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说出了“失陪”这种话。
不过别人的私事,自己也不好管太多。
“对了,露西安,要不要一起去一趟厕所?”
“诶?”
露西安不太理解为什么一个25岁的男人和一个七百岁的少年,要一起结伴去上厕所。
但是罗德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说明此上厕所非彼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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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娜说你在战斗中动摇了。”
上厕所的意思是借一步说话,两人在船头靠近杂物间的地方,在这里说话没人能听得到。
“嗯……确实,如果我没有动摇的话,小十三也不会受伤了。”
“为什么动摇了?”
“我也想知道啊,我拔枪的速度变慢了。”
“是因为同族吗?”
“不应该吧,我虽然没有杀过精灵同族。但是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因为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种类的精灵。”
要是是暗精灵的话,那么露西安可能下手比阿尔凯亚人还狠。
“嗯……你不会有什么黑历史吧?”
“我看看……”
露西安解开袖子,看向手腕内侧。
手腕内侧刻着两个名字,都刻在了动静脉之上
“这个是我的教官,死在了许珀尔的雷电之下,这个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在一场撤离战中死于流矢。其他的就没有了。这两人都是男的。”
为了防止自己把重要的东西忘记,精灵都会有一本日记,不过因为日记是贵重玩意,因此不会随身携带,所以如果有想念但是记不得的名字,就会刻在自己的手腕上。
而其中动脉和静脉之间的位置,更是给“应当铭记一生的死者留下的”。
木精灵是否定“来世轮回”和“天堂地狱”的终极唯物主义者,死了就是死了,因此死者的意义,必须由生者背负。
“真的没有什么青梅竹马被杀死然后做成怪物吗?”
“没有吧……完全没有记忆。”
“那就好,没有黑历史总比有黑历史好,你没有乱删除脑子里的记忆吧?”
“怎么会呢,我们木精灵关于什么记忆该删除,什么不该删除,是有一份守则的,在复仇之前,不可删除被仇敌带来的痛苦。”
“对了,关于新的敌人,我马上要上报上去了,新的敌人就暂命名为尸怪和缝合怪吧……为什么这两种怪物会来追击我们?”
根据露西安的描述,相比于专业的南北院改造人特工,这种尸怪显然不具备伪装性,光是出入境都得大费周章,更别说是进行暗杀/护卫任务了。
除非这东西就是本地生产,那么难道格兰提亚和阿尔凯亚串通好了?
不太可能,在什么地方搞禁忌研究不好,非要搞格兰提亚?
或者说是谁的宠物?就像是黑牧者对于自己的那些怪物一样。
阿尔凯亚人都是宝o梦训练师吗?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那我先走了。”
“哦,你先走吧,我抽根烟。”
罗德在露西安走后,打开圆形舷窗,在四千米高空点了根烟,冷静一下。
“罗德先生!快把烟丢了!唔——”
什么被人被砸在墙上的声音。
船被跳帮了?
“你刚刚说什么?”
芭琳踹门而入,门后面被一拳打在墙上的露西安慢慢地滑落了下来。
罗德立刻高空抛物,把抽了没四分之一的香烟给丢了下来,高空抛物。
“没,我什么都没做。”
“少来了,贝尔都听到了,禁止吸烟!”
“贝尔到底能听多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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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提亚边境线上,两位“平民”站在废弃的码头上,正在等待着什么。
一个“平民”秃顶无毛,皮肤惨白几乎没有面部器官,看久了居然还觉得有种异形美学,穿着冬天的厚厚衣服。
一个“平民”一头黑色长发,古铜色皮肤,眼窝深邃脖子挺拔,五官立体但是却一点也不好看,穿着夏天的薄衣。
此时是3月末,应该算是冬天。
这一黑一白双煞在码头上站着,一言不发,就像是两具雕塑。
“总算能摆脱给那个废物当保姆了。”
光头率先发话。
黑发没有说话。
“你也很开心吧,虽然我们回去之后多半要受到神皇的惩罚。”
“你这么会读心,应该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吧?也知道我不想被你读心了吧?”
“那我最讨厌别人不让我读心了。坦诚是人类最好的品德,如果人人都坦诚的话,就能达到完美的世界,也不需要向这个神那个神借取力量了。”
“你是对神明不敬吗?人永远是弱小的,需要指引的存在,如果没有神来救赎,那么人类只会自我毁灭,而这个人,就是无终神王大人。”
黑发在念到神王大人的尊称时,双手合十表示尊敬。
“每当我想反驳城邦同盟说我们搞思想控制时,我就想到了你。你和联合帝国与圣白教会那些愚者一样,不配明白我们阿尔凯亚的精神。”
“那么你和城邦同盟和南方的一切堕落者一样,对神明毫无敬畏,自负且自大。”
“你来自诸神的加护,能抵挡住我身上通过无数代人的智慧研究出来的脑控术吗?”
“我可以在你控制我之前,切断你的喉咙。”
双方突然之间剑拔弩张,也没有谁做了冒犯对方的事情。
一艘船突然浮出水面,打断了两人的口角。
半生物材质,并在外壳套上坚硬的银色铠甲,整体流线型如同水滴。
生物船顶部的呼气口打开,一名身穿黑色婚纱的少女随着平台站在了甲壳之上。
“呦,这不是在塔陀巴差点死掉全靠神王出手相救的亚伽舒尔吗?你怎么还在隐秘战线活动啊?怎么还没去当乖女人啊。”
光头直接出言嘲讽,但是下一秒,亚伽舒尔眼中就冒出两团黑色火焰,仿佛是要将眼珠烧灼成炭一样。
“是神王显灵。”黑发立刻双膝下跪面朝大地不可直视,顺带提醒了一下光头。
“呃……”
光头尴尬了一下,难怪刚刚没有接上对方的意识,还以为是有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