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是你啊!以后咱俩又可以在一块儿住了,你看,这是奶奶给我买的新发卡,是不是特漂亮?”
蔡桂香担心陶星在陶染面前说漏嘴,她对陶德旺示意个了颜色。
“德旺,你看陶染刚回来,我心里有些话,要对陶染交代,这会儿,积水也清理的差不多了,这天气也晴了,你带着陶星去趟超市,给她买些水果,这孩子学习比较辛苦,对了,再她买些纯奶喝,昨晚睡觉,她有些抽筋,很明显就是缺钙。”
陶德旺也曾听蔡桂香在吃饭时,对他说过,徐大花给陶染说媒的事,屈扬私下给他通话的事,他一直憋在心里,也不打算告诉陶染。
与其让她这么伤悲,沦陷在屈扬带给她的温柔里,不如接受徐大花的好意,给陶染介绍一个合适的男朋友。
陶德旺三言两语回答了陶染的话题:“你妈说的的确是真的,为了多赚点钱,她和我都做了环卫工,在路段上工作!至于别的事,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不过,你和屈扬分手了,也的确是该考虑一下,你的个人问题了!这世上也不是只有屈扬一个人,县城里比屈扬优秀,条件比屈扬强的也大有人在!”
陶星插了几句:“三姑,你要加油啊!我妈都找了一个新的男朋友,还怀孕了!前段时间,奶奶哭着对我说,我妈要生小弟弟,新爸爸也不喜欢我,她们商量好了,要问爷奶要彩礼钱,被我奶赶走了!”
陶德旺拉着陶星就要走开,他也不想大人们之间的事,再影响到陶星的身心发展,为了让陶星沉浸在快乐之中,他和蔡桂香不知道在陶星身上,付出了多少。
陶星简明扼要说了陶红的基本情况,陶德旺连忙拽着陶星的手,赶紧离开。
他尴尬地解释着:“陶染,陶星是个小孩子,你不要当真!你和你妈聊会儿,我带陶星出去,顺带着透透气!”
陶德旺借故知趣离开,屋内只剩下蔡桂香和陶染两人,安静的只能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陶星说到关于陶红近况的话,深深地印在了陶染的心里,童言无忌,陶星的话说的有鼻子有眼,那认真的态度,不像撒谎,这样的事情,也只有陶红能做的出来。
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对生养她的父母又何尝不是?
此刻,陶染反倒起同情陶德旺和蔡桂香了?
她抬眼望着蔡桂香,音色轻柔地说:“妈,陶星说的是真的吗?你说,她这当妈的怎么就如此狠心?”
蔡桂香声如泪下:“唉!不提了,提提就丢人!就算她不愿意管陶星,我和你爸,也会把陶星养活大,你说,我们也岁数这么大了,眼看着已经到了该享清福的年龄,陶红把事做的这么绝!以后,我没有陶红这个女儿,是妈以前一直瞎了眼!算了,不提这个祸害了,还是说说你个人的事吧!”
陶染从蔡桂香的脸上写满了悲伤,这在以前,蔡桂香很少用这样的态度给她讲话,她心疼着蔡桂香,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陶染和屈扬分手后,她虽然日思夜念,心里想着屈扬,但是,却没有敢在父母面前提到屈扬的名字。
她怕自己不顾一切的付出,最终换来的是父母的冷嘲热讽。
陶染担心蔡桂香再提起屈扬,她绕开话题。
“妈,在咱们说,我姐和咱们都是一家人,您就不要再闷闷不乐的了!”
“陶染,你也别光顾着安慰我,现在,你爸出去了,屋里就咱娘俩,不瞒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问题了!”
陶染还是没有从和屈扬的阴影中走出来,只要一想到屈扬的名字,她急促的呼吸,就快要窒息过去。
她心思不在个人的情感问题上,听到蔡桂香很少关心自己,她悻悻不乐地说:“妈,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思,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的工作上,不想考虑个人的问题,我还是那句话,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蔡桂香看到陶染是时候这么倔,她心里像着了火。
“陶染啊陶染,你自己做主?我问你,你能做什么主?婚姻的事,媒妁之言,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道理?我不逼你,只能耽误了你,你也不想想,你今年多大了?这女人啊!青春易逝,错过了最美的青春,就算彻底被耽误了!”
“妈,年龄不过就是一个数字,在大城市,和我一样同龄没有成家立业的青年才俊多的是,我的原则是,先立业再成家,我现在刚去咱县城的私立学校,不过才几个月,绝不能让婚姻束缚了我!”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什么束缚不束缚的?等你先立业后成家,这黄花菜都凉了,你也不看看,你原来的同学,人家的孩子,都上小学了,你呢?成天就知道瞎忙,一点不为自己担心,我告诉你,屈扬就是一个过去式,找男朋友,这可是大事,除非,你是石女,或者是铁定了心要出嫁当尼姑?”
陶染笑了,这次回来,她也明显地感觉到蔡桂香的态度,与以往相比要好许多。
蔡桂香指责的话语里,也明显带有几分关心的语气。
陶染拧了下眉:“妈,如果真的找不到,我就守在家里,以工作为重,大不了,这一辈不结婚就是了!”
蔡桂香扬起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这才慢慢放下,想到徐媒婆给陶染说媒的事,她挤了个尴尬的微笑。
“陶染,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咋就不理解我这当妈的心呢?我不管你怎么考虑,但是,男朋友的事,还是容不得一点马虎,你不是说先立业后成家吗?我也想了想,两者都不冲突!今天,你既然从学校回来了,就按照徐媒婆说的去相亲,别再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陶染不悦的口吻说道:“妈,什么媒婆,谁介绍的谁去,总之,我不去!”
蔡桂香颤抖地手指着陶染:“你......你......你就这么无情无义?我已经答应过徐媒婆了,你不去,岂不是存心让我为难?你若不去,我就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