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影
秋画画还是走出武馆了, 就算不能偷溜，出去看看北地镇的风景也不错。
她逗了逗别人家养的狗，一路上左顾右盼, 东瞻西望,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集市。
视野内出现了不少玩家id。
“——秋老师！”一个id穷到睡不着的女玩家大步走来，长相大气，有点眼熟。
“你好。”秋画画挥挥手回应她, 同时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眼睛里仿佛写着两个字——你谁。
这时穷到睡不着身后跑出一个敦实的身影，他猛拍胸口道：“小秋！是我！”
秋画画惊喜，“张、章鱼哥！”
顶着深潜者id的张潜：“……”
“行，好歹体现出了你的临场反应能力。”他嘴角抽搐道。
秋画画再去看穷到睡不着，立刻反应过来她是谁了, “阿姨好！”
“玩乱江湖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在游戏里遇见秋老师呢。”穷到睡不着笑着说。
“要不是关塞寒这个活动, 她够呛能想到来塞北看看。”深潜者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看着秋画画。
“你们的出生点在塞北？”秋画画说。
深潜者点点头, 接着搭着她肩膀小声道：“我妈在这当山大王当得可开心了，连平时最喜欢的舞会都懒得去参加了。”
秋画画：“……”
她疑惑道：“可是阿姨还是白名玩家啊。”
深潜者一脸你太年轻的表情, “我妈是剿灭了原先的山匪取而代之，所以不仅没有降低正义值，反而提高了。”
秋画画：“阿姨，好强。”
她暗含期许道：“还有没有山匪可以剿。”
“你以为玩家能把山匪留到现在吗。”深潜者摆摆手，“能剿的都剿了。”
秋画画和母子两人聊了几句，穷到睡不着就被另外几个玩家叫走了。
看着老妈走远，深潜者立刻神情一垮, “你知道吗，我妈给我星网开了最高档的防沉迷, 我现在看个科技资讯都是限时的。”
“啊，你干嘛了？”秋画画诧异道。
“唉……我妈让我相亲……”深潜者深深地叹了口气。
秋画画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深潜者又叹了口气，“唉。你知道为什么我妈突然催我相亲，我又为什么出现在这吗？”
秋画画看着他的表情就感觉不对劲，但看在他们友情的份上，还是说道：“为什么。”
“因为论坛里都在说乱江湖是个相亲平台。”深潜者看向她，“有你一份功劳啊，那成片的同人和本子，连火柴人画风的都有。”
秋画画：“……”
秋画画：“突然对论坛有点好奇了。”
“我看他们说你被关论坛小黑屋了，咋回事？”深潜者问。
秋画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嘴上还说道：“诶呀，今天的社交余额不足了，咱们就聊到这吧。”
深潜者顿时一脸悲痛地看着她，“你伤得我那么深，却连这点小小的问题都不愿意正面回答吗！”
秋画画：“……”
“我在论坛干的事，难道就能在游戏里说了吗？”
深潜者明悟，“走，下线，顺便吃午饭去。”
秋画画看了眼时间，“行吧。”
星际飞梭，餐厅。
张潜搓着手看金挽秋，“快说快说，我已经好奇很久了！”
聂青青坐在金挽秋旁边，听张潜说过金挽秋被关论坛小黑屋的事情后，也相当感兴趣。
金挽秋拿着筷子，脸色微红，“在开服前，我在论坛看见有匿名讨论帖，是在讨论自己在问卷里写的助手小墨设定。当然，没几分钟那个帖子就被删了。”
“但我当时不知道，就借鉴了一下，在论坛后台向墨子提交了更详细的小墨设定申请，然后就被墨子警告说是性骚扰Ai……”
张潜震惊，他愣愣地保持着夹菜的动作，“你究竟设定了什么，怎么还能被墨子警告性骚扰。”
“就是一些方面的细节啊。”金挽秋红着脸说道，“不是有传言说小墨可以投影陪伴游戏的吗，我就设定了一下长相身材和性格方面的数据呀！”
她噘噘嘴，“结果根本不能投影小墨，还害得我被关小黑屋。”
餐厅比较安静，聂青青忍笑忍得很辛苦，“哈哈哈，只是这些？”
金挽秋瞅了她一眼，不开心地补充道：“比较隐私一点的也设置了。”
“xp是吧。”张潜道，他竖起大拇指，“别人讨论帖只是讨论讨论，你还真想实践。”
金挽秋吃了一大口面条，“哼，我就是好奇，想知道那个设定有没有效果。”
聂青青思索道：“假如我看到了那个帖子，我也会写更详细的设定的。”
张潜：“……”
张潜：“好吧，我也会。”
“不过你不是进了两次小黑屋吗，这二进宫又是什么原因？”
说起这个，金挽秋顿时有点恼火，“在我出小黑屋之后，墨子就弹我窗，问我上次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张潜疑惑道：“这不是例行的反思吗。”
