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白背对着单元门,看不到身后的场景,他察觉到温尔的失神,离开她的嘴唇,问:“怎么了?”
楼道内悄无声息,他们说话的时间,声控灯已经熄灭。
一楼恢复黑暗,男人的身影彻底隐藏于夜色中,温尔差点以为自已出现幻觉,但是那个男人带给她的阴冷感,不会出错。
是宋泊简。
“耳朵?”
他还在那里,温尔收回目光,和陆观白说:“宋泊简在这里。”
陆观白闻言,原本柔情的眼神一凛,转过身看向身后,高大的身材完完全全将温尔遮挡在身后。
“你先回车里,等我一会儿,我来处理。”
“好。”
温尔一步三回头,陆观白安抚性的冲她挥挥手,她才放心离开。
等彻底看不到她的身影,陆观白侧过身,宋泊简已经从楼道内走出来,站在小区的路边,通身黑色的衣服,完美融于夜色中。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不只是仇人,如今,还称得起情敌二字。
陆观白自觉上次对宋泊简态度已经算是友好,但他似乎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
那他自然就没有必要再留情面。
“以前怎么不知道,宋总还有堵人的爱好。”
“宋总这么有时间,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便宜弟弟,免得将宋氏夺去。”
“多谢提醒,”宋泊简面无表情,“只能说陆先生对我的了解还是太少,我若是想做,囚禁也是可以的。”
宋泊简是一个道德感很低的人,他没别的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对自已了解的很透彻。
他想做某件事情,即使在道德和法律层面都不被允许,他也不会给自已找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想做就做了。
宋泊简不像是开玩笑,陆观白甚至都怀疑,他今晚到温尔的住处,就是想要把他绑回去。
在宋泊简没动手之前,陆观白尚且还有同他对抗的余地,并且居于上风。
但若是让宋泊简得手,把人藏起来,他就会陷入被动。
因为宋泊简的行事风格诡异,没有人能够准确的抓住他的心理活动,并且确保能把人带回来。
宋泊简和陆观白不一样,他没有耐心,放长线钓大鱼这样的操作,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若是想做,就一定会用尽手段,用最快的速度得手。
“哪怕她会恨你?”
宋泊简对他说的话感到可笑:“恨?”
“陆先生,我又不和你们一样,喜欢玩那种情情爱爱的游戏,”
“恨我又如何?”
“你费尽心思,不也没得到她?”
他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刚刚可是听见,陆先生眼巴巴的求名分不得呢。”
陆观白反驳他:“我做那么多,并不是为了得到她。”
“是吗?”宋泊简嗤笑一声,“哪个男人会不图回报帮助一个女人?”
“要么为了身体,要么为你们口中所谓的爱。”
“陆先生若是喜欢欺骗自已,那就随意。”
陆观白沉默。
不可否认,即使是他陆观白,也不能免俗。
可是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身心皆全部属于自已。
而他和宋泊简在思想上面属于两条线,不能互相说服。
陆观白不再和他废话,很色冷淡地警告他:“宋泊简,温尔你碰不得。”
“碰不碰得,不是你说了算。”
宋泊简站在树下,姿态散漫,语气极为认真,他不受陆观白的威胁,他独自一个人在狼窝里摸爬滚打,坐到今天的位置,若是怕,早就死了。
他一定要得到温尔。
不论是谁,都不能挡他的路。
宋泊简转身离开,陆观白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他动了怒,周身萦绕着逼人的寒气,令人望而生畏。
“陆观白?”
温尔离着他几米远的距离,小声地唤他的名字,脸上有隐隐的担忧。
陆观白大步上前,“你怎么回来了?”
他身边的寒意甚至都没有消散干净,就那么来到温尔的面前。
“我担心你会和他起冲突。”温尔主要担心陆观白,他和宋泊简那个混不吝不一样,斯文正派,她担心陆观白出于各方面的考量,会受到宋泊简的伤害。
“他伤不到我。”
陆观白摸摸她柔顺的长发,摸到一手的雾气,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雾,细小的雾珠落满她的长发,湿漉漉的。
“你一直在外面等吗?”
“嗯,”温尔点点头,“我藏在那个后面,你看不到我的。”
陆观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说的位置是小区的拐角,拐过去再走十几米就是小区大门。
一想到她因为担心他,躲在那里偷偷看,陆观白的心满的发胀。
他抬手抱住她,高大的身躯将温尔完全罩在怀中,他抱的很紧,紧到要将她融入自已的骨血。
高挺的鼻梁在她泛着凉意的侧颈蹭了蹭,嗅闻独属于她的香气,贪恋她给予的那一分温暖。
温尔愣愣地站着,温热的呼吸喷拂在她的皮肤表面,浮起点点的红,他们现在的姿势,让她想起来一个词语。
耳鬓厮磨。
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已经亲密至此。
“回去吧,”陆观白说 “我看着你上楼。”
陆观白没有窝在她怀中太长的时间,时间已经很晚了,即使他再舍不得,也该放耳朵回去休息。
虽然他想时间再长一些。
他喜欢耳朵的时间太短,应该要再长一些,这样才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意。
虽然耳朵并没有给他名分,但今天,有给他一个吻。
陆观白已经满足。
温尔完全不知道陆观白在想什么,语气轻快地说:“那我回去啦。”
“耳朵,你好像很开心。”陆观白突然怨气地说道。
“啊?我怎么啦?”
陆观白的神色有些委屈,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很违和,但莫名的,温尔看着就很心动。
但她要克制。
“离开我你好像很开心。”
“没有啦,”温尔又去抱他的腰,仰头眼巴巴的望着他,“只是很晚了,你也要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好吗?”
说完,她踮起脚,快速的亲了他一下。
“嗯,头发一定要吹干再睡,”陆观白故作沉稳,眼底却是满满的宠溺,“明天见.。”
温尔跑进楼,她躲在二楼,嘴角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笑,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几乎要跳出来。
看吧,原来陆先生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