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说不清自已是种什么情绪。
她有两个月没有见到陆观白,时间其实并不长,当时温尔走得潇洒,是因为她觉得,因为她和陆观白在一起,改变原有的轨迹,所以他们才会遭遇生死危机。
醒来的陆观白忘了她。
一切在逼着她,逼她走回正轨。
温尔怕,害怕再有一次危险的发生,所以她放弃的干脆。
只要陆观白活着。
她也活着。
刚刚好,完成她最开始的心愿,远离所有人,平平静静的生活。
在深市的两个月,生活虽然平淡,但也惬意,她换掉手机号码,没有外人骚扰她,再也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
温尔初和陆观白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怀疑那是一场梦。
而当梦境被打破,却莫名的安稳,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温尔忘不陆观白。
情感上,她想见他,可理智,又阻止她。
不该见面。
见了面,她的思念,她的爱,会无法克制,无处安放。
陆观白那么聪明,他一定会发现。
可她想象,陆观白用一张全然冷淡陌生的眼睛望着她。
那会让她很痛苦。
出去的人又回来,在老总耳边说了什么,老总挽回颜面地笑了两声,说是陆先生那边的客人不肯放人,所以陆先生没办法过来。
陆观白如今的地位,只要他想来,谁敢不放人。
不过是个拒绝的说辞而已。
温尔默默地松了口气,却又隐隐的失落。
和吴经理,说了声,她起身去卫生间。
不想再在里面,听他们说她曾经在陆观白身边的各种事情,她漂亮的履历,离不开陆观白的培养。
可是那个人不在了。
温尔偷偷的在外面透气,反正那些领导多喝点酒聊起来也就把她抛之脑后了,不着急回去。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温尔收到吴经理的消息,叫她回去,于是她收起手机往回走。
温尔推开门,眼前的一幕却令她僵在原地。
陆观白明晃晃的坐在首位,听见声音,他朝温尔看过来。
平静,冷淡,毫无情感。
他看向温尔的眼神带着探究,但并不是善意的好奇,而是怀疑。
又是这样的眼神。
和他在老宅茶楼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样。
那双漂亮悲伤的眼睛望着他,久久未能移开。
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陆观白了。
眸光潋滟,藏着对陆观白深深的情意。
“温秘书回来了,快,陆先生可是知道你在才过来的,还不来给陆先生敬酒。”
其余人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自然也不知道陆观白忘了温尔。
他们只是在起哄,想看热闹。
而陆观白,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温尔心扎般的疼,她被迫收回眼神,看向陆观白身后的李科。
李科点头。
温尔这才慢慢的走向他,垂眼站在陆观白的身侧,刻意离他两步远。
明明思念,却不敢看他。
她不能靠的太近。
可即便如此,清香的甘松味道还是钻入她的鼻尖,曾经有几个夜晚,她都是在甘松的香气中,安然入睡。
温尔鼻子有点酸。
她拿起陆观白手边干净精巧的酒盅,给自已和陆观白都倒了杯白酒,她知道陆观白不喜酒,但她现在对陆观白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李科皱眉,伸手阻拦。
“抱歉,度数太高,陆先生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温尔愣住了,怎么会,他的伤怎么还没有好?
到底伤的有多重。
她以为她走的时候,他的伤就已经好全了。
所以她才走的那么潇洒。
“抱歉,”温尔的嗓音有点慌乱,“抱歉,我不知道。”
“我给您倒杯茶。”
“没事。”陆观白从温尔手中接过那杯白酒,嗓音清冷:“原来你叫温尔。”
温尔点头:“是的。”
陆观白的视线落在温尔的身上,天气冷,她穿着淡黄色的羊绒衫,修身牛仔裤衬得一双腿又直又长,,一截细腰被窄窄的腰带箍紧,将姣好的身材完美展露。
她很瘦,但骨肉均匀。
只是陆观白觉得,冬天太冷,她应该更适合穿衬衫和包臀裙。
他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听说,你以前是我的秘书?”
温尔抬眼,和陆观白对视,他眼中的冷漠无情地刺伤她,温尔躲开,寻求李科的帮助。
她要怎么说?她该怎么说?
李科接收到温尔的求助,于是主动上前道:“陆先生,在您失忆前,温尔的确做过您一段时间的秘书,不过时间并不长,所以您不记得她很正常。”
陆观白静静听着,却在他说完之后,冷笑一声。
这样的神情温尔很陌生。
即使是上一世,陆观白也很少会有这种表情。
温尔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平静沉稳的。
“李科,我在问她。”
他冷淡的语气与长相极具压迫感,李科立即道歉:“抱歉陆先生。”
不需要说理由,陆观白在不悦,他不会想听那些随便就能被拆穿的理由。
“温小姐?”
陆观白食指轻敲桌面,咚,咚,一声一声宛如敲在温尔的心上,令她心慌意乱。
之前的陆观白太温柔,如今他突然强势,温尔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他。
他最容易看穿谎言。
“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不难,”温尔强撑着自已嗓音不要抖,“我的确做过您的秘书,不过和李助说的差不多,我做的时间不长,大部分时间都跟在李助身边学习,替李助跑跑腿,见您的机会很少。”
温尔从未想过,谎言会如此轻易诞生。
善意的谎言,算不上谎。
“这样啊,”陆观白点点头,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既然你和李科相熟,不如从常隆辞职,来帮他的忙。”
李科:啊?
温尔笑了笑:“抱歉陆先生,我可能没办法答应您。”
“我男朋友在深市,我并不打算谈异地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