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男人的味道

李助理思考几秒:“可以这么理解。”

陆观白神色不变,将手机推还给他:“去查一下,这个男人的来历。”

“好的陆先生。”

李助理转身离开,他就知道,这一趟来对了。

陆先生果然对温秘书,不太一样。

而陆观白脚尖轻点,办公椅丝滑旋转,巨大的落地窗矗立在他的面前,整个海市的风景尽收眼底。

他是陆氏掌权人,权势滔天,可现在眼前冒出来的那个女人,他居然一点方法也无。

早晨还趴在他的办公桌上撒娇说喜欢他,下午就去找另一个男人。

陆观白平静地眼底蓄着波动的海浪,他的五指不断收紧,耳朵,耳朵,我要拿你怎么办呢。

落地窗外,一座二十几层的高楼坐落在陆氏集团大楼前三条街道的位置,是海市中心医院。

医生给进行简单的检查的确是中暑,需要吊水,温尔和李助请了假,在医院陪着十七。

周一才刚开始,她就请假,这个月的工资有望低破九千。

人怎么能这么点背呢。

一天要对付两个男主,一个看似风光霁月,实则阴险万分,一个看似乖巧听话,实则心都黑了。

偏偏她都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也就算了,还得破财,她赚钱容易么她。

太累了,心累,身也累。

“姐姐,是不是很累啊,你躺在这里休息会儿。”十七拍拍自已床边的位置,他占着一半,还有一半空着。

“不用,你躺着吧,我出去买点东西。”

可能是她的脸色太难看了,温尔想,所以绿茶才大发善心让她躺着。

她要是累死,以后绿茶就没有玩弄的对象了。

她这一下午跑上跑下,还被太阳暴晒,连口水都没喝呢。

温尔在同楼层的贩水机扫了瓶冰红茶,仰着头咕嘟咕嘟喝了一半,才觉得舒服一些。

温尔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虽然是夏天,吊水区域的人也挺多,一直有人走来走去,光影跳动。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射进医院的走廊,刚过正午,阳光炎热,温尔抬头,眼睛直直地看向玻璃外的太阳。

阳光刺眼,温尔眼前慢慢变成一片白色。

她抬起手在眼前遮挡,阳光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照在温尔的脸上,如彩虹一般绚烂。

温尔旋转手掌,看着阳光在她的手指间各种变换,突然觉得自已是真的在活着。

她现在像一株生长在太阳下的小草。

前世,她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许久未见阳光,就连逃跑坠海那天,也是一个雨天,阴雨连绵。

温尔已经太久没见过太阳,每天浑浑噩噩。

前世的她连见到阳光,都是一种奢侈。

可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本应该有更自在,快乐的人生,而不是再次被困在这几个人身边。

她得像个人一样活着。

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温尔才回去,十七已经在吊第二瓶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睛,眼中有一瞬的警惕,在听清是温尔的脚步声之后,警惕退下去,换上平日的单纯无害。

他虚弱得开口唤她:“姐姐。”

温尔被吓了一跳:“你没睡啊,我以为你睡着了。”

十七脸色比之前好一点,脸上的闷红退去,不过还是很苍白,没有血色,他虚弱得笑笑:“你不在,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很无聊。”

温尔调整吊水的手一顿,她本来想把滴速调快一点,早点滴完早点回家,在医院怪无聊的。

她眨眨眼,自已好像有点禽兽。

温尔只能放弃,让自已做个人。

“你不是有手机吗,”她问,“刷会儿短视频,就不无聊了。”

“我不喜欢刷短视频,”十七一本正经,“对我的脑子不好。”

“那你……”

温尔语塞,不知道他该干点啥。

“姐姐,陪我聊聊天好吗?”十七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得温尔想拒绝也不忍心。

她发誓,她真的很讨厌男绿茶!

温尔从旁边拖过来一个凳子,坐在床边,反正聊天而已,又损失不了什么。

她侧着脸,语气生硬,问:“你想聊什么,说吧。”

“为什么不回家,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怎么听起来不对劲呢?

像是独守空房的丈夫质问不回家的妻子。

“我想”不回就不回,那是我的房子。

当然,温尔没敢说后半句。

“我在朋友家住,没有生气。”

不生气,只是单纯看着烦心。

十七眼睛暗了暗,又问:“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温尔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十七也学着他皱眉,苍白病态的面容一皱眉更令人心疼。

“不能说就算了,我只是不想下次找不到你。”

温尔真是受不了,想到自已把他扔在家里两三天不管不顾的人悲惨样子,立马说女的女的。

十七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开心,没坚持几秒,就又低下头,默默不做声。

“怎么了?”

自已又怎么惹他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温尔探头去看,只见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十七的脸上掉落,在牛仔裤上洇出一个又一个的圈。

“哭什么呀,哎呀你别哭。”温尔手忙脚乱的,医院没有纸,她只能用手去给十七擦眼泪。

白皙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眼泪还在掉,温尔只能一边哄,一边给他擦眼泪。

怎么就这么能哭呢,他是水做的吗?

她靠的很近,额头几乎贴着十七的鼻尖,十七眯着眼,轻轻的嗅闻,可以闻到温尔身体的淡淡香气。

他贪恋的汲取她每一寸的身体,就连香气也要拥有。

但是今天,她的身体被污染了。

有男人的味道,很浓。

十七的目光落在温尔的后颈,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神阴暗,带着点不可控制的疯。

她在说谎。

男人的味道那么浓,她自已闻不到吗?

居然还敢出来招摇撞市,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吗?

他们做了什么,拥抱,接吻,还是上床?

明明她是和男人在一起,却还要骗他。

温尔好不容易才给他擦拭干净眼泪,双手全是眼泪,黏腻腻的,她要去卫生间洗手,走之前警告他:“不要再哭了哦,我去洗手,老实点打完针我们好回家。”

十七看着她的嘴唇张张合合,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姐姐,你不应该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