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在温尔后腰留恋般地蹭来蹭去,像一只伸着舌头,讨好主人的狗。
“姐姐,我真的好想你。”
“可以带我回家吗?”
他说的太可怜,温尔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刚收留他时的日子。
她有些心软。
她一再的警告自已,绝对不能再被十七骗。
他才不是人畜无害的狗。
而是藏起獠牙的狼。
绝不能引狼入室。
“耳朵。”
陆观白淡淡的声音从他们二人身后响起,温尔无助地闭上眼,救命,为什么这么尴尬的场景要被陆观白看见。
她仰起头,无声叹息。
“周昀!你这是在干什么!”
周会长的怒喝落后于陆观白,怒气冲天,几乎要将整个船板震下来!
可以理解,他刚找回来的宝贝儿子跪在一个女人的身后,抱着人家的大腿,很难想象不是在对人耍流氓。
这让今天在场的权贵怎么看!
他周会长养出来的儿子居然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败类!
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赶紧给我放开!!”
周会长恨不得现在就把周昀抓回来,只是陆观白还在他身边冷眼看着,他不能失了礼数。
骚扰谁不好,偏偏骚扰的是陆先生的得力助手温秘书,还被陆先生看见。
陆先生一定很生气。
若是以后还想出现在陆先生面前,他必须得好好惩罚周昀,在陆先生面前做出样子!
十七不舍得笑了笑:“真的好可惜啊姐姐。”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被他破坏了。”
“我还会找你的,姐姐。”
十七起身,脸上的痴迷消失殆尽,转而变为冷漠,他转过身,阴冷的眼睛独独看向陆观白。
是姐姐身边的男人。
他不该出现的。
不该占据他的位置。
没关系,他会抢回来的。
只有他自已,可以在姐姐身边。
其他人都不配,他们肮脏丑陋。
周会长催促他:“还不快点滚过来!”
十七并不怕周会长,相反,他厌恶自已这个所谓的父亲,以及他那位母亲。
小的时候将他抛弃,如今又把他认回来。
狠心将他从姐姐的身边夺走。
如果不是他们,姐姐一定不会丢掉他。
都是他们的错。
十七一脸无所谓地走到周会长的面前,周会长看他那副不知道错的样子就来气,高高扬起手。
啪!
巴掌声很重的响起。
耳光打在十七脸上,他的脸被打到偏向一边。
周会长疾言厉色:“和陆先生道歉!”
十七冷冷一笑,嘲讽地看向周会长。
周会长被他阴森的眼神看得心惊,他只知道自已的这个儿子不喜欢说话,每每天就是待在房间里不出门,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你看什么!”周会长不允许他他挑战自已的权威,怒斥他:“让你和陆先生道歉!”
十七就是不开口。
“周会长,”陆观白只是望着背对她的温尔,冷淡开口,“令郎该道歉的不是我。”
从他出现到现在,温尔都没有回头。
是不想见他?还是不敢见?
“我知道的陆先生。”
周会长眼神警告十七,快步走到温尔身边,向她道歉:“温秘书,抱歉我儿子对您作出这种事,您想打他骂他都可以,我一定给您满意的答复。”
“我真的没想到,你是帮助过他的人,他居然这么……”
周会长臊地没脸见人。
他的妻子给他看过温小姐的图片,周会长当时看着图片有点眼熟,后来才想起来这是陆先生身边的秘书。
他不好出面,便让妻子去和温小姐道谢。
妻子只和他说儿子有些舍不得温秘书,但是没想到是这种舍不得!
甚至大庭广众之下骚扰温秘书!
“不用了周会长,”温尔不想再多生事端,也不想再和十七纠缠,“就当没发生过,我先走了。”
而陆观白……
说完,她快步离开。
“温秘书,”周会长回头看看陆观白,再看看温秘书,“这……”
陆观白望着温尔离开的背影,眼眸深邃。
是找到集团楼下的男人。
是她避而不谈的弟弟。
是对她有觊觎之心的男人。
她怎么就那么傻。
“陆先生,温秘书大人有大量,她说不需要道歉。”周会长诚惶诚恐,生怕惹到陆观白不开心。
“那就不用道歉了。”陆观白说。
“谢谢陆先生,您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育这臭小子!”
陆观白淡淡地瞥了眼十七,十七在温尔离开之后便低下头,看不清神色,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他紧握的双手暴露他的内心。
他不服气,他并不认为是错。
谁都影响不了他,除了温尔。
只有温尔,才能够让他破防崩溃。
“陆先生,我安排您到”
“不用了。”
陆观白没有心情,冷淡拒绝之后离开。
他说不清自已是种什么心情,生气,好像没有,但是要说完全没有情绪波动,也不正确。
并不嫉妒。
他并没有把十七看在眼里,一个弱小的弟弟而已,不值一提。
就连席野,他都没有看在眼里。
唯一的对手,只有宋泊简一个人。
可是温尔不喜欢他。
他是真真正正的胜利者。
唯一可以拥有温尔的人。
陆观白自嘲一笑。
在全面监控下也能维持心态平稳的自已,如今居然诚惶诚恐,害怕惹温尔生气,害怕她喜欢别人,害怕她离开。
或许这就是爱情。
他从未体会过的爱情,将由温尔亲自带他体验。
温尔一直没有回他信息,可陆观白又不想一直闹矛盾,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应该面对面的交谈,指出问题所在,进而修改,才能最为有效的解决问题。
而不是互相赌气。
电梯门打开,陆观白迈着长腿往客房都方向走,他想去温尔的房间,站在门前敲门,没有回应。
“耳朵,我们能谈一谈吗?”
仍然没有回应。
可能还是不开心,应该要多给点时间。
他其实有些烦躁,但他反复的告诉自已,要多些耐心。
陆观白进入自已房间,在玄关脱下衣服挂在衣架上面,往室内走。
脚步兀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