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宾室内,萧炎透着窗户,就看到了不少当今砍人的事情。而大白天的杀人,不仅仅未曾被制止,反而在黑角域中更被吹捧,人们都在起哄。
“这就是黑角域啊。”萧炎不由得感叹了一句,随后拉上窗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管在哪个世界都非常的常见。高高在上的感觉,的确很舒服呢。
圣夭没有答话,反而是一杯茶一杯茶的饮下,表现的很是冷淡。萧炎自讨个没趣,少女自从突破斗尊之后,她说话就变得少了起来,这一路上也很少发表意见。
“哪个,圣夭姐?”
““有事”吗?”黑白二色的双眼转向萧炎,让少年顿感压力,不知道为何,他现在见到少女的时候,都有股非常强烈的恐惧冲动,就好像天生的压制。
“呃,夭夭姐你心情不好?”
“没有。”
“那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对逛街没兴趣。”圣夭放下茶杯,那黑白二色的双眼,似乎涌出了莫名的情绪,“你要是,有时间去搭讪妹子,不如想想提升下自己的实力,你已经多久没有突破了?”
萧炎嘴角一抽,突破境界哪有那么容易的吗?用药老的话说,他这些年的突破速度已经不能算妖孽的天才了,而是实属太过的异常,异常的提升速度,反而会影响他的根基,造成修为不稳。
之前,为了奔赴三年之约,萧炎可谓是卯足了力气,玩命的修炼。而打爆了纳兰嫣然之后,萧炎又是被逼着东躲西藏,魂殿、古族、魔殿纷沓而至,几乎没有闲在的时间。
“那个,圣夭姐,你真的没有事情吗?”
“你想说什么。”少女双手交叉,托着香腮,似乎对萧炎的问题感兴趣了,“我还是那个我,倒是你萧炎,你是不是最近炼药走火入魔了,连师傅我都敢反驳。”
好吧,这才是熟悉的味道,萧炎一路上受够了少女的泼凉水了,一时间圣夭不说话,他还没办法适应。与圣夭那双眼睛对上,萧炎有些沉默。
“没事了,可能是我多心了。”萧炎强颜打起欢笑。
“不,你没有,我确实变化了。”圣夭来到萧炎的身前,那属于少女的幽香传入萧炎的鼻内,但是,被多次调戏的萧炎已经免疫了圣夭的动作。
“随着修为的提升,心情也会改变了一些。”
这是自然的,踏入斗尊之后,她终于重新恢复了一部分的能力,譬如那空间的力量。魔帝强者,抬手之间就能抹除一座下级位面,而圣夭的空间力量自然要大部分土著修士强悍许多。
除非是,跨入了圣境,那种绝对的实力差距,有位面规则的压制下,方才能够胜过她一筹。斗皇与斗宗的时候,她的情绪变化比较大,但斗尊之后,心思难免宽容了许多,而不是,直接看谁杀谁。
圣夭每每戏耍萧炎,都是把他看成好玩的玩具那般,她从来不会担忧自己的荣誉。也许是圣族的残余,在她看来,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实力强大,方才是真正的根基。
只要实力够强,她干什么都肆无忌惮。想要宝物,直接抢来即可,想要奴隶,直接掠夺即可,不服从即死亡。
只是,随着与萧炎的逐渐深入,她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她曾经逼走小医仙,肆意欺压无辜之人,看起来是真正的恶。然而,就算她再怎么冷酷,也无法避免小医仙与萧炎的接触。
真的是命运注定吗?也许吧,元尊的因果也有一些道理。
但仔细想想,圣夭才觉得自己做得有多么的愚蠢,萧炎一路上任劳任怨的,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行为。但实际上,萧炎什么都知道,双修时候的那一问,就让她明白了。
那是萧炎的提醒,也是警告,这与她记忆中的萧炎完全不同。她记忆中的炎帝,恩怨分明,从不会隐藏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自身,问心无愧。可是,如今的萧炎,已经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了。
这种情况的萧炎,令圣夭又恐惧又恼火。
恐惧,是源自于萧炎的遮掩,人们常说,不捅破窗户纸是为了保证双方的体面。可是,圣夭却倍感煎熬着,明明双方都清楚的问题所在,可就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有一种,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却迟迟无法落下,在头顶蓄势待发的感觉。这股随时随地的,让自己感到威胁却毫无作为的情况,很令少女难受。
恼火,是感觉到,自己好玩的玩具被别人窥探的那种。她不清楚,这个感觉是什么,自己的东西,如果遭到其它人的窥探,圣魔会告诉她,唯有杀之,杀到所有人都不敢企图的那种。
这个怒火,似乎,是来自于小医仙......她的心中,升起了危机感,之所以与小医仙不多联系。一个是,萧炎的警告,自己没有克制住杀性,另一种,则是对于小医仙的一点点愧疚。
说来可笑,身为圣族之人,居然会对蝼蚁产生愧疚。
然而,这股愧疚没多久,就变成一股股的酸意,看到小医仙与萧炎的互动,圣夭感觉自己像喝了醋那样。甚至心底里,涌起了一股‘萧炎明明是我的东西’念头。
【他是你的徒弟,但你也没资格去限制其它人的思维。】青山镇的时候,药老这么说的。
下场与小医仙竞争?不,那样太掉价了.......身为圣族的她,做不到,高高在上久了就会出现傲慢的通病。但一直观望着,要是有一天,萧炎这个徒弟被勾走了,怎么办?
圣夭第一次出现这个念头:【要不,把萧炎囚禁起来?】
既然她搞不懂,那就不用懂了,越直接越简单的办法往往是最好解决问题的方式。前世中,有句话说的什么来着?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