“哼！墨子把我申请里的违禁部分都挑出来，一条条问，问我记不记得写了什么，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啊。”
金挽秋十分不满，“一答错就是认错态度不端正扣我和谐分，没几个问题我就又进小黑屋了。”
聂青青支着下巴问她：“你是不是得罪过墨子。”
“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直都文明上网的。”金挽秋顿了下，迟疑起来，“看过网友画的墨子本子算吗。”
张潜：“显然是不算的。”
金挽秋：“那可能真的是这次的设定申请狠狠得罪墨子了，哼，真是个小气的Ai。”
“假如申请成功实装了的话，小秋想干什么呢？”聂青青调笑着问。
“画人体啊。”金挽秋理所当然道，“我可是按照心目中最美的人体设定的小墨！”
张潜：“……”
聂青青：“……”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金挽秋沉默了一会，“难不成你们以为我要干什么涩涩的事情吗？”
“网络并非法外之地啊。”
聂青青咳了声，优雅地笑道：“毕竟你都详细写了性方面的设定，我很难不想到成人向。”
金挽秋：“……虽然写的时候确实想到了一些涩涩的画面，但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法律意识的。”
以游戏助手小墨的智能程度，他的权益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张潜无语地夹起一块肉，“已经不谈道德谈法律了吗。”
“这叫对自己的自制力有清晰的自我认知。”金挽秋言之凿凿道。
“想要的话，就玩玩成人游戏怎么样？”聂青青眼神中带着诱惑。
金挽秋用筷子点了点唇，摇摇头，认真道：“不行，那是放野兽出笼。前方是深渊。”
聂青青揉了揉她的头，哈哈笑道：“你的理念说不定和教会很合得来哦。”
“那是得保持贞洁吧，我倒也没有纯情到那种地步。”金挽秋连连摆手。
“不是哦，教会的保守派才是保守贞洁，进步派并不拒绝纯洁的爱。”
聂青青略一想象，嘴角提了起来，“秋秋宝贝是修女的话，好像处境反而更危险了。”
张潜同步设想了一番，点点头，“谁能拒绝得到一个纯情漂亮的修女的爱。”
“得不到爱，短暂的雨露情缘也能让人满足。”聂青青捏了捏金挽秋的脸蛋。
金挽秋：“……”
金挽秋：“青青姐总能恰到好处的打灭我蠢蠢欲动的欲望之火。”
张潜再次点头，“我也是。下次就跟我妈说，不是我不想找对象，是团长打击了我的恋爱热情。”
“唉。每当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你们两个和纯爱派还是有点共同语言的。”聂青青遗憾地轻抚侧脸。
“好了，就聊到这吧，你们下午有什么安排吗？”她问。
“团长的情感小课堂结束了。”
张潜吐槽了一句，然后敏锐地问道：“下午有什么事？”
聂青青点头，“那次舞会，疑似嫌疑人的灰西装男只和小秋长时间接触过，警方那边要线上联络小秋。”
“不过不用担心，他们推测灰西装男只是伪装需要才邀请小秋跳舞的。”她看向金挽秋继续说，“你只需要告诉他们，那个灰西装男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金挽秋扶着额头回忆几天前的舞会，“他邀请我跳舞的时候说了句话，临走之前说了句话，其他时候就是跳舞而已。”
聂青青思考了一会，“嗯，不用在意他了，你就把这些告诉警察。”
吃完午饭，金挽秋在房间里做完拉伸，在镜子前练习表情管理。
“咦。”她瞥见窗边有从花瓶插花上掉落的几片玫瑰花瓣。
金挽秋走过去，跪坐在地一片片地捡起花瓣。
忽然，中央空调送来一阵轻风。
金挽秋微微睁大眼，看见被空调风鼓起的窗帘里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在她看着的时候，它还动了动。
盗窃，强|奸，还是要杀人？
她心跳加速，手指碾得玫瑰花瓣渗出汁液，染红了指尖。
“这么好看的花瓣，拿给青青姐看看吧。”金挽秋低下头看着手指小声地说。
随后金挽秋站起身，像平常一样脚步轻盈地走向房间门，她压下冰冷的门把手，开门、出门、锁门，一气呵成，毫不停顿。
“这位小姐，怎么了？”正在观景房客厅的服务员关切地问。
“没什么。”金挽秋扬起笑，“捡到了好看的花瓣想分享给朋友，结果走得太急把花捏得不像样子啦。”
服务员善意地笑笑，“小姐喜欢的话，可以让客房服务员再送一束来。”
“哈哈，我相信青青姐可以看出它原本的美丽的！”
金挽秋和推着咖啡小车的服务员挥手告别，摁了聂青青房间的门铃。
聂青青听房间Ai说是金挽秋，就立马让Ai开了门。
她放下手里把玩的华丽面具，看向走进来的少女，“怎么了？”
“青青姐……”金挽秋鼻尖微红，眼泪瞬间压着下睫毛滑落下来，“我房间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