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与操作面板上的油渍混合,形成诡异的纹路。
而在启动程序的过程中,他发现控制台上的一些按钮似乎被人动过手脚,上面残留着一些黑色的污渍,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腥味。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火箭底部喷出巨大的火焰,缓缓升空。
王小木紧紧抓住控制台,看着地面上的一切逐渐变小。
然而,死神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刺耳的蜂鸣声如同无数钢针刺入耳膜,将狭小的控制室撕扯得支离破碎。
火箭在大气层边缘剧烈震颤,金属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舷窗外的星空突然扭曲成诡异的漩涡,银河的光带被无形巨手揉成破碎的绸缎。
王小木死死攥住操纵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在控制面板上,瞬间被汽化。
仪表盘上的警报灯如同被激怒的血眼,疯狂闪烁着刺目的红光,此起彼伏的嗡鸣与尖锐的啸叫交织成死亡的序曲。
电子合成音以令人心悸的频率重复播报:“导航系统故障,偏离轨道37度,预计17秒后...“播报声突然扭曲成尖锐的电流声,仿佛连冰冷的机械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毁灭而恐惧。
不等提示音结束,王小木猛地按下紧急制动阀,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向舱壁,后背撞上金属隔板的瞬间,防护服下的仿生骨骼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他顾不上后背传来的灼痛,扯开安全带冲向储物小世界,脚下的磁力靴与舱室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楚轩留下的银色工具箱泛着冷光,内置的纳米修复剂在透明容器里汩汩流转,幽蓝的液体表面不断泛起诡异的涟漪,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生死较量。
火箭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呻吟,宛如垂死巨兽的哀鸣。
王小木一个踉跄扶住操作台,透过舷窗,他看见漂浮的太空垃圾正以抛物线轨迹逼近,锋利的金属碎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宛如无数把淬毒的匕首。
“必须在碎片撞击前修复!”
他咬着牙将磁靴吸附在舱壁,防护服的恒温系统发出过载警报,警报灯由黄转红,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推开气密门的瞬间,零下180度的严寒裹挟着宇宙辐射扑面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了他的咽喉。
王小木的睫毛瞬间结霜,面罩内侧凝结的水雾迅速冻结成冰花。
他却无暇他顾,双手如闪电般拆解着导航模块,防护手套与金属部件碰撞,迸发出串串蓝色电弧。
断裂的线路在黑暗的宇宙中划出危险的火花,每一次闪烁都照亮他紧绷的侧脸,映出眼中燃烧的决绝。
太空中的绝对零度像贪婪的巨兽,瞬间将他吞噬。
零下一百多度的寒意如千万根淬毒的冰针,穿透特制防护服的纳米纤维层,无情地刺入皮肤。
他的手指在极寒中迅速失去知觉,变得像僵硬的枯枝,但他依然紧咬牙关,凭借顽强的意志,用颤抖如风中残叶的双手,艰难地修理着导航系统。
宇宙射线如同无形的火焰,在他的防护服上肆意灼烧,留下一片片斑驳的焦痕。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氧气面罩里的白雾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簌簌地落在他的脖颈间。
面罩内侧很快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如同一层朦胧的白纱,彻底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只能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勾勒出线路图的模样,凭借着无数次演练形成的肌肉记忆,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线路接口。
当指尖触碰到裸露的线路时,一股强烈的电流如同毒蛇般窜入他的身体,带来一阵酥麻的刺痛。
电流顺着指尖迅速传遍全身,让他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他的身体在失重状态下不受控地翻滚,头盔狠狠地撞在舱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这痛苦的维修过程中,他敏锐地发现,导航系统的故障似乎并非偶然。
那些断裂的线路切口整齐划一,接口处的焊点排列诡异,明显是经过专业工具处理的痕迹。
有人故意破坏了火箭的导航系统!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不寒而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王小木的体力在极寒和电流的双重折磨下逐渐透支。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消耗生命的能量。
就在他即将完成维修的最后一刻,警报声突然尖锐地响起——一块足球场大小的太空垃圾,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火箭飞来!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收缩。
在失重的太空中,他根本无法改变自己的位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逼近。
绝望瞬间笼罩了他,冷汗混着冰晶从额头滑落。
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储物小世界中还有一枚微型炸弹。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储物空间,颤抖着取出炸弹,快速设定好引爆时间,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朝着太空垃圾的方向奋力扔去。
*在松手的瞬间,他的手腕被太空垃圾划出一道伤口,鲜血在真空中凝结成悬浮的血珠,血珠在宇宙射线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紫色光芒。
伤口处的皮肤翻卷开来,露出森森白骨,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但他强撑着没有昏迷。
伤口周围的皮肤开始出现冰晶,与血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冰雕效果。
而在他扔出炸弹的同时,“轰!”剧烈的爆炸声在太空中响起,太空垃圾被炸成了无数碎片。
王小木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推得远远的,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
