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只剩她一个人,温尔不喜欢孤独。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她在深市度过近三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年了。
农历新年在阳历二月初,放假时间在一月底,分公司现在业务不是很多,所以不能确定会不会提前放假。
温尔希望是提前放的,本来过年假期就少,如果这次不能提前放假的话,她打算把假期延到正月十五。
“温尔,来我办公室一趟。”
临近中午,吴经理突然出现找温尔去办公室,温尔没怀疑,跟着她过去。
然而随着办公室的门打开,看清里面坐着的人,温尔几乎被定在原地。
陆观白。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先生特地来找你,温尔,你们先聊。”
说完,吴经理退出办公室,还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温尔站在门后,不动。
她以为他见到昨天的一幕,他早就离开了,没想到他会找来这里。
陆观白双腿交叠,他唇角是温柔的完美弧度。
是温尔曾经最为熟悉的笑容。
他薄唇轻启:“耳朵。”
温尔瞳孔微动。
她不敢相信,她太熟悉陆观白,即使现在的人唤着她的名字,她还是能认出来,这不是她想要的陆观白。
“耳朵,”陆观白唇齿间咀嚼这两个字,却不带丝毫感情,“这是你们之间的暗号?还是你的小名。”
温尔没有表情波动:“陆先生。”
陆观白:“你还是不肯说吗?”
温尔:“你想要我说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你爱我,并且爱的要死。”
“是你不信。”
她太过平静,平静到仿佛这些话她已经叙述过千变万变。
“好,”陆观白起身靠近,“既然你说我爱你那我问你,我们做过爱吗?”
温尔皱眉后退一步,可她身后是坚硬的门板,退无可退。
她心虚地眨眨眼:“没有。”
“居然没有吗?”陆观白反问,“不可置信。”
陆观白不了解谁,也不会不了解他自已。
爱一个人,只要和她共处一室,便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去亲近他,接吻,拥抱,亦或者是做爱。
男人更是。
男人的劣根性如此,性和爱可以分开,不爱都可以做,更何况爱一个人,只会无法克制的想要拥有她。
“那你们做到哪一步?”
“牵手,拥抱,还是和昨天你和宋总做的那事一样?”
温尔:“都没有。”
陆观白:“为什么?”
她垂下眼,冷静道:因为我不爱你。
“你说谎。”
陆观白向来能够轻易戳破她的谎言,不爱时尚且还能维持一丝体面,可相爱,就一定要把对方完完全全的剖开。
相爱的人,不该有秘密。
温尔:“随你怎么想。”
陆观白在老宅和她对视的那一秒,心脏突然剧痛,可他受伤并没有伤到心脏。
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表明他的心脏很健康。
直到第二次他遇见她。
她很漂亮,是在众多人中,第一眼便会被注意到的人。
她自已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她多么的有吸引力。
仅凭那一眼,他再也无法平静。
温尔,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
然而抛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莫名悸动,对于陆观白而言,最致命的,是他对她的好奇。
即使没有那些多余的情感,他也会注意到她。
有些人的魅力是天生的。
她站在那里,就会有人爱她。
年轻的陆观白虽然要比同龄人更加成熟,但多多少少也还有些脾气在。
“我比他差在哪里?”
温尔抬眸,漂亮的眼眸波光潋滟,仿佛下一秒便会将人席卷进去,同她沉沦。
“谁?”
他和谁比?
陆观白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要和什么宋泊简进行比较吗?
陆观白冷淡地笑了下:“你觉得是谁?”
温尔不怕死地问:“宋泊简吗?”
陆观白默默咬牙,起伏的胸膛暴露他此刻不平静的心态。
除了宋泊简,温尔猜不到其他人。
陆观白:“和以前的我。”
我比以前的我差在哪里?
为什么你喜欢他,却不喜欢我?
没来找她的这段时间,陆观白一直在问他自已。
他不断的寻找他们曾经相爱的证据,可喜可贺,他偌大的家里,找不到他们相爱的痕迹。
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没有。
以前的手机也被清空,什么都没有。
他找不到。
温尔忘了要隐藏自已,震惊地望向他。
陆观白又重复一遍:“我和他比差在哪里。”
温尔慌乱地眨眨眼:“没有,你不比他差。”
他们从来都只是一个人。
陆观白就只是陆观白。
一个是年轻时的他,一个是年长一些的他。
温尔曾经也想过,如果她在和陆观白年少时相遇,会是什么样子,陆观白会注意到她吗?
