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很多古老贵族六百年之后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了几个给城堡看门的子孙后代。诺克特家族六百年里始终正向发展,并且拧成了一股绳,以家主和族母为中心向前进发。
“该说不说……欧菲莉亚师傅教得好,她真正教会了孩子们要互帮互助……当然,我也带得好,你根本想象不到在乱世带孩子多么痛苦。”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吗?”
莎弥弥挂了电话,看向在门口窃窃私语的两人。
“你这个魔导电话,能不能打到丽景酒店?就是第一降落场那个超级豪华的外宾专用酒店?”
罗德问。
“不知道,应该能吧,毕竟日理万机的场所都会装这个东西的。”
“太好了,借用一下电话。”
莎弥弥把电话转了过来,然后掏出了一本砖头大小的电话黄页丢给罗德。
“这是电话黄页吗?我都没想过我还有一天能再用到这玩意。”
“这不是从你们这个世界传来的技术吗?”
“对于我来说太古老了,这个拨盘怎么使用?”
莎弥弥示范了一下,然后走向艾梅丽雅。
“艾梅丽雅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维生法阵正在泄露魔力,你们没动过吧?还是说它本来就这样的?”
“它本来就在泄露魔力,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想要把它关闭了。”
“那么每小时泄露500单位魔力正常吗?”
“多少?”
全球最大的魔晶产地储能港一年给阿尔凯亚中央的供应量也就66万单位,要是不关闭法阵,这些魔力两周就能漏干净。
“这绝对不正常,我都不知道这棺材哪来的魔力储备。”
莎弥弥电话也不打了,赶紧起来往楼下走。
罗德和艾梅莉雅也赶紧跟上去,因为他们之前并不知道维生法阵在哪里。
“这个东西有魔力源吗?还是像永动机一样?”罗德问。
“这个东西捞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棺材,法阵只是用来驱动它的。”
“永动机?”
“永动?没错,我们找不到魔力源,但是从来没有给它提供过魔晶。这是艾戈迪乌的魔法造物,我们几百年来请了各种人进行研究,钱是烧的差不多了,但是研究是一点也没有进展,甚至连这个棺材都拆不开。”
三人来到了地下,莎弥弥用钥匙连开四道防盗门,进入到了昏暗的室内。
莎弥弥打开灯,一个肉色的棺材摆在红色的法阵正中心,棺材外表上充满着肉质的纹理,整体流线型没有棱角,就像是躺在地上的肉茧。
棺材没有可以向内观察的窗户,但是他在有条不紊的呼吸着,证明里面的人还活着。
艾梅莉雅把法杖插在法阵上,闭眼感受了一下。
“没错,就是从这里流出的。”
“不可能,漏出一两个单位的魔力,就足以让附近的麦田群魔乱舞了,而不是只有这点尸怪过来,况且我不觉得尸怪和我们的魔力有关。”
“但是真的有这么多,你要干什么?”
莎弥弥非常果断地走到墙边,用钥匙打开了墙上的保险柜,露出了里面的拉杆,伸手握住。
她的动作非常果断,没有任何犹豫,就像是有人触电了要断电一样。
“如果我们没有受到灾害,那么必然有其他人受到灾害。”
罗德还没来得及编织好语言,大脑中就传来了嗡鸣声。
“求你了。”艾梅莉雅伸出手,“求你不要切断她,我什么都会做的。”
“我警告你,不要——对我——使用魅惑!”
莎弥弥用力向下一拉,但是手纹丝不动,就像是拉杆卡死了一样。
毕竟莎弥弥只是凡人,不可能抵挡得住魔女的魅惑。
“不要再做这种任性的事情了,为了活下去而伤害人类,这绝对不是族母的愿望。”
“求求你不要杀了她,她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生命中就剩下她了。”
艾梅莉雅甚至跪了下来,祈求莎弥弥。
而莎弥弥看向了罗德,而艾梅莉雅也注意到了他。
“求求你罗德,我还没有报答她,她把我捡了回来,容忍了没用的我,任性的我,不成熟的我。”
同时丝丝从艾梅莉雅的身上爬了出来,向罗德伸过来想要把困住,但是罗德一个瞬步移动到了莎弥弥的身边。
“抱歉,你忘了我为什么派来监督你吗?”
罗德是个精算师,不会感情用事,什么有价值什么没有价值一清二楚。
“不要!住手!”
罗德在艾梅莉雅撕心裂肺的喊叫下,拉下了拉杆,切断了魔法阵。
红色的魔法阵失去颜色,在地上化开形成一摊红色的颜料。
艾梅莉雅伏在地上,捶地大哭,罗德还没见过她这么伤心过。
“该过去的事情都会过去的,如果我有一天消失的话,也要微笑。”
莎弥弥重复了欧菲莉亚留下来的类似家训一样的遗言,然后把手从拉杆上抽开。
“两位,麻烦看一下棺材,这个棺材还在蠕动诶。”
“嗯?”“啊?”
一人回头一人抬头,都看到了棺材依然保持着呼吸。
“不可能啊?”
法阵是诺克特家设计的,作为家主,莎弥弥知道法阵的作用。
打个比方的话,就是这个维生装置的开关是摁不上的,一直弹起来,法阵相当于一个外力,把这个开关摁上,而且压着不放。
和这个棺材内部无比复杂精妙的魔法原理比起来,这个开关算是非常简单容易的魔法了。
艾梅莉雅擦干眼泪,把法杖竖在地上,确认了魔力外流根本没有被阻断之后,走向了棺材,把手放在上面,闭着眼睛感受魔力的流向。
“欧菲莉亚师傅……她在凭借自己的力量驱动维生法阵!”
艾梅莉雅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如同重获新生。
“她还活着!她想要活着!”
“这好吗?这对吗?”莎弥弥快要被气死了,“你真的是为了她着想吗?你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吧?”
“莎弥弥小姐,你是否是那种对于外人非常圆滑,但是对于家人非常威严甚至是刻薄的人?”
罗德突然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