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关键时期,毕竟养鸡场里可是有2000多只已经能出笼的鸡啊,所以得一切都马虎不得。
万一被哪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盯上,趁机偷走几只就不好了,现在一只就值3块钱呢。
所以现在养鸡场那边尽量留人守着,
好在现在地里的农活不多,他们可以轮流守着。
走在去养鸡场的土路上,三人商量着明天的安排。
“小饭店来考察的事就交给我。”陆卫民边走边说,“阿泽你们负责去畜牧站把剩下的2000只雏鸡运回来。”
阿泽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俩保证完成任务,一根鸡毛都不会少!”他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活像在立军令状。
陆卫民被逗笑了:“搞得跟投名状似的!”他顺手捡起路边的土块,朝远处的水塘扔去,土块在水面打起一串水漂。“走吧,继续去守着咱们的金疙瘩!”
……………
第二天,一大早的,阿泽和阿崴就赶着牛车出发了。
他们负责把2000只雏鸡从县畜牧站运回来。
牛车的轱辘碾过晨露未干的乡间小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陆卫民则留在养鸡场,等待小饭店的考察人员。
直到上午十一点左右,一个骑着二八自行车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村口。
看来小饭店对这次采购并不太重视,只派了个采购员过来。
当他向村民打听到养鸡场的位置后,直接就过来了。
“同志你好,我姓赵,叫我老赵就行。”来人利落地停好自行车,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
他约莫三十五六岁,皮肤黝黑,说话干脆利落。
陆卫民热情地迎上去:“赵同志一路辛苦,要不要先喝口水歇歇?”
“不用不用。”老赵摆摆手,“咱们直接去看看鸡吧。”他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雷厉风行的样子。
陆卫民看老赵直接进入正事,感觉出来他是个做事喜欢干净利落的人。
既然是“甲方”的要求,陆卫民当然不会拒绝了,而且他特喜欢这样的做事方式。
“好,赵同志跟我来。”说着便领着老赵往大棚走去。
老赵的考察方式与大饭店的张经理截然不同。
他并没有像张经理那样仔细检查着鸡的健康状况,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圈。
当陆卫民随意挑出一只鸡出来给他展示时,他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两眼就示意可以了。
然而,虽然看鸡不仔细,但老赵的问题却一个接一个,像连珠炮似的抛出来:
“卫民同志,这批鸡养了多久?”
“平时喂什么饲料?”
“要是合作的话,每天能保证按时送货吗?”
他的问题都直指饭店经营的实际需求,似乎更关心供货的稳定性和便利性,而非食材本身的品质。
对于老赵的每个问题,陆卫民都给予了详尽的回答,从养殖周期到运输安排,知无不言。
当然,涉及到核心的饲料配方时,他还是巧妙地避开了具体细节。
问答持续了约莫二十分钟,两人这才走出闷热的大棚。
外面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老赵掏出汗巾擦了擦额头,显然对这次考察已经有了决断。
不过,老赵突然问道:“卫民同志,能把每天的采购量增加到15只吗?”
陆卫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快速在心里盘算起来。
他眉头微皱,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大腿,思考着如果增加这5只,会不会让下一批鸡出栏的间隙扩大。
关于现在这一批鸡和下一批鸡中间,陆卫民算过,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空档的,他们是没有鸡能出售给饭店的。
当然,这个空档期他早有预料到,也想到了办法。
自从武山县实行分田到户后,农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养鸡鸭。陆卫民的办法是到时候走村串户,按市价收购农户散养的土鸡来填补这个空档。他不求能赚钱,只求至少能维持饭店的供应不断。
“行,15只没问题。”陆卫民抬起头,爽快地答应了。
他盘算着,到时候多跑几个村子,应该能凑够这个数。
谈妥数量后,两人很快进入价格协商环节。
老赵给出的价格跟大饭店差不多:活鸡按市场价8毛一斤,宰杀处理好的1块1毛。这比大饭店的价格还高出1毛,因为他们小饭店不需要鸡内脏。
“内脏可以转卖给大饭店!”陆卫民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
于是他爽快地选择了提供宰杀处理好的鸡。
不同于大饭店的半年合约,小饭店的合作期限是三个月。
不过货款是当日结算,这一点让陆卫民很是满意,这样资金周转能更快些。
由于前期沟通顺畅,整个谈判过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全部敲定。
从六月一日起,陆卫民他们养鸡场需要每天上午九点前要准时将15只处理好的鸡送到小饭店。
谈妥所有细节后,两人开始签署协议。
老赵从公文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陆卫民仔细检查后,双方郑重地签字按手印。
“赵同志,不如到家里吃个便饭?”签完协议,陆卫民热情邀请道。
“不了不了!”老赵连连摆手,“我待会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他看了看手表,“今天来你这儿都是抽空来的,这会儿我得走了。”
见老赵确实有事,陆卫民也不再强留。
他一路将老赵送到村口的榕树下,直到看着他的自行车消失在乡间小路的尽头才转身回去。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陆卫民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养鸡场的销路这下算是完成了。
送走老赵后,陆卫民脚步轻快地走回家。
他刚后院,就看见李艺清正在厨房门口拔鸡毛,两只肥硕的鸡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李艺清抬头看见自家男人独自进门,手上动作一顿,疑惑地问道,“小饭店的人没来?”
陆卫民走到水缸边舀水洗手:“来了,就一个采购员,还是顺路过来的。谈完合作签了协议就走了,没留下吃饭。”
“啊?”李艺清惊讶地直起身,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那这两只鸡不是白宰了?多可惜啊!”
陆卫民笑着摇摇头:“怎么能算白宰呢?正好留着咱们自己吃,就当庆祝养鸡场签下两家饭店的订单。中午我们就先随便吃点,鸡留着晚上咱们吃好了。”
李艺清露出笑容:“那敢情好,就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