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窝在她的颈窝里,闷闷地说:“姐姐,我好想你。”
温尔抓着他短短的头发拽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在什么时间进门?”
十七仰头,无辜地眨眨眼,说:“你告诉我今天上午回来,我就一直在等。”
“蹲在门口?”
“不是,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温尔松开手,笑骂他一句:“你属狗的啊。”
她换鞋先往卫生间走,拿去孤儿院的衣服有几件没洗,她想拿回来自已洗。
十七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嘴角诡异的一扯。
“我可以做你的狗。”
温尔没听清,于是问:“你说什么?”
“我没说话,”十七摇摇头,又恢复一脸良善,“姐姐你累吗,我炖了鸡汤,要喝吗?”
温尔从卫生间出来:“不是很想喝,太腻。”
她不喜欢太油腻的食物,肥肉也不喜欢,吃到嘴里一股味,就会吐。
十七眼睛失望地暗下来,沮丧道:“那好吧。”
看他那个样子,好像她欺负他了似的,温尔只好说:“你把鸡肉捞出来弄点蘸料,我吃。”
“但是汤你喝。”
十七眼睛又亮起来:“好的。”
然后进厨房忙去了。
温尔回到自已的卧室,发现一点灰尘都没有,床单被套也都被换成了新的,家里只有十七一个人,不用猜也是十七做的。
甚至连她阳台的植物都浇了水,连仙人掌感觉都比她走之前长得更大了。
不得不说,十七的确有居家男人的潜质。
温尔在卧室待了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不见十七的身影,卫生间有水声,应该是在洗东西。
阳台的窗户开着,上午的太阳已经升起来,温尔怕热,打算关上窗户来空调,刚走到阳台,就听见啪嗒啪嗒的滴水声,有什么东西在晃,温尔抬头一看,居然是她的内衣!
湿漉漉的,一角慢慢积攒一颗水滴,啪地掉下来。
是她在孤儿院没洗,拿回来先放在卫生间,打算等会儿洗的内衣!
那卫生间的水声是……
她迅速地冲到洗手间,只见十七站在洗手台前,双手沾满泡沫,正在搓洗一件小小的衣物,两片装的。
温尔双眼睁大,伸手啪地一声抢过来!
十七都没反应过来,疑惑:“姐姐?”
温尔实在是被这一幕刺激到了,有些激动地问:“谁让你洗我衣服的!”
十七有些无辜,反手指指洗衣机旁的脏衣篓,“你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呀。”
温尔无语凝噎。
的确,自从十七来到她家之后,她换洗的衣服都是十七洗的。
可那是洗衣机洗的!是洗衣机的功劳!
“这不一样!”温尔声音不自觉的调高,“这是我的内衣!内衣懂吗?”
“我不能洗吗?”
“不能!”
“为什么?”十七在水流下冲干净手,笑了笑说:“姐姐,你是新时代的职业女性,不会也觉得男人碰女人的东西不吉利吧?”
温尔皱眉:“你从哪里学的这些话?”
“电视上。”
“少看点那些垃圾剧。”温尔对那些破剧很嫌弃,都是封建糟粕。
“好的。”
说完,十七伸手要把内衣拿回来,温尔往后藏,但没有十七快,还是被他抓到两片海绵中的一片。
怪奇怪的。
温尔扯了扯嘴角:“松手。”
“我不,”十七委屈道,“姐姐你刚刚都同意我洗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同意了。”
“你说那些电视剧是垃圾剧情,不就是同意我给你洗衣服吗?”
“你这是诡辩!”温尔发现不对劲,“你小子学坏了啊。”
最近这绿茶老老实实的,温尔都快忘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病娇黑心莲!
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姐姐你居然这么想我,”说着,十七居然就红了眼,“我就是觉得你太累了,想帮你分担一些,你每天工作到深夜,还要手洗衣服,而我一天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等着你而已。”
“这点小事,也不能为你做吗?”
“啊行行行,”温尔真服了他掉眼泪这个绝招,她认输,,“你愿意洗就洗,但是只此一次!”
十七抽抽鼻子:“好的姐姐。”
十七认认真真地搓洗,好像在清洗什么重要物件一样,温尔看不得这场景,太奇怪了,她认为是弟弟的男人,拿着她的贴身衣物在洗,很奇怪。
她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瞥见餐桌上十七弄好的鸡肉和蘸碟,她不爱吃鸡皮,小时候在孤儿院没什么好吃的,鸡皮和肥肉都是好东西,都抢着吃,后来温尔报复性饮食,吃伤了。
其实连鸡她都不是很爱吃。
十七记得她的喜好,每一块肉都白白净净,骨头和鸡皮都剃掉了。
温尔喝了口水,冰得她一颤,脑子都清醒不少。
她现在也不想吃,只看了一眼就回卧室了。
卫生间的水流声还在响,十七的双手搓洗着薄薄的两片布料,外面的脚步声消失,关门声响起,十七脸上无辜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渴望。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双手,低下头,鼻尖抵着布料的中心,深深地嗅闻。
仿佛她的香气,还沾染在上面。
他如同缺氧的人类,疯狂汲取赖以生存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