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李振华跟着齐得胜一起出来,黄福贵一脸的意外。
想不到一向稳重的振华哥也会来看自已入洞房。
“嗯。”
李振华看了一眼坐在火炕上,低着头一脸娇羞的新娘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随着修为的强大,他的心境越来越稳。
这种令人尴尬的小事儿根本引不起他的情绪波动。
“跟得胜过来看看,话说你们不是不走夜路么?”
“怎么非要大半夜的回来?”
“切。”
旁边的齐得胜笑嘻嘻调侃道。
“还用说么。”
“肯定是接了新媳妇,想早点回来洞房呗。”
“黑子,我说的对不对?”
“没有,你乱说什么呢。”
黄福贵终究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鸟,被人说中了心思,跟火炕的新娘子一个比一个脸红。
“我就是觉得住招待所不值当,还不如省点钱回家呢。”
“哪想到,半路遇到了邪门的事情。”
提起自已的遭遇。
黄福贵眼中闪过一丝心悸,脸上的尴尬缓解不少。
原来。
他们来到公社的时候,时间并不是很晚,天黑没有多久。
他跟新娘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半夜赶路。
对于从来没有亲身体验过邪门事情的人来讲,你讲的再多,他也不认为是真的。
还会在心中找各种理由。
黄福贵和新娘子就是这种想法。
而且大雪后的夜里一片雪亮,根本不黑,看路不是问题,那会认为能遇到什么意外的事情。
更何况他去接新娘的时候,可是带着长枪呢。
长枪壮人胆,这才半夜归来。
结果他们也没有手表,不知道自已走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走的腿都软了都没有回到农场,也不觉得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奶奶的,就是这样。”
“黑子你是真遇到邪事了。”
齐得胜听到这里,大腿一拍。
“当初我就是这样,跟你们说你们都不相信。”
“现在相信了吧?”
“相信了。”
黄福贵脸上闪过一丝庆幸。
“这玩意不亲身经历,谁敢相信啊。”
“我也是事后惊出一身冷汗。”
“咦、不对呀。”
齐得胜看着黄福贵和新娘子,上下打量、皱了皱眉。
“我当初可是到了天亮,附近村子有公鸡打鸣才清醒过来。”
“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黄福贵一听,心悸的脸上露出一些得意模样。
“嘿嘿,你肯定猜不到。”
“赶紧说,别吊人胃口。”齐得胜笑骂道。
“我带的干粮不多,所以在她娘家喝了好多水抗饿。”
“一开始她在旁边还有些不好意思,这走的久了,最后实在憋不住就尿了一泡,尿完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
“这时我才发现,我们在路边的一个坟地里,一直绕着一个坟头转悠。”
“坟头一圈密密麻麻的都是我们的趟的脚印。”
“而我我那一泡尿,正好浇到了坟头,要不是如此,怕是真清醒不过来。”
黄福贵说的时候一脸的心有余悸。
而齐得胜时隔多年,听到与自已曾经类似的经历,依然头皮发麻。
“草,难怪走不出来。”
“绕着坟头走,你一辈子也到不了家。”
“不过尿还有这种作用?”
“应该有。”
相比其他人,李振华镇定的多。
“童子尿辟邪。”
“而且各种污秽之物,脏东西都很避讳。”
“传言家中有小孩子的话,半夜回到家,最好先去一趟茅房。”
“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那不是迷信么?”
齐得胜看了黄福贵一眼,轻轻踢了一脚。
“你他娘的都绕着坟头走路了,还敢说这是迷信?”
“话说当时你有没有当场吓尿?”
“哪有。”
齐得胜连忙摇头。
“倒是吓的我对着坟头开了好几枪,这才拉着我婆娘回来。”
“这一次没有遇到什么,直接来了家。”
“既然回来了就没事,不影响你洞房。”
齐得胜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然后看了看坐在火炕边低着头的新娘子,一脸的坏笑。
“对了,我跟振华哥来都来了,你不介绍一下?”
