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秒后尾部喷射蓝色烟雾，钢管前端开花从盖伊手上飞出去。
钨芯穿甲弹击中了特琳娜的腰部，将她拦腰打断。
果然她还是有脊椎的，不然也不用防着茧用链锯剑横向切割。
特琳娜上半身爬了过来，扑向了乌利尔，想要用最后的生命一换一。
乌利尔及时转身，抬起自己的法杖，对准特琳娜，抵在他的肩膀上。
一秒之内，极近距离，乌利尔在高温和低温之间切换了20次，特琳娜的身体被冻结、溶解、冻结、溶解，反复重复。哪怕再特殊的材料，也化做了一摊废铜烂铁。
两名同盟军士兵冲出掩体，把两位施法者拖回地下旋转楼梯。
“要爆破了，快跑。”
汐州守军的方阵已经被撬的七零八落，乌利尔在符文屏障上残留的魔力也所剩无几。现在能做的只有把上层建筑炸塌陷来堵塞掩盖下层建筑。
“等一下！”
奥拓骑在一只人偶上，挥舞着圣印剑不断发出斩击，在人偶群里杀出一条血路。
“你什么时候连失控人偶都能驯服了？”
乌利尔赶紧关闭了屏障，让奥拓进来。
“驯服？”
尼斯变回了原型，在地上继续爬了几步然后再慢慢开始走路。
“我可是救了你们联合帝国的最强战力。”
“好的好的多谢了尼斯大叔，快跑吧！”
奥拓一剑斩杀数只人偶然后拽着尼斯从平台上跳下去。
而城邦同盟的工程兵点燃引信，放置在支撑柱上的传统炸药被点燃爆炸，上层建筑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轰然倒塌盖在了下层建筑入口之上。
如果时间还处于循环状态，那么坍塌的建筑会在数小时复原，再次化作战场。
但是现在这场漫无止境的屠杀已经被黑牧者停止了，所以这些人偶一时半会儿还没法挖出向下的通道。
·
“发现目标了，在地下墓穴群。”
欧菲莉亚索敌成功。
“我带你们过去吧，我在这座城市里也呆了快一千年了。”
“一千年前……正好是艾戈迪乌覆灭的时间点。”
难不成下一步要去艾戈迪乌境内？
那可太困难了，因为光明神已经把艾戈迪乌所有的东西给清理了，完全从历史上抹除，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地下墓穴里面有什么？”
“死于艾戈迪乌暴君的英雄们的墓穴。”
总不会要依靠通过陪葬品进入下一层吧？
“大家集合一下，又要开始战斗了。欧菲莉亚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指挥吗？”
“既然你能使唤艾梅莉雅的话，那我就承认你的能力了吧。”
“那么欧菲莉亚小姐，我能知道你的能力吗？这对于后续战斗的调度非常重要。”
“夜之魔女的能力非常质朴。”
欧菲莉亚伸出一只手，她的身后地面的平地上长出了影子。
这条走廊上布满了魔晶灯，按理来说不会形成如此浓密的影子。
接着她把手握拳，身后的影子被手势所操控，居然站了起来显形成为怪物。
“我们是视觉动物，对于黑暗的恐惧，是我们最原始的感情。但是同样是我们想象力的来源……亦是魔法的源泉。”
身材佝偻，脊背几乎弯折九十度，因此可以把召唤者护在身下，手持两把短镰刀，黑红布料盖住身体，裹住颜面。
镰刀，特指圆弧短镰，是人类征服自然的象征之一，和鞭子、斧头一起成为艾戈迪乌的三帝器之一。
“你和艾戈迪乌帝国有一些关系？”罗德问。
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是帝器，那是因为后人为了避嫌艾戈迪乌，不再使用圆弧镰了，而使用月芽镰。
后来乌鲁斯掌权之后，甚至为了避开‘帝器’的诅咒，连生产工具都改革了。
“我曾经替艾戈迪乌帝国杀了很多人。”
“诶？”
艾梅丽雅和师傅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却从未看出来欧菲莉亚的武器的来头。
“艾戈迪乌帝国建立的时候，我也有出过力。但是那个国家会堕落成这种模样，我实在是没有想到。”
“在神泪之后，我和其他几位魔女一起把艾戈迪乌创造的有价值的魔法知识，搬运到了这里，并且严格筛选，不让帝国的亡灵复活。”
“但是从你的记忆来看，我们所做的努力失败了，艾戈迪乌还是复活了。”
“没错，最终穆恩尼尔受到乌鲁斯灭亡的余波影响，被切断商路之后孤立无缘，最终被魔族攻灭，禁忌的知识外流，其中关于艾戈迪乌的知识，成为了阿尔凯亚帝国的基石。”
罗德说。
“不过，纠结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毕竟这里是地下城，是虚构的世界。”
欧菲莉亚看到罗德的队友从走廊另一头的楼梯上下来之后，收起了自己的召唤物，向罗德的队友点头鞠躬。
·
地下墓穴的灯光稍微暗淡一些，也更加柔和，给人一种仿佛在夜晚寝室楼的安眠感。
棺材整整齐齐地在走道两侧摆放着，每个棺材后面都有一个墓主的雕像。
但是大多数棺材都是空的，毕竟和艾戈迪乌对抗死无全尸可不是一句比喻……死无全尸还算是好的，最可怕的是尸体还会被艾戈迪乌拿来再利用。
这个墓穴由魔女和精灵们通过记忆铸造，每一位亡者的生平履历，都是他们凭借记忆复写下来的。
“卡修斯·阿尔图斯？”
艾梅丽雅看到了一个熟人。
一位战士单手持短剑，他肩上背着像是他妻子的女人，手上抱着十几岁的少女，即使身中数箭也在向前奔跑。
如此具有运动感的雕塑，大概记录的是他人生中的最后时刻。
“你认识？”罗德背后的考古学家说，“他应该和你不是一个时代的吧。”
“感觉我做过关于他的梦。”
艾梅丽雅跟着大家一起走，没有停下来，此刻已经路过了雕像。
“卡修斯·阿尔图斯之死，也认为是艾戈迪乌堕落的开始，是无终神王斩杀自己的人性，开始走向神性的标志，也被称之为‘正义者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