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阴沟里的老鼠

席野背着温尔,走在郁郁葱葱的大道上,晚风阵阵,安宁又和谐。

席野在路口招车,也没把温尔放下来,温尔伏在他宽阔的后背,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她今天没化妆,素着一张脸,简简清爽,长发乖巧的垂在耳边,看起来和刚出校门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路过的行人都在看他们,男生高大帅气,女生明媚漂亮,都以为是学校里的小情侣跑出来玩,向他们投来善意的眼神。

温尔默默低下头,躲避他们的视线。

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席野把温尔放下来,一只手扶着她上车,另一只手挡在车顶的位置,防止她撞头。

温尔双手环抱着零食袋,报出自已家的地址,没再说话,她把下巴搁在零食袋的上面,垂着眼,强烈的惊吓令她精神萎靡,提不起精神。

这是她自大学受到惊吓之后留下的毛病。

席野也很安静,因为自责,不敢再打扰她,只是安安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半小时之后,出租车停在温尔家楼下,席野先下车,绕到另一边替温尔打开车门,他和司机说稍微等一会儿,打算送温尔上楼。

温尔也没拒绝,她现在很不舒服,脑袋迷迷糊糊的,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面子强撑。

房门打开,十七的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席野和十七同时皱眉,他们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从这微妙的区别上,已经分出个高低。

十七脸上浮现出担心的神情:“姐姐,你怎么了?”

他没有问背着温尔的男人是谁,时间不对,和温尔相比,一个男人并不重要。

说不定只是和之前那些男人一样,送她回家而已。

温尔把手里的零食递给十七,拍拍席野的肩膀说:“放我下来。”

席野听话,小心的将她从自已背上放下来,温尔进门,简单的给两个人互相介绍。

“十七,我弟弟。”

“这是席野。”

没有身份介绍。

但他和十七同为男人,眼神相接的瞬间,便轻易地察觉到对方的敌意。

“席野,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温尔不想请他进门喝茶,她没那个精力。

“你手上的伤需要抹药,我帮你吧。”

“不用,小伤。”

说完,温尔再没管他们两个人,走回自已的卧室关上门,反锁。

她脑袋胀的厉害,迫切的需要休息。

伴随着咔哒的锁门声,门外的两个男人彻底撕开表面的那层装模作样的皮,露出底下真正的样貌。

席野上下打量十七,发现他长得和温尔一点也不像,他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弟弟,谁家的亲弟弟看见姐姐身边有男人,会产生敌意呢?

亲弟弟,怕不是情弟弟吧。

席野向来有话直说,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亲弟弟吗?”

十七收起在温尔面前的乖巧模样,脸色不善:“不是。”

席野点点头:“果然。”

他站在门口,眼睛越过十七,往房子里面看,客厅不大,一览无余,但很温馨,可以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很用心的布置自已的家。

玄关处悬挂着各种各样的包包,沙发上面有两个黄色的可爱抱枕,餐桌上面是刚做好的饭菜,还冒着热气,而阳台,则晾晒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衣服层层叠叠的没有分开,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很显然,男人的衣服就是席野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的男人。

他们像是已经在一起生活许久。

十七身体微动,挡住他向内窥探的视线,这是他和温尔的家,容不得别人窥伺。

席野收回眼,张扬地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十七站在门内,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低矮的门槛,可在门内,十七便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是主人之一。

他用主人的姿态问:“你以什么身份进门?”

“席野,是个好名字。”

只是可惜,席野只是席野。

和之前那些送温尔回家的男人相比,也不过是多拥有一个名字而已。

毫无差别。

席野听完,眉骨一挑:“作为你姐姐的追求者,这个身份,可以吗?”

十七彻底冷下脸,他不得不承认,门外的男人,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他年轻,帅气,高大,阳光,或许身材也很好,可以凭借这副身材去勾引温尔。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不过只是个连门都进不了的追求者,而他自已,却切切实实的和温尔住在一起。

姐姐允许自已给她做饭,允许给她洗内衣,允许给她按摩,而席野,能得到这些恩许吗?

十七虚伪地笑了下:“姐姐的追求者很多,你算哪一个?”

席野到底还是年轻气盛,脸色骤变。

“那你呢,借着弟弟的身份在她的身边,你的喜欢有多见不得人?”

“我至少还敢大方承认我的喜欢,而你,你的爱和你的人一样,就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肮脏阴暗。”

席野话说的很难听,十七眼神阴郁,无声的战争几乎一触即发!

“十七!”

温尔的声音从卧室里面传出,十七盯着席野,应了一声。

“帮我把睡衣拿进来。”

“好的。”

十七眼中燃烧起异样的神采,他炫耀般的对着席野,一字一句的再度作出口型。

【好的。】

他对姐姐只需要他。

席野嫉妒地发狂。

十七无情地关上门,他的脚边是温尔拿回来的零食,他盯着看了一秒,转头去阳台拿睡衣,顺手拎着零食,从阳台的窗户扔下楼。

砰地一声。

温尔打开门,露出道一掌宽的缝隙,她刚冲完澡,发现忘拿睡衣,她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不好出去拿,只好让十七送。

她躲在门后,露出半颗脑袋,十七站在门外,她问:“睡衣呢?”

十七从缝隙里递给她。

温尔伸手去拿,手背的伤口暴露在十七的眼前,他拿着睡衣不肯松手,冰凉的手指缠绕而上,抚摸细小的伤口,他轻轻地叹气。

“姐姐,为什么总是会受伤呢?”

为什么要因为别的男人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