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搞清楚，这些“污秽”到底是什么，不可能是简单的脏东西，擦一擦就掉。
不然不会提到对实力有要求，要全力培养之类的话。
直觉告诉李阳，这里面有坑。
其次，西行宣传这方面，这是让李阳直接和佛门作对。
虽然本来对佛门就没有什么好感，也本来就不对付，但好歹没有撕破脸皮，这么搞下去，可就动人动脉了，西方二圣还指着这个还债呢。
虽然宣传道法之事本就是各凭本事，但是西方佛门没有道德，也不讲武德，此事的风险不可谓不大。
经过一番斟酌之后，李阳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娘娘，那个‘污秽’具体是指什么？就像血海这那种吗？”
平心娘娘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素手向前方点去。
紧接着，平行殿内空间发生波动，一半的空间变成血海。
显然，此处空间被切割，接连到血海上。
只见血海之中充斥着血色煞气，浑浊无比，偶尔会有几个怨魂飘散其内，不过很快消失，应该是来自冥界的牵引。
之这一片血海并没有看到什么太过邪恶的东西，肮脏是相对于天地清气而言，毕竟洪荒修士大多吸纳的是清气，血海之中尽是清浊不分，加上血色煞气，对于大多数修士确实脏。
不过对于血海生灵以及巫族，就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本来适应浊气，这里的肮脏，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所以严格来说，血海就不是所谓的洪荒污秽。
有清就要有浊，血海的存在是必然，其中所谓的‘脏’，也是洪荒所必然存在的，与天地之清所对应，是为阴阳平衡，合乎天道之理。
千言万语不如直观一看，这般接触下来，李阳瞬间明白西行中的“污秽”应该并不简单。
他知道重点可能不是“污秽”，这只是一种称谓，着重点应该在“拖累洪荒”上。
那什么拖累洪荒呢？
混沌魔神残留的手段？先天凶兽？又或者是修士的恶念？
目光再一次投向了平心，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不过显然平心并不想为他解答，而是挥手撤去了与血海的空间连接，将大殿恢复正常。
平心的态度，让他知道这是要靠自悟，或真实的面对，其不想解释或者不方便解释。
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问。
良久后，决定忽略这个问题。
既然平心不想解释，那再问也不会有答案，不如问些别的。
“娘娘，那我这清理，是以什么形式，武力清除还是术法清除？”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是要从什么森林战斗灭了对方，还是哪个地方受到了污染需要术法净化。
平心的一根手指搭在嘴边，像是在思考。
“嗯……都有，你不要再问西行事了，关于西行我不能再说一丝一毫，你遇上了自会知晓。”
随后弹了个响指，指向李阳。
“你能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该离开了，别去胡思乱想，不如早日修道混元金仙，这次清理可不容易，大罗金仙的修为，啧啧，可别劫难未过半，就被灭了。”
“你这意料之外的变数，命陨则运散，可没人会想着复活你，毕竟即便是复活也不再是劫难之子，对我等来说失去了存在价值。”
“哦，你娘西王母可能会，但她做不到。”
这一刻，平心的笑容，让李阳感到陌生。
甚至整个世界都陌生无比，孤独和恐惧充斥着内心。
慢慢地，李阳陷入了心魔幻境。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触发心魔，这也是对道心的严峻的考验。
渡过则道心升华，道路明了。
失败则心魔侵蚀，身化天魔，万劫不复。
平心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次通过说出一些真相，刺激李阳入魔，也是故意为之，过是机缘，不过就是毁灭，圣人的无情体现的淋漓尽致。
应了那句“圣人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这时女娲的投影化身出现在平心的身旁，进展慵懒之色，一只眼轻眯。，看着下方弟子，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
“你这般直接真的好吗？我这气运还没有享受够，才短短几年不过弹指而过，这要是毁了，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直接点反而是最好的，什么都不说，过后知道会更加残酷，长痛不如短痛。”
“而且那群东西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被缠上可就不负自我了，和彻底陨落没什么区别。”
“这道心魔关都过不去，说明他不堪大用，废材就不必要存在了，不然这种带着这顶级配置的废物，去了就是在资敌，只会让我们付出更多。”
“执念已除的你，心情就是不一样，也变得这般无情。”
“彼此彼此，都是为了超脱得道，无所谓。”
这句话之后，两者沉默了良久。
眼瞅着李阳面目越来越狰狞，女娲忽然再度开口道。
“你说，他若是过了，你的一番操作，必然使他警惕，你又要怎么入手呢？”
“不！可！能！先不说就现在的表现他过不了，这……”
说到一半，又顿了顿。
看着女娲那戏虐的眼神，平心轻哼一声道。
“哼，即便真过了又如何，他修的混元而非圣道，有人性真情，再入手还不容易。”
“过了，许他一道侣，便可掌握在手。”
“哦，那你可有什么人选。”
看着女娲那八卦的目光，平心想了想随口说道。
“不必去选，圣以下皆在你我掌中，洪荒女仙哪个不可？嫦娥、望舒、太阴双姊、百花等却可以，又或者你再给捏一个量身定制的也行。”
“我为什么要帮……，好吧，帮就帮。”
女娲本想直接反驳，但看着平心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而后又再一次追问道。
“那若依旧不行呢？”
平心面对女娲的步步紧逼，哪还不知道对方想看自己的乐子，对这个问题又不得不考虑，语气中略带愠怒，咬牙切齿地说道。
“有能耐，后土也可。”
“哦……”
“好了，不见。”
说完，挥手间将女娲投影化身打散，显然觉得恼羞成怒。
不过，平心忽略了李阳身上的那根秀发，虽然屏蔽了平行殿，却殊不知女娲依旧在窥视。
自以为赶走了女娲的平心，看着再次安静的大殿，叹了一口气。
端坐在云床上，闭目演化大道，不再理会下方面目狰狞的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