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只为自己而活

“到时候请替我问好。”

麦格教授刷刷刷的在一张羊皮纸上签了名,随后递给了艾吉奥。

“乌瓦鲁大师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虽然我和他只是有过一小段时间的交流,但他在变形术上为我指点了许多,放眼瓦加度魔法学校,他也是一位非常有远见与研究精神的学者,在阿尼玛格斯变形术上,他走得比我更远。”

麦格教授很自谦,她虽然也是被誉为变形术大师的资深巫师,但她擅长的方向并非是阿尼玛格斯变形,麦格教授在物体活化的变形上非常的精通,寻常的变形术巫师可没办法弄出那么多,足够摆满一张棋盘的活体棋子,每一枚棋子都有自己的独立意识,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不花个十几二十年,艾吉奥自认为自己是不可能摸到麦格教授边的,她甚至可以把一块石头变成一个人,并让你察觉不出这假人和真人的区别,在虚拟灵魂的塑造上,麦格教授的手段太精妙了。

“我一定将您的问候送达。”艾吉奥对麦格教授微微鞠躬,他很感激这位尽职尽责,并且对他照顾有加的老师。

“路上注意安全,非洲那边并不安稳,别一个人去那些危险的神奇生物保护区,相比禁林,那儿的危险程度只会更高。”

“我知道了,谢谢教授您的关心。”

“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麦格教授点点头,只要艾吉奥不因为过度的好奇心自己去作死,她倒是也放心他一个人出远门。

在拿到了麦格教授的推荐信之后,艾吉奥转道去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的口令没换,滴水嘴石兽跳到了一旁,为他让出了通路。

邓布利多同样在办公室里等着他,猩红色的魔法石就摆在桌子上,邓布利多翻看着文件,在艾吉奥来时才挪开了目光。

“还是温水?”

邓布利多笑了笑,抬手变出了茶壶和茶杯。

“谢谢。”

艾吉奥在邓布利多的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我想和尼可·勒梅先生见个面,不知道教授您能不能引荐一下?”

“关于魔法石的问题吗?”邓布利多并不意外,“它现在是你的了,尼可同意我将它送给你,他也很看好一个未来潜力无限的小巫师。”

“教授您过誉了,魔法界藏龙卧虎,我也只不过是多了点努力而已,不过我的确是有一些关于魔法石的问题想要去请教尼可勒梅先生。”

“这是尼可对魔法石的研究记录,他在几百年的时间里尽可能的探索了魔法石的应用方向。”邓布利多从书桌下取出了一本并不单薄的笔记,“我在这之前就问了尼可这件事,不过他现在有些抽不出时间。”

“尼可准备去迎接属于他的,另一段伟大的冒险了。”

“他放弃了永生,是吗?”艾吉奥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思。

“是啊,尼可活了太久了,他已经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在这里可以告诉你,魔法石所带来的永生,并非没有代价,而在几百年后,尼可不愿意再次支付这样的代价去换取这份永生的力量了。”

“是制作魔法石需要付出这个代价,还是使用魔法石制作长生不老药才需要付出这个代价?”

艾吉奥有些好奇的追问道,不过在末了也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好奇,我对魔法石带来的长生并不感兴趣。”

“两者皆有。”邓布利多模糊的说道,他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展开讨论。

艾吉奥没有继续追问,他看了眼被放在桌子上的魔法石,那猩红的光泽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妖艳。

尼可勒梅是在1382年制作出魔法石的,那时候他已经八十岁了,结合一下当时的历史背景:1347-1351,黑死病肆虐,欧洲人口减少三分之一以上,1337年开始的英法百年战争也死人无数,这个时期是欧洲人口锐减的一个节点,死亡人数在两千万到五千万。

艾吉奥对死亡有着一种天生的直觉感应,在看到了魔法石的时候,他忽地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能够制作让人长生不老魔药的魔法石,会和死亡有关吗?’

艾吉奥在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如果是这样的话,邓布利多不愿意让我接触尼可勒梅,就有了站得住脚的理由了。’

‘也许他也不想看到第二颗魔法石的诞生,即便我对使用魔法石得到永生并没有任何的想法,因为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制作出它来,就会导致某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

艾吉奥不动声色的放下了魔法石。

“可惜了,没能见到尼可勒梅,真是让人遗憾的事情,而他选择放弃永生,错过这辉煌的第三个千年,我挺替他感到惋惜的。”

“你就那么笃定下个千年会比我们过去的两千年更加与众不同?”邓布利多看着艾吉奥,轻声的问道,艾吉奥的这话让他想起了一个老朋友,他怀疑艾吉奥拥有和格林德沃类似的天赋,格林德沃可以看到一些未来,他是非常有天赋的天生的预言者,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选择了去走那条注定布满荆棘的道路,去挑战那个未来。

“去看看麻瓜世界吧,教授,我们的目光不要只单纯的放在狭小的魔法界,这个世界不仅仅只属于巫师,相比之下,巫师才是那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人。”

“哪怕把巫师的比例升高到万中有一,全世界的巫师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小城市的人口,就算巫师比麻瓜要活得更久,巫师的人数也很难超过两百万。”

“确切的说,截止1989年,世界巫师的总数仅有112万人,欧洲仅有不到十二万巫师。”身为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主席,邓布利多对此了解很多,“是啊,相比整个世界而言,巫师太少了,我们代表不了这个世界,我们也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

“我想去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看看,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换做是以前,霍格沃茨还会和其他魔法学校进行交换生的交流,不过因为一些事情,霍格沃茨对外的交流联系中断了,只有在参加一些国际赛事时,一些学生才会有与其他魔法学校联系的机会。”

“伏地魔?”

