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确定,你想升官就听我的。”陈昊解释一句,随即带着众人朝着军需大院赶去。
不止是他注意到了病血血剂,其实冷青也早早就注意到了,因此一直让灵灵暗中调查,白镇这个最早爆发瘟疫的地方,所有物资出入同样是被管控的,所以那批有问题的血剂一定还在这里。
陈昊跟记者摄影师们赶到时,正好看到两波军法师在争吵着什么。
“前线伤亡惨重,我们奉命来取血剂,你们这里屯了一整个仓库,为什么不给?”一名军官气得满脸通红,指着看守的军法师。
“我们是奉命行事,再说这里没有什么血剂,你们需要的物资已经有人运往前线了。”看守法师义正言辞道。
“你以为我瞎吗?我从军这么多年,会认不出血剂?我看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想故意囤货,准备大发横财吧!我今天就是要把这些血剂全部运走,看你们敢怎样,来人!!!”
一群军法师二话不说,直接踢开了仓库门冲了进去。
大门打开,一瓶瓶白色的血剂包装完整的陈列在了这座仓库之中。瓶子中一滴滴嫣红的鲜血散发着特殊的光泽。
“这些不是血剂是什么!”军官大怒的吼道。
“这……”看守法师顿时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陈昊等人快速挤入军需大院,无数自媒体记者高举摄像机,对准整齐排列的军法师和堆满仓库的血剂,快门声此起彼伏。
“可以开始直播了。”陈昊沉声吩咐。
各大电视台的摄像机一一架起,直播信号接入后台,一些记者脸上浮现出兴奋却克制的笑意。他们很清楚,自己正在播报什么——这是可能让他们丢掉饭碗,甚至被彻底封杀的内容。
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从事这个行业,谁不想揭露一次真正的黑幕?谁不想在光明无法照进的地方,划出一道口子?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他们面前——当然,陈昊出的钱也够多。
“你们是什么人?擅闯军需重地,是想造反吗?”守护法师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调转视线,神色紧张,眼看就要出手阻止。
“我是南部军统,斩空!”斩空上前一步,声音如雷,袖袍一挥,释放出高阶法师特有的精神威压,“所有人,全部后退!”
那气场压下的一瞬间,在场法师神色一紧,噤若寒蝉,不敢再动。
记者摄影师们蜂拥而入,灯光、闪光、直播镜头同时聚焦在那一排排血剂上,照亮了整座仓库的阴影。
陈昊缓步走到镜头前,在强光下,他的面容清晰得仿佛能穿透屏幕。
没有稿子,也没有提示卡,只是直面镜头,凝视着那串串不断飙升的浏览数字——那些来自杭洲、魔都、帝都,甚至全国各地的目光。
他轻轻吸了口气。
“各位全国的同胞们,我是明珠主校区学员——陈昊。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杭洲白镇,也正是这场瘟疫最早爆发的地点。”
“今天,我要揭露一个黑暗的真相——瘟疫的源头,并非来自妖魔入侵,而是……人祸。”
他抬手指向堆积如山的血剂:“这里,是白镇临时军区的军需仓库。你们看到这些瓶瓶罐罐了吗?它们正是这场灾难的起点。整整两百多平的空间,装满了这类血剂。”
他拾起其中一瓶,在镜头前轻轻晃动,那瓶中泛着异样光泽的液体,在高亮聚光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根据明珠治愈系的检测结果显示,这些血剂中所含的魔法精血成分,远远低于国际医疗标准。更严重的是,它们并非正常采用异血,而是掺杂了一种名为凌爪疫鼠的病血。”
“而这种病血,正是造成此次瘟疫扩散的罪魁祸首。”
“同时,它也是引发白魔鹰族暴动的真正原因。白魔鹰以疫鼠为食,我们避之不及的病血,却是它们趋之若鹜的美食,它们将所有感染者视作猎物——这不是巧合,这是生物本能对食物的追逐。”
各大直播间一秒炸开:
【病血???不是蛇君瘟疫?】
【这不是治愈物资吗??】
【官方仓库里都是掺假的血剂?天哪……】
【这人说的是真的假的?别是在造谣……】
【我爸就在白镇感染区……我现在该相信谁?】
部分电视台意识到直播内容极其敏感,第一时间中断信号,切换画面。然而更多平台仍在持续播放,数十家自媒体更是第一时间将内容转发上传,各大平台热度一路狂飙。
陈昊没有停下,他语气愈发沉稳有力。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愿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这些劣质血剂,全部来自星冕药业。而这家药业的代表人,是审判会议员罗冕的妻子,实际主事人是副审判长王毅,主要成员也都是罗冕议员的直属下属。”
“这,就是他们急于围剿摩天之蛇的真正原因。他们急需一个替罪羔羊转移仇恨,而恰好出现的摩天之蛇正好合适!”
“我不能确定祝蒙议员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波及整个杭洲的灾难,两位议员必须承担主要责任!”
他的每一个字,都在镜头前、在千家万户的客厅里、在手机屏幕上,掷地有声。
【天哪,这太可怕了,议员是这么黑暗的吗?】
【我发誓这事要是真的,罗冕不死我不姓李!】
【什么议员?什么审判长?这就是屠夫集团!】
【烧星冕药业!烧掉审判会,他们欠我们一条命一条命还!】
陈昊一挥手,屏幕里出现了一整筐深红色植株,叶片如鹰爪般弯曲,散发着淡淡药香。
“大家先冷静,我知道你们愤怒,但我们不能只停留在愤怒上。”
“我们要活下来,我们要救人。”
“瘟疫这个词,说出来让很多人感到害怕,但若是说凌爪疫鼠,可能很多本地老猎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被咬一口的症状几乎是与瘟疫一模一样,这种病看起来复杂,实际上只需要一点鹰红草就能治愈。”
他从筐中取出一株鹰红草,高举在镜头前:“这就是鹰红草。我们已经做过实验,有效解毒,成本极低,在寻常地方不生长,但在西岭却多得跟杂草一样。我们现在就前往隔离区,现场实验!”
陈昊抱着一筐鹰红草,带头走出仓库,身后是一整队记者与摄影师,还有几名志愿学生。他们踩过沾满血剂残渍的地面,直奔封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