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袖手旁观

一周后,温尔启程回海市,她只带着一个行李箱,海市温度适宜,拿的都是些轻薄的衣服,一个行李箱足够。

她挨个查看卧室厨房和卫生间,检查电和水,她走的时间长,要避免发生意外,放假前,冰箱里的东西她都已经全部清空,只等着离家断电。

敲门声响起,温尔去开门,席野和陆观白站在门外。

“温尔!我来了!”席野上手就要抱。

“不许进来!”温尔推他肩膀,他都没换鞋,再踩一地脚印。

她可是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席野失落的哦了声。

最主要的是陆观白还在,或许是席野在的原因,陆观白并不主动,反而有些沉默。

他只是淡淡地望着温尔。

可回家在即,温尔的心情有些激动,再加上有席野这只活泼的大狗狗在,她没能及时察觉陆观白的情绪。

“温尔,好了吗?”席野倚着门框,“我都等了十分钟了。”

“你能稍微有点耐心吗?”温尔拉下电闸,又穿上外套,“好了,可以走了。”

席野主动替她拎着行李箱,陆观白想替她拿别的东西,发现她手里空空荡荡,只背着一个包包。

于是他转身下楼。

楼下司机已经在等,是一辆商务,见到他们下来,车门自动打开,司机下车抢过席野手里的行李箱,拿去后备箱的位置,席野手空下来,本想在温尔面前表现一下,但已经迟了。

温尔没等他,弯腰上车。

陆观白站在车门旁,默不作声地伸出手,挡在温尔的头顶,防止她撞头。

温尔抬眸,笑得甜甜的:“谢谢。”

陆观白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温尔上车。

商务车的优点是空间大,舒适又稳,温尔自已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宽敞,而且她把前面的两个单人位留给他们两个人,就不会和她来挤。

她可真聪明。

陆观白第二个上车,席野落在最后面,上车发现温尔在后面,于是弯着腰走到后面和她坐在一起。

宽敞的空间位置突然变拥挤。

温尔微微蹙眉:“你的位置在前面呀。”

席野:“我就喜欢坐在这里,不可以吗?”

温尔:“那我去前面。”

说着就要起身,席野拽住她的手腕。

温尔回头:“你干嘛啊好疼。”

转身没注意,温尔撞到头轻呼。

一直沉默的陆观白终于有了反应,他伸手轻轻摸温尔的额头,关心地问:“疼吗?”

“疼。”

温尔不自觉的嘟嘴,语气中是她自已都没发现的撒娇意味。

女人乖巧地半蹲在男人的身前,她像是主动把自已送到男人的手里,心甘情愿。

见到这一幕,席野想要关心的话堵在喉咙里,伸出去的手也只能默默收回。

没有人注意到他。

陆观白牵着她在自已身边的位置坐下,揉揉温尔的脑袋,哄着她:“揉揉就不疼了。”

“还疼吗?”

车里人多,温尔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不疼了。”

她缩回自已的座椅里,头顶有隐隐的痛意,温尔闭上眼睛,还是睡觉吧。

路程时间很长,睡觉是最好的选择。

临近年底,陆观白也很忙,和温尔说开之后,一直深市海市两边跑,身旁是平缓的呼吸,车内的暖气开着,有微弱的嗡嗡响声,他感受到安稳。

陆观白打开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

“舅舅,你和温尔”

席野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陆观白::“她睡了,以后再问。”

席野闭嘴。

近十个小时的车程,温尔睡到一半,就醒了。

在车上睡得并不安稳,时睡时醒,她记得还有很长时间,迷迷糊糊醒来就强迫自已继续睡,反倒睡得不舒服。

车内暖气开得足,温尔睡得久,有些热,鼻尖冒着细细的汗珠。

后座,席野半躺在座椅上,正在睡。

“醒了?”

陆观白轻声问,他虽然在工作,但分出一半的注意力放在温尔的身上,她任何的一个小动作,哪怕是微微的蹙眉,陆观白都会发现。

所以温尔醒的第一时间,他就会知道。

陆观白温柔地声音在温尔想耳边响起,她侧头,抬眼看去,陆观白在忙,只对着她半边侧脸,温尔才发现,他的鼻梁很高,阳光洒下,有一层淡淡地阴影。

高鼻梁。

温尔不受控制地回想,邮轮的那晚,他高挺的鼻尖陷进她的裙下,带给她陌生又沉沦的体验。

她的脸颊被太阳晒的红红的,温尔只觉得发烫,她又闭上眼睛,告诉自已不能多想。

想点别的,求求了,想点别的。

“醒了就不要再睡了,会不舒服。”

陆观白合上电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温尔:“会有些凉。”

温尔接过,指尖相触,熟悉的感觉游走在她的全身,她抬眼,而陆观白也歪着头,和她对视。

她有些熟悉又陌生。

温尔这这一周都没有见过他,席野的说法是集团忙,陆观白无法脱身。

温尔做陆观白的秘书做了三年,每到年底的这段时间,的确是陆观白最忙的时间。

其实她可以自已坐高铁回海市,可他还是主动来接。

他明明很忙,各种推脱不得的约见,酒会,占用他大部分的时间,一年中其他时间他都可以推掉的宴会,都会积攒到春节期间。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陆观白轻声问。

“没什么。”温尔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刚好抚平她的燥热。

“要送你回孤儿院吗?”

“嗯,我回院里住。”

“好。”

陆观白怀疑自已和温尔的关系的开始,一是他们首次见面,二是他派出去的人来给他汇报,他才知道原来他私下一直在派人保护一家孤儿院,已经有近三个月的时间。

陆氏集团名下有基金会,所以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已会无缘无故保护一家孤儿院,直到他知道,温尔曾在那里成长,知道她曾被宋泊简威胁。

他其实不是一个有善心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图。

如果不是温尔,他不会保护这家孤儿院。

如果温尔只是他的下属,如果温尔求到他这里,不出意外,他只会在最开始的时候给予一点帮助,然后选择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