第一轮投票已经结束，开始了后面评审环节。
掌柜的开始介绍邀请来的大儒和名师，有些人的名声那是如雷贯耳，早就在民间传颂，现在听到对方来了，观众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等到介绍完这些特邀嘉宾，便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他们挨着对每一幅作品进行点评，优点缺点，都有点出，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现场教学了，很多人都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这，也是很多读书人来参加这个诗会并希望进入最后评审的原因之一。
大儒和夫子的点评都很到位，也很懂的保护读书人的自尊和面子，优点直说，不足的地方就委婉提点，就这点，就拉足好感，让大家更为追捧。
这样的场面，特邀嘉宾们早就见识过，丝毫不受影响，继续下一份的点评。
很快，十首作品都被一一点评完，到了最后的排名环节。
只见几位大儒和夫子们凑在一起小声商量讨论着，大概这些作品的水平相差不多，各自又有仔细欣赏的作品，一时间，竟是没能顺利排出来。
为了不让等候的观众无聊，玉娘又表演了一个节目，弹唱了一曲当今比较火的词，让在场很多人跟着一起吟唱。
一曲毕，这边也终于给这些入围的作品排好了名次等级。
掌柜拿着一张名单出站在高台的前方。
这是要公布最终排名了。
“感谢诸位捧场观看，我手中拿着最终的名次，看大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那我也不卖关子了。”
掌柜的没有多少说话技巧，但就是这简单的述说，更让在场的观众产生共鸣，之前还喧闹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都等着听他公布最终答案。
掌柜说不卖关子就不卖关子，首先从最后面的丙等念起。
为了不让读书人没了颜面，他特意解释，因为大家的作品不相上下，一时间不好分出伯仲，所以，只划分等级，排名不分先后，而是按照每个人姓氏的复杂程度来。
陆瑶挑眉，这状元楼，不简单啊。
从他们准备的节目，比赛的设定，评选的环节，她甚至看到了现代各种比赛和选秀的影子。
莫非，
除了她这个胎穿者，还有别的老乡？
回乡原著的内容，里面并没有提到这一块，想必，是自己想多了。
也是，古人的智慧，本就不是能让人小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