就在他快要失去知觉时,火箭的导航系统终于恢复了正常,开始朝着预定的轨道飞去。
刺眼的光芒如同被深渊吞噬般骤然褪去,王小木踉跄着撞向主神空间的金属立柱,刺骨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
那寒意里仿佛裹挟着无数细小的冰针,在肌肤下游走,将他从意识的混沌中强行拽回现实。
储物小世界的入口处泛起涟漪,众人如同破茧而出的蝶,却带着惊弓之鸟的警惕。
神经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们如临大敌——方才那如炼狱般的战场仍在众人瞳孔深处燃烧,战场残留的暗红血迹还在众人鞋底发出黏腻的摩擦声,仿佛死神的低语始终萦绕耳畔。
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那是怪物血液与烧焦皮肉混合的味道,即便主神空间的循环系统在全力运作,也难以彻底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气味。
赵樱空的绷带渗出的血渍已经干涸,在惨白绷带晕开妖冶的花,那蔓延的血色像是某种不祥的符咒;零点的狙击枪背带深深勒进肩膀,在战术服上压出狰狞的褶皱,布料与皮肉摩擦的痛感早已麻木。
他们互相搀扶着,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恍惚与心悸,却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彼此——在这危机四伏的主神空间,唯有身边这些共同从鬼门关闯回来的同伴,才是最真实的慰藉。
每一次目光交汇,都像是在无声确认:我们还活着,我们还在一起。
赵樱空强撑着身体,不愿让队友看出自己的虚弱,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状态;
零点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哪怕是在相对安全的主神空间,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那握枪的手始终保持着随时可以射击的姿势。
郑吒的虎魄刀上凝结的黑血泛着诡异的幽光,在主神空间的白光下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他拍向王小木后背的手掌带着难以克制的颤抖,这看似有力的一拍,实则是在确认对方真实的存在。
“终于活下来了。”
郑吒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劫后余生的震颤。
后半句话卡在喉间,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场与死神的赛跑,每一个瞬间都像是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挥之不去。
他想起自己在绝境中爆发的瞬间,刀刃劈入怪物身体时的阻力,还有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的触感,这些记忆如同潮水般不断翻涌。
他的眼前甚至还会不时闪过战斗时的画面,那些狰狞的怪物面孔,仿佛就在眼前晃动,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更让他心悸的是,在战斗最激烈时,他仿佛看到了某种超越常理的存在,在战场的阴影中若隐若现,那神秘的气息至今仍让他后背发凉。
接下来的几天,主神空间陷入了难得的死寂。
王小木蜷缩在狭小的折叠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亡灵圣经》焦黑的封皮,每一道裂痕都在诉说着那场惨烈战斗的惊心动魄。
窗外虚拟的蓝天白云下,霸王的怒吼与沙袋的闷响交织成悲壮的战歌。
沙袋表面的皮革已经被打出深深的凹陷,边缘处还渗出丝丝血迹,不知是霸王的,还是之前某次战斗留下的。
霸王每一拳落下,汗水中的盐分就会渗进拳痕,与血迹混合成暗红色的结晶,在阳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
他出拳的节奏逐渐紊乱,喘息声也愈发沉重,却依旧不肯停下,仿佛要用肉体的疼痛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他的手臂上布满了淤青和擦伤,可他毫不在意,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执着,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对自己的愤怒与不甘,仿佛在质问自己为何在战斗中如此无力。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战斗中那些自己没能及时救下队友的画面,愧疚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零点倚着围栏,专注地擦拭着狙击枪,金属部件碰撞的细碎声响,如同他冷静沉稳的心跳。
狙击枪的镜筒上还残留着些许战斗时溅上的血渍和泥土,他小心翼翼地用布擦拭着,仿佛在呵护一件无价之宝。
他忽然停下手,从战术腰带夹层摸出半截弹壳——那是上一场战斗最后一颗子弹的残骸,在指间反复摩挲,像是在抚摸某种图腾。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扣动扳机的瞬间,子弹划破空气的尖锐呼啸,还有目标倒下时的画面。
那半截弹壳承载着生死一线的回忆,是他在战场上生存的证明。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那场激烈的狙击战,当时他孤身一人,在高处狙击敌人,每一发子弹都关乎着队友的生死,那种巨大的压力,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他甚至记得,在瞄准某个关键目标时,自己的手曾因为长时间保持姿势而微微发麻,险些导致射击失误,这一细节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楚轩的实验室里,全息投影不断变换着复杂的公式和数据,蓝光在他脸上投下神秘莫测的阴影,仿佛在编织着未来的命运之网。
王小木突然注意到,楚轩的白大褂袖口沾着干涸的血迹,不知是哪场战斗留下的印记。
而实验室的角落里,还堆放着几个用过的医疗仪器和沾满血污的绷带,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紧张与危险。
楚轩正对着一台改造过的生命探测仪,屏幕上跳动着十七组不同颜色的波形,他突然调出王小木的脑电波数据,在某个异常峰值处重重画下红圈。
他推了推眼镜,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仿佛在破解一个至关重要的谜题。
实验室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便签和图纸,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数据和设想,角落里还放着几个实验失败后的残骸,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整个实验室弥漫着一种神秘而紧张的氛围。
王小木好奇地凑近,发现楚轩正在研究的不仅是生命探测数据,还有一些关于空间波动的奇怪记录,似乎与他们在任务中遇到的意外现象有关。
休整后的团队会议在空旷的训练室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