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雁自然也听到了云墨的一番话，自己的发色和瞳孔颜色是因为自身被毒素侵蚀才导致的？
这个说法她还是头一回听说，而且看爷爷这架势，莫不是云墨说的是真的？
云墨在看到独孤博面色阴沉之后，急忙摆手：“前辈误会了！晚辈绝无冒犯之意。”
“只不过小子在天斗皇家学院中学习之时，曾看过一些记录着武魂缺陷的书籍。”
“我跟雁雁姐是朋友嘛，自然是不希望她被毒素侵蚀所扰。”
独孤博听到这话后，面色稍微缓和，讥讽道：
“看书？看书有什么用，武魂缺陷之事，连我独孤家先祖都束手无策，你一介毛头小子，不会以为看过几本书就能有办法了吧。”
“小子自然不会如此狂妄，不过也确确实实设想过几种法子，不知独孤前辈有没有兴趣？”
独孤博根本不抱希望，只当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不过看在他刚才化解了自己蛇毒的缘故，给了他一个开口的机会。
“但说无妨。”
“这其一嘛，便是魂骨导毒之法，须寻得一块魂骨，通过魂力将自身毒素引入至魂骨中。”
独孤博闻言，陷入了沉默当中，似乎是在思考可行之处。
但尚未想明白，却见云墨立刻说出一番扫兴之话。
“不过这个方法，有一定的缺陷，无法从源头上根除毒素对自身的侵蚀。”
“魂骨在这里充当的是容器的作用，既是容器，便终会有满溢的那一天。”
说到这，云墨就不得不吐槽一下小瘪三了，给出这么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连宁荣荣的武魂缺陷都能靠仙草解决，独孤家族的这种未尝就不可以，可小瘪三偏偏一株仙草都没给独孤博留下。
听到云墨的这番话，独孤博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火焰又熄灭了。
“既是其一，那肯定还有二喽，你还不快点说，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老夫平生最讨厌你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见到独孤博一副急切的模样，云墨知道自己的循序渐进之法已经奏效了。
他赶忙补充：“这其二吗，晚辈曾在古籍中读到，上古毒系武魂修炼者，会通过‘以毒攻毒’的方式调和本源。”
“但碧磷蛇毒太过霸道，寻常中和之法根本无用。或许……需要从武魂本源入手？”
“从武魂本源……”
独孤博喃喃重复，突然死死盯着云墨，“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云墨咽下喉头的紧张，斟酌着开口。
“晚辈斗胆猜测，碧磷蛇武魂虽强，却因过于依赖毒素，反而陷入‘毒人毒己’的死局。”
“若能找到一种既契合武魂特性，又能净化毒素的天材地宝……”
“或许能打破这困局。”
“这也就是我曾经对叶家主也说过的武魂进化理论，用在你们碧磷蛇武魂身上，同样适用。”
云墨的话刚刚说出口，叶泠泠便觉得颇有道理。
她当即开口：“独孤前辈，的确是这样，云墨对妈妈也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天材地宝实在是太难寻了。”
独孤博觉得连叶家主都信服这理论的话，那的确有可行性啊，于是他开始试探。
“即便真有你所说的天材地宝，但世人对其所知甚少，总不可能胡乱服用吧？”
独孤博现在是完完全全掉入云墨挖的坑中了，云墨解释道：“但终归还是有人认识的，就比如说泠泠姐的妈妈。”
“只是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云墨索性已经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只留下独孤博一人在那里风中凌乱。
许久，独孤博才缓过神来，脸上惊喜交加。
“你是说，叶家主认识仙草？”
“对啊，叶阿姨亲口承认的。”云墨点了点头。
独孤博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纠结与考量。
若云墨所言为真的话，那摆在他眼前的无疑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不过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毕竟那冰火两仪眼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能压制自身蛇毒的地方。
云墨见状，知道火候还未到，又添了一把柴。
“前辈，其实越是珍稀的天材地宝，生长环境越特殊，就像极寒之地可能孕育冰魄雪莲......”
叶泠泠也跟着说道：“是啊，可大陆这么大，要找到谈何容易。”
独孤博脚步一顿，苍老的面庞满是纠结，欲言又止。
云墨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细节，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叹了口气道：
“可惜啊，若能有个地方，汇聚冰火之力，阴阳交融，那必然是天材地宝的绝佳生长之地。”
“只不过，这等地方或许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听到“冰火之力，阴阳交融”这几个字，独孤博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深深地看了云墨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你小子，为何会提到这种地方？”
云墨心中一震，知道对方就要咬钩了，却佯装茫然道：“只是在古籍中读到过类似记载，据说这样的环境违背常理，却能诞生出不可思议的奇珍异草。”
“前辈这么大反应，莫不是知道这样的地方？”
独孤雁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爷爷，云墨说的地方真的存在吗？要是有的话，我们的问题不就有希望解决了？”
看到自家孙女也这般问，独孤博即便有再多疑虑也暂且搁置。
他自己死了便死了，但是雁雁还小，日后自己若是不在了，免不了受人欺负。
独孤博接着询问道：“云墨，你对自己的方法真有把握？”
“九成，独孤前辈，我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九成么？”
独孤博喃喃自语，一个人站在窗户边，望向西边落日森林的方向。
他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确实有这么个地方，那里一半是极寒，一半是炽热，两种极端力量交融，生长着无数珍奇药草。”
“我能暂时压制住身体里的毒素，全是靠它的功劳。”
“老夫可以带着你甚至是叶家主去那里，但若是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定会让你体会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独孤博说这句话时近乎咬牙切齿，对他来说，冰火两仪眼是除了他自身武魂缺陷外最大的秘密。
为了确保那里不容易被外人发现，他还特意布下了毒瘴。
此番之所以对云墨放出狠话，也是为了让对方不要辜负了他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