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若水旋身未止,右手短剑脱手掷出!
短剑化作一道蓝色闪电,精准无比地从盾牌露出的缝隙钻入,没入那名被震裂虎口的持矛者咽喉!
电光火石间,她旋转的身躯已贴近右侧巨盾。
左手峨眉刺如毒龙钻心,刺尖高速旋转,带着刺耳的锐鸣,狠狠扎向盾牌!
持盾武士怒吼发力,盾牌前顶,意图将她撞飞。
峨眉刺的刺尖点在精钢盾面上,火星四溅,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竟未能穿透!
就在武士心神稍松的刹那,邱若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握刺的手腕极其细微地一抖!
“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声响起。峨眉刺的尖端突然弹射而出!
并非实体,而是一股凝练到极致的螺旋水箭!
这水箭色泽深蓝,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精钢盾牌!
“噗!”
水箭透盾而入,精准地没入盾后武士的面门!
他甚至来不及惨叫,头颅内部已被极寒之水冻结、爆裂!
冰蓝色的霜花混合着红白之物,从盾牌的破洞和面甲的缝隙中喷溅而出!
右侧盾阵瞬间崩溃。
左侧那名被踢歪盾牌的武士惊骇欲绝,刚想稳住盾牌,眼前却失去了邱若水的身影!
她去哪了?
在她用水箭击杀右侧盾卫的瞬间,身体已如鬼魅般贴着地面滑向左侧!
趁着左侧盾卫心神巨震,盾牌尚未完全回位的间隙,她已从盾牌下方钻入!
盾卫只觉脚下阴影一闪,一股冰冷的杀机已至胯下!
他亡魂大冒,下意识想合拢盾牌下压,却已迟了!
邱若水仰面躺地,水蓝裙摆铺开如破碎的花瓣。
她双手握持那柄仅剩半截刺身的峨眉刺(尖端已射出),双腿如剪刀般猛地向上绞出。
白丝包裹的足踝精准地卡住了盾卫的双腿脚踝,腰腹核心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猛地一拧!
“咔嚓!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
盾卫惨叫着轰然跪倒,巨大的盾牌失去支撑砸落地面。
邱若水如游鱼般从他身下滑出,翻身而起。
手中半截峨眉刺化作一道乌光,狠狠扎入他因剧痛而低垂的后颈!
最后那名壮汉,在邱若水钻入盾下的瞬间,已如跗骨之蛆般扑至她身后,淬毒的匕首带着幽绿残影,狠狠刺向她后心!
时机狠辣,正是她击杀盾卫,旧力已去,身形未稳的瞬间!
邱若水仿佛背后长眼。她甚至没有回头,击杀盾卫后前冲之势未止,左手却在腰间一抹,最后三枚冰蓝柳叶镖甩手向后射出!不是射人,而是射向地面!
“叮叮叮!”
柳叶镖撞地,角度刁钻地反弹而起,直取壮汉下三路!
壮汉不得不挥匕格挡,身形微微一滞。
就这一滞,足够了!
邱若水前冲的身影骤然止步,拧腰回身!
右手不知何时已从倒地的盾卫咽喉处拔回了那柄染血的短剑。回身的瞬间,她身体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水蓝色的长发与破碎的裙摆向后飞扬。
握剑的右手如挽强弓,将全身的力量与回旋的离心力灌注于剑身,短剑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蓝色惊鸿,脱手掷出!
“咻——!”
剑光如流星赶月!
壮汉刚刚格开三枚刁钻的柳叶镖,视野便被一片深蓝的死亡之光充斥!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短剑已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的眉心!
剑尖带着一蓬血雨和脑浆,从他后脑透出,余势未消,“哆”的一声深深钉入擂台边缘的石柱,剑柄兀自嗡嗡颤抖!
整个地狱杀戮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邱若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缓缓直起身,水蓝色的制服裙已破烂不堪,沾满血迹与污秽。
及膝的白丝袜更是被血污浸透,斑驳不堪,袜口精致的冰纹刺绣几乎被染成暗红。
左肩的衣料被撕裂,露出一小片雪白肌肤和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无视了满地的尸体和看台上无数贪婪、惊惧、狂热的目光。
步履有些蹒跚,却依旧带着水仙般的孤傲,走向那根钉着短剑的石柱。
白丝袜包裹的玉足踏过粘稠的血泊,走到石柱前,她伸出染血的纤手,握住了仍在轻颤的剑柄。
用力一拔!
“锵!”
短剑离柱,发出一声清越的铮鸣,血珠顺着剑刃滑落。
她反手将剑插回腰间同样染血的剑鞘,动作沉稳。
然后,她微微侧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擂台,最终落在裁判席上。
“......”
裁判张了张嘴,似乎被这无声的压迫感扼住了喉咙,片刻后才用嘶哑破音的嗓子嘶吼出来:
“胜......胜者——邱若水!”
死寂被瞬间点燃!
山呼海啸般的狂吼几乎要掀翻地狱杀戮场的穹顶!
邱若水微微抬首,沾着血污的绝美脸庞在血色灯光下有种惊心动魄的冷艳。
她抬手,将被汗水与血水黏在脸颊的一缕水蓝色发丝轻轻拢到耳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看台无数角落响起粗重的喘息。
她不再停留,转身,踏着血泊,走向幽暗的选手通道。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尚未散去,邱若水踏过粘稠血泊留下的湿冷足印,在幽暗的选手通道入口处被另一道身影取代。
水冰儿缓缓步入这巨大的血腥斗兽场,步伐平稳,听不见一丝杂音。
她身上是与妹妹同款的冰蓝色制服裙,只是此刻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及膝的白丝袜纤尘不染,袜口边缘绣着更为简约精致的雪花暗纹。
她手中握着的武器也迥异——并非短剑或峨眉刺,而是一对样式奇特、弧度流畅的匕首。
匕首的握柄似乎是某种温润的冰玉,刃身却闪烁着精钢特有的冷硬寒光,薄如蝉翼,仿佛能轻易切割开空气本身。
整个地狱杀戮场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涟漪无声地扩散开去。
看台上无数双眼睛瞬间聚焦在她身上,贪婪、审视、暴虐、还有毫不掩饰的淫邪。
她平静地走到擂台中央站定。
那对冰玉匕首在她手中自然下垂,刃尖斜指地面,姿态安静得如同一幅画,却又蕴含着随时能撕裂画布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