“汤姆影响不了这种事,时间要更早一些。”邓布利多摆了摆手。

“那么就是格林德沃了,对吧。”

邓布利多耸耸肩,正是因为格林德沃和他的巫粹党,欧洲魔法界的联系在几十年前被打断了,甚至于隔海相望的美洲,也因格林德沃的原因切断了和欧洲魔法界的密切联系,他才是那个影响了整个魔法世界格局的男人,伏地魔?提鞋都不配。

“我可以给你写两封信,我相信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老师愿意带你去他们的学校走走逛逛,去见一见其他地方的魔法也很不错,虽然都是在欧洲,但是魔法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语言交流上会有问题吗?”

“世界上应用较广的语言我基本都学过了,日常对话和文字交流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作为一个活在二十世纪末的现代刺客,艾吉奥当然掌握了这些必要技能,乔瓦尼甚至精通了17门外语,他在收养艾吉奥之前可是满世界到处接单的,否则也积累不下那么多的财富,在这个时代,亿万富翁不管放在哪个国家都不多。

不过相比乔瓦尼,艾吉奥还比他多会了古英语、古希腊语等这些现如今根本就学不到正宗风味儿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他和霍格沃茨的四巨头在不同世界的同一个时代生活过,试炼空间会在他完成了某个杀戮指标之后进行世界更替,如果把他送到18世纪末的巴黎,他比尼可勒梅都熟那儿的路。

“我会写信给这两所学校的校长,在你去之前,给他们学校寄封信就好,会有人去接你的。”

邓布利多给了艾吉奥方便,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邓布利多校长。”

这件事也是艾吉奥找上邓布利多的最核心的事情。

“什么?”

“时间转换器。”艾吉奥说出了自己的目标,这个出现在阿兹卡班囚徒剧情中的Bug道具艾吉奥查过许多资料。

虽然在原著里被jk罗琳用剧情杀的方式毁掉了,但这件事还没发生,并且这东西也不是英格兰魔法部独有的收藏,时间转换器很珍贵,但数量并不算少。

“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我并不满足于我现在的进步速度,魔法太过于广博了,我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去掌握更多的知识,让它们能够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提供帮助。”

“这样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邓布利多斟酌着开口,“你要知道,在得到任何东西的时候,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乃至于更多的代价。”

“时间转换器是能够让你一天拥有超过24小时的时间,但代价呢?”

艾吉奥等待着邓布利多的下文,他没有贸然开口。

“这是一种透支未来的行为,你提前预支了时间,就将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偿还,并且,你还要承担穿越时间所带来的风险,一旦你耽误了回归,或者是两个你在某个地方意外相遇,那么你存在的痕迹就可能被彻底抹去。”

“每个人在每一段时间上都是唯一的存在,而如果有人违反了这个规则,后果不堪设想。”

邓布利多说得非常严肃。

“我明白,我知道,我查询了资料,看过很多因为不正确使用所导致的灾难性后果,但我不得不说,那些蠢货之所以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意外,都归咎于他们自身的愚蠢,就和熬制魔药一样,只要按照步骤去正确的配置,不加入什么‘我认为应该怎么怎么样’的智熄操作,那么魔药就不会变成一锅毒汤。”

“一年。”邓布利多竖起了一根手指,“我只能让你用它一年,我相信你有正确使用它的能力,但我不希望在某一天看到面容比我还要苍老的你,越多的使用时间转换器,它所收取的代价就越高,并且在到达了某个阶段之后突然爆发。”

“它并不会让你马上衰老,或者快速长大,而是在积累了一定代价之后一次性的收取,你可能突然从二十岁变成百岁老人,也可能当场衰老死亡。”

“这是我能允许你使用的最长的时间,我应该不用怀疑,你会把24小时变成240个小时对吧,对自己温柔一点,艾吉奥,你未来的时间虽然还很长,但也不能随意的去挥霍。”

“只要我能找到乔瓦尼,那么这一切代价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艾吉奥微微摇头,“我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会给我提供消息上,我要快点变得更强。”

邓布利多总感觉艾吉奥还有半句话没跟他说,但这只是他的一种模糊的预感与猜测。

实际上艾吉奥也确实有半句话没告诉他,只要自己掌握了足够的力量,他就能掐着所有人的脖子跟他们说:要么找到乔瓦尼,让我在他的墓前送上一束花,要么你们全部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随着时间的流逝,艾吉奥有些渐渐控制不住内心的暴躁了,失去了乔瓦尼这个锚点,他一直都压抑着的天性正被解开镣铐,他很清楚自己并不真正的属于这个世界,他与除了乔瓦尼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存在除了利用之外的关系,艾吉奥可以毫无顾忌的将所有人都不当做人来看待。

霍格沃茨不能温暖他的内心,魔法界也不能。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任何阻止他去做事情的人都是逆党,如今,他只为自己一个人而活。

nothigistrue,everythigisperitted。

是刺客的信条。

“ihaveleasedthisworldutilydyigday,adutilthatdayarrives,iitssoist.“

这是艾吉奥自己的格言。

“那就谢谢邓布利多教授了。”

艾吉奥一如既往的平静道别,转身离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而邓布利多看着艾吉奥离开的背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他不知道刚才的做法是对是错,因为他从未真正的看到过艾吉奥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比起当初的汤姆·里德尔,艾吉奥显得更加的神秘危险,可他却又有足够的坦诚与真诚,让人很难生起对他的恶感。

人不能因为别人去做了对你有帮助的好事,并且还愿意对你说实话而去故意针对他吧,那也太下贱了,邓布利多做不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