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享受着那种操控人心的快感，享受着看着那些曾经伤害过女人的“渣男”身败名裂的报复感。
可现在，报应似乎要落在自已头上了。
“这个张伟……他背后到底是谁？！”王凤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
能如此轻易地拿到这些私密的聊天记录，甚至连她们精心掩盖的资金流水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律师能办到的！
赵为家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他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
想当初，赵四海给他和王凤搭上线的时候，他还觉得这是个发大财的好机会。
王凤负责在网上煽风点火，制造舆论，他负责提供法律“支持”，帮那些被忽悠的女人打官司，从中抽取高额的律师费。
两人一拍即合，配合得“天衣无缝”。
钱，确实是赚了不少。
可现在……
他看着桌上那些足以将他们送进监狱的证据，冷汗涔涔。
以他的专业素养来看，这些证据一旦坐实，他们涉及的罪名可就多了去了！
诽谤、寻衅滋事、敲诈勒索……数罪并罚，刑期至少十年起步！
十年！
他最好的年华，都要在冰冷的铁窗里度过了！
早知道会是这个下场，当初给他再多钱，他也不会参与进来啊！
贪婪，真是原罪！
“王姐……我……我查过了。”
“这个张伟，是最近才在江城冒头的一个年轻律师，之前名不见经传。”
“但他接手的案子，几乎……几乎全都赢了，而且赢得都非常漂亮，手段……手段极其凌厉！”
“有人说……说他背后有高人指点，甚至……甚至有特殊部门的背景。”
“特殊部门？”王凤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这次，恐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王姐，你看这份……”赵为家又拿起一份文件，声音已经细若蚊蝇，“这是……这是对方律师函里附带的证据目录。”
“除了我们看到的这些，还有……还有一些我们之前唆使那些‘受害者’伪造的证据，也被他们一一列举出来了，并且……并且标注了反证。”
王凤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伪造的证据……也被识破了？
那她们……她们岂不是罪加一等？！
办公室内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却丝毫驱散不了两人心中的寒意。
王凤看着桌面上那一堆堆冰冷的证据，每一张纸都像是一张催命符。
她引以为傲的口才，她精心构建的“知心姐姐”人设，她苦心经营的“事业”……
在这些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可笑。
“完了……”赵为家眼神空洞，绝望地呢喃着，“全完了……十年啊……王姐，我们至少要进去十年啊！”
王凤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
而她们，就是网中挣扎的猎物，越是挣扎，就勒得越紧。
刚才对陈静的滔天怒火，此刻已经被一种更深的恐惧和绝望所取代。
她甚至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去质问陈静。
如果不知道是陈静出卖了她，她或许还能抱有一丝幻想。
但现在……
连最后一丝侥幸都被无情地碾碎了。
赵为家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十年”、“完了”，王凤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
“够了！”她厉声喝道，打断了赵为家的哀嚎。
赵为家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
王凤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赵为家！你他妈的还是个律师吗？！”
“证据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算是铁证如山，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等着进去吃牢饭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我王凤这辈子，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男人没见过？！”她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我父亲那个酒鬼，我前夫那个赌棍！我早就看透了！想让我认输？没那么容易！”
“现在还没到最后一步！庭审还没开始，一切都还有变数！”
赵为家被王凤这股狠劲感染，眼神中也恢复了一丝神采，但依旧带着浓浓的忧虑：“可是……王姐，这些证据……我们怎么反驳？”
“反驳不了，就想办法让这些证据失去作用！”王凤冷声道。
“陈静那个贱人，她既然敢出卖我们，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还有那个张伟！”王凤眯起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不是很能吗？那就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赵为家，你给我听好了！”
“第一，立刻想办法联系上陈静！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必须让她改口供！让她承认那些证据是她伪造的，是她和张伟串通好了要陷害我们！”
“第二，给我查！把那个张伟的底细给我查个底朝天！我就不信他一点黑料都没有！只要抓住他的把柄，我们就能反过来将他一军！”
“第三，舆论！我们之前怎么利用舆论对付别人的，现在就怎么用舆论来保护自已！把水搅浑！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才是受害者，是被人恶意构陷的！”
王凤的语速极快，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的算计。
“我们不能就这么怂了！赵为家，你是律师，最擅长的就是钻法律的空子，颠倒黑白！现在，是你发挥你专业特长的时候了！”
“只要能赢，不择手段！”
赵为家看着状若疯魔的王凤，心中那丝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一种更深的恐惧所笼罩。
他知道，王凤这是要孤注一掷，赌上一切了。
而他，已经被绑在了这条船上，根本没有退路。
“好……好！王姐！”赵为家咬了咬牙，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我……我这就去办！”
不成功，便成仁！
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