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姐姐,”十七听起来像是犯了错,“上次你给我的号码,我打过去是空号。”
“所以拜托我爸,查了你的新号码。”
“姐姐,你会生气吗?”
温尔冷漠:“我会。”
他是真的,刚查到的电话号码吗?还是装的?
或许需要找一次机会,和十七好好的聊一聊,顺带查查骚扰短信的事情。
温尔只是严厉的和他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我不喜欢。”
“姐姐你放心,”十七受宠若惊,语气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激动,“我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
温尔:“你给我打电话书有什么事呢?”
十七:“姐姐姐姐,我爸妈想请你吃饭。”
温尔疑惑:“请我吃饭?”
“是的,”十七解释道,“你当时收留我那么长时间,他们一直都想要感谢你,只是我刚回家的时候,太不懂事,不想认他们,他们费尽心思讨好我,没有时间和你联系。”
“之后你出事,我们以为你……”
“幸好你回来了,你还好好的,姐姐,再次见到你我真的特别开心。”
“爸爸妈妈也知道你回来了,所以想请你来家里做客。”
温柔听着十七说的话,总感觉有一丝怪异,但是又说不上来。
这样的十七其实不太像温尔记忆中的十七。
而且十七是记仇的性格,他什么时候和父母的关系这么好了?
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当时在邮轮上的时候,虽然周会长和十七只是寥寥数语,可能看的出来,十七并不服气,他不想认周会长这个父亲,他对这一家人,抵抗性很强。
上次他们见面,十七说周会长给他安排的工作,用的称呼是爸爸,今天也是用的爸妈的称呼。
听起来他们似乎相处的很和谐。
难道十七真的改变了。
十七听着听筒里的沉寂,指甲抠在地面上,瓷砖的缝隙扯裂了一小块指甲,他浑然未觉,感受不到疼一样。
十七唤她:“姐姐?”
“年前我比较忙,没有时间,”温尔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帮我转告周会长,感谢我收到了,就不麻烦他们了。”
“姐姐,”十七的嗓音听起来很伤心,“是因为我吗?”
温尔:“什么?”
“是因为我,你才不想来的吗?”十七拼命的想要证明,只是隔着电话,除了不断的解释,他也做不了什么,“我知道以前犯了错,但我真的改了。”
“姐姐,你如果讨厌我,我那天可以不出现的。”
说着说着,他的嗓音里带着隐隐的哭腔,只是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动。
阴暗鬼魅。
“不是,”温尔默默叹气,“年前我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是真的没有时间。”
“而且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妈妈之前也感谢过我,所以不需要再特地感谢我。”
“十七,我拿你当做弟弟,虽然之前你,但如果你改正了,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好了我困了想要睡了,先挂了。”
说完,温尔挂断了电话。
而十七,耳边还放着手机,听筒传出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嘟的声音。
十七起身,往卧室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坐在卧室门边的椅子上,他十分满意地欣赏自已制造出来的房间,黑暗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非常适合他。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
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情感与疯狂。
姐姐,你为什么连见我一面都不想!
你果真狠心!
*
距离过年还有五天,温尔开始采购,白天和陈妈妈带着孩子一起去衣物批发市场,虽然院里的条件一般,但是孩子们每年穿新衣服的机会不多,过年一定要满足!
而且他们很懂事,挑选的都是便宜的衣服。
再就是采购各种食物,春联还有装饰品这些,每次出门都要带着几个孩子,走到哪都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可显眼了。
温尔窜到队伍的后面,給陆观白发消息。
陆观白已经在国外,席野一家正式定居国外,但席野仍然留在国内训练,趁此机会,陆观白将老爷子送到国外的一处疗养院。
只是可惜,不能回来陪温尔过年。
陆观白没有回消息,按照时差他那里应该是凌晨睡觉的时候,温尔也没有刻意等他回复,发完就继续逛了。
自从陆观白出国之后,他们两个人都沟通当时就只能靠手机,聊天也有时差,温尔也忙,有时陆观白回复她隔几个小时才能看见,等她回完,陆观白又不能及时看到了。
但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管说到哪里说到多晚,都能够继续接起来聊。
时间很快到了大年三十,这天白天孤儿院很忙,孩子们在外面贴对联,吵吵闹闹的,温尔在院子里把贡桌摆上,又把各种做好的馒头和水果一一摆好,点香插进香炉,给祖先上贡,忙完又去陈妈妈在厨房里做年夜饭。
他们两个人做饭很快,加上还有大孩子的帮忙,热火朝天的,两三个小时,二十几道菜就都出锅了。
海市年夜饭时间是在傍晚,按照他们院里的习俗,年夜饭之后要一起包水饺,所有人都要参与。
年夜饭上桌,他们人多所以分了两三桌,在院里的大堂,吵吵闹闹的,大堂也有贡桌,香烛燃烧的香气缭绕,闻着就是属于新年的味道。
“耳朵耳朵,”温尔正在闻香呢,月亮突然跑过来,“耳朵姐姐,大门外有个人站了好久。”
温尔疑惑:“人?”
因为过年,院里早早落锁,谁会在大年三十来这里呢?
温尔:“我去看看,你待在这里。”
月亮点点头。
温尔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大门外的确有人,男人站在车前,点了根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一跳一跳,大门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更衬得他孤零零一个人,孤独寂寥。
其实还没靠近,她已经认出是谁。
“你怎么出来了?”男人知道她不喜欢烟味,掐灭了烟。
“不是你让月亮叫我来的吗?”温尔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猜到了。
男人轻笑:“你知道了。”
“是你的把戏太明显了,宋泊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