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隐藏在黑暗中:“温小姐,路上小心。”
“谢谢。”
温尔下车,往单元楼里面走,停在身后道路上的车一直没离开,她理也没理,随便他们,宋泊简的那些阴暗的想法,她又不是猜不到。
让人亲自送她回来,不过是想知道她住在哪里,顺带敲打敲打她。
温尔身心俱疲。
果然不同人不同命,时薇玩他们四个就跟玩狗一样,一个个训得服服帖帖,而他们现在才三个,玩她也跟玩狗一样。
这要是再来第四个可怎么办!
上天啊,不要再让她遇见第四个男人了!
输入密码开门,门内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争先恐后的照射在她的脸上,走廊的感应灯恰好熄灭,身后是漆黑一片,身前是明亮的房间,温尔站在明暗交界线,双眼无神,披头散发,像个鬼一样。
室内的十七坐在沙发上看书,听见密码锁打开的机械女声,从书中抬起头,猛地起身往门口走去。
每一个温尔没回来的晚上,他都是坐在客厅里等。
可以让回家的温尔第一眼就看见他。
被无情丢在沙发上的书,封面都是反的。
“姐姐,怎么才回来?”
十七的语气很焦急,温尔五点下班告诉他想吃的菜,他就去厨房做饭,以前他做好饭温尔也差不多到家,可是这次,温尔没回来,也没发消息告诉他。
上次她还向他保证,以后一定不会随便消失,不能及时回家一定会告诉他。
这次她又食言了。
温尔迟迟不进门,站在门口发呆,十七上前拉着她的手,牵她进门,温尔呆呆地站在客厅的中央,没什么反应,十七问她话,温尔还是没反应。
“姐姐,出什么事了吗?”十七原本是生气的,可是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她遇见什么不好的事情,气一下子就消了。
眼底深处的疯狂克制不住地冒出来,一想到有人会对温尔做些什么,他就异常的难受。
想要把她锁在家里,让她只能看见自已一个人。
永远为自已所有。
十七让自已冷静,压下那抹病态的执着,在她眼前挥挥手,试图唤回她的思绪,“能听见我说话吗?”
温尔冷漠地拍掉他的手,啪地一声,客厅很安静,显得声音很大,下手的力气也大。
她不耐烦地出声:“能,别晃了。”
她擅长迁怒,因为宋泊简,连带着看十七也不顺眼。
“对不起。”
道歉脱口而出,对于十七来说道歉已经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负担,能让温尔开心就行。
十七在她面前伸出胳膊,刚刚被打的红印子还明晃晃的,但他丝毫不在意:“姐姐你要是不开心,多打我几下也可以。”
他说的轻轻松松,可他越这样温尔越烦,为什么不和她吵架,吵啊,吵架她就有理由把他丢出去了!
就不用再看见他了!
“姐姐,”十七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将她稍显凌乱的头发整理好,等待妻子归家的丈夫,语气熟练地问:“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温尔一晚上被迫保持高度戒备,简直被吸光了精气,她没有精力再和十七斡旋,干脆视他于无物,踢掉鞋子,耷拉着脑袋往自已的卧室走。
砰地关上门。
隔着门板,十七乖巧地说:“姐姐,晚安。”
转过身,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窗帘没有全部合上 还留着一寸宽的缝隙,透过这道缝隙,可以窥探窗外的风景。
楼下的车已经离开,十七面无表情的拉动窗帘,左右两边的窗帘层层重叠,彻底盖住窗外清浅的月光。
呵,又是一个男人。
姐姐,你真的,很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