不过她很快就说服自已,从前的她平平无奇,若不是努力来到陆观白的身边做秘书,怕是连靠近他的机会都不会有。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我?”
陆观白尝试着去触碰温尔的脸颊,但被她躲过去。
他若无其事的放下手。
他的靠近令温尔痛苦,却又令她幸福
她压着喉咙溢上来的哭腔:“你不该来的。”
“为什么?”
“凭什么我不能来?”
陆观白不能理解,他不该来,那该来的是谁?
宋泊简这么说,温尔也这么说。
“他”既然爱温尔,凭什么不能来。
“你……”
口腔里是怎么压也压不下的苦涩,温尔几乎无法说出口。
“你应该和你的未婚妻一起。”
她的眼睛蓄着泪水,可怜万分,“我见过你的未婚妻,她很漂亮,也很优雅,家世也和你相配,你们才是门当户对。”
看到她的泪水,陆观白怜惜万分:“门当户对,温尔,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温尔不语。
陆观白又往前走两步,他身上好闻的甘松气味包裹着温尔,是她喜欢的香气,就像和陆观白在拥抱。
年轻的陆观白很会利用自已的优势。
他循循善诱:“耳朵,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温尔缓慢的点头,又摇头。
他望着温尔圆滚滚的头顶,浅浅的叹气。
“我没有未婚妻。”
陆观白温柔地声音在温尔的头顶响起,她反应过来似的抬头:“你说什么?”
陆观白微微弯下身,和她同一水平线地对视:“我说我没有未婚妻,现在听清了吗?”
温尔:“为什么。”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陆观白动作轻柔的替她抹去。
“因为我不喜欢她,只有这一个理由。”
“他也不喜欢她。”
“温尔,你还是不够信任他。”
“如果你信他,就会知道,他不会轻易接受家族的联姻,也不会任由他人摆弄他的人生。”
“吃一次亏就够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失去你,已经是他的教训。”
陆观白冷嘲热讽年长的他自已:“不过也是他没用,居然没察觉到危险,最后只能懦弱的留下你,让你受伤。”
陆观白醒来之后,老宅的人都告诉他是意外,他不相信。
什么意外,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
年轻的陆观白要激进许多。
他派人调查,虽然过去很长时间,又是在海上,很多线索都被抹去,但他还是从蛛丝马迹中发现,这并不是一场寻常的意外。
而是谋杀。
至于最有想法并且能付诸实施谋杀他的人,不多。
早在他来深市之前,陆老爷子已经被他软禁在老宅里,信号网络全部切断,除了每天送饭的人,不允许其他人出入,等过段时间把老爷子送去国外,继续软禁。
他杀不了老爷子,老宅的其他人权衡利弊,只能接受。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让步。
温尔吸吸鼻子,维护以前的陆观白:“不许你说他。”
“好,我不说。”年轻的陆观白举手投降。
望着温尔委屈的样子,陆观白轻笑:“胆小鬼。”
温尔真的是一只胆小鬼。
她怕受伤,怕爱人离去,所以她先跑了,甚至没给对方一个机会。
留他一个人沉浮中挣扎。
只是幸好,他还来得及抓住她。
即使没有曾经相处的记忆,但陆观白相信,他可以将他们之间空白的记忆,一点一点填充。
是现在的他和温尔。
而不是以前没用的他。
他会将他完全顶替,接手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爱人。
“你还没有告诉我,”陆观白想到什么,他的视线随着温尔娇美的脸蛋后移,落在她的耳朵上面,空荡,没有任何装饰物,但难掩精致:“耳朵,到底是你们的暗号,还是你的名字?”
温尔磨磨蹭蹭地回答:“名字。”
陆观白:“耳朵,很可爱。”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耳朵?”
温尔……
你已经在这么叫了,还多余为什么?
傍晚,温尔下班,陆观白本来想送她,但被温尔拒绝,地铁呼啸而过,骚扰短信也准时到达。
没有任何意外。
温尔没急着看,她的眼睛左右看看,扫过地铁上的每一个人。
大家都低着头玩手机,没有人看她这边。
【有没有乖啊。】
【在等等,马上我就能来找你了。】
【你要小心,你会被我绑起来,锁在床上灌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