“介绍,必须介绍。”
黄福贵连忙把新娘子拉到自已身边,大方的介绍道。
“我婆娘,二丫,十六了。”
“我给你们说,这可是我用五斤野猪肉娶来的婆娘。”
“二丫,叫振华哥,得胜哥。”
十六岁的少女,身子黄瘦,头也不敢抬。
“振华哥,得胜哥。”
“你大声点。”
怯生生的样子在黄福贵看来有点给自已丢人,脸色有些不好。
“没事,听得到。”
自从听到说用五斤野猪肉娶的媳妇,李振华就知道这个二丫大概率是被卖过来的。
几十里,在这个年代怕是一年也回不了娘家一趟。
哪怕不卖,都跟卖的没两样。
“我这兜里还有几个奶糖,让你婆娘吃吧。”
李振华给了奶糖,拉着齐得胜离开了屋子。
“振华哥别急,接下来他们该洞房了,咱们不能白来一趟呀。”
“咱们继续?”齐得胜提议。
“不了,突然没了兴致,回家睡觉。”
在他印象中,听人墙角应该是很刺激的事情。
可是你现在给我整个十六岁、面黄肌瘦的少女,还是被家里卖掉的。
他哪里还有心思听墙角。
“啊?”
齐得胜撇了撇嘴。
“那算了,我也回去睡。”
“这小子整了一个邪门的事情,说实话也有点没兴致。”
李振华回到家,发现江夕瑶一直在等着他。
笑着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
“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江夕瑶转身抱住李振华,明眸皓齿轻声一笑。
“你不是去听人墙角了么?”
“怎么这么快?”
“根本没有听。”
李振华抱着江夕瑶,把黄福贵的遭遇事情说了一遍,一脸的唏嘘。
“你说咱们整天夜里乱跑也没遇过什么事情。”
“怎么人家出来一趟就遇到了?”
“这不好么?”
江夕瑶一脸难以置信的白了一眼李振华。
“再说邪门的事情遇到你,怕是根本邪门不出来。”
“也许吧。”
李振华哈哈一笑。
“你遇到么?”
“没有。”
江夕瑶摇摇头。
“要不是你跟我提,我真的想象不到世间会有这么邪门的事情。”
“倒是小时候我奶奶经常跟我说这样的事情。”
“当时以为是讲着玩呢。”
“现在想来,估摸着都是真的。”
“哦?”
李振华来了兴趣。
“你奶奶都跟你说了什么?”
“很多都忘了。”
江夕瑶想了想。
“印象最深的,就是她们一群人被伪军逼着大半夜拉弹药。”
“当时几人推着一辆架子车大半夜赶路,可是平时轻轻一推就能走的架子车,几人使出浑身力气才走不远,赶了一夜没有赶到地点。”
“等天亮的时候才发现,她们是在河滩里走的。”
“架子车的轮子直接陷到淤泥里,身后是一道几百米的车辙。”
“奶奶说,当时监管他们运弹药的伪军直接吓傻了。”
李振华听着江夕瑶奶奶讲的故事,再想想自已遇到的各种邪门事情,心中对这个年代有了莫大的兴致。
“如果有机会,好好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为什么几十年后。
他们那一代人,很少遇到各种各样的奇怪事情呢?
闲聊着,两人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
李振华原本住的隔壁,柳朝玲刚刚送走一个前来送粮食的。
扭着身子来到了曹小凤跟前。
“小凤姐,你别不开心了。”
“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喊叫的,也是被吓着了。”
“而且我也不知道窦叔会被带走。”
曹小凤傍晚时分从娘家回来,得知自已公公的事情后,人就一直在发愣、发呆。
柳朝玲担心她责怪自已,忍不住再次解释道。
“不是你的事。”
曹小凤听了柳朝玲的话,终于回过了神。
“我知道我公公不是什么好人。”
“曾经我一开始做这个的时候,他对我还有过想法呢。”
“如今这个结果,我早有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