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帷星起 作品

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

酒水敬得差不多,楚玉瑾示意一旁跟着来颁旨的宦官。

“解扬接旨。”尖锐的声音传来。

解扬震惊地看着楚玉瑾,得到对方的示意,带头跪下。

清水村的村民们同样震惊地跟着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四云县清水村解扬,衷心为民,才德兼备,屡次做出卓越奉献,深得皇上喜爱,兹特封为四云县县男,赐居四云县四进府宅。加封之事,闻之甚善,朕心甚慰。愿其再接再厉,不辜负朕之期望,继续为大晋百姓谋福利,为江山社稷添砖加瓦。钦此。”

“谢陛下恩典。”解扬朝着圣旨行跪拜之礼,双手高举过头顶稳稳接过圣旨。

“如今解公子也是有官职在身,快快请起吧。”宦官慈眉善目地开口。

“谢过公公。”解扬赶紧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过去。

宦官高兴地接下。

清水村的百姓彻底懵了,解小子被皇帝封为男爵了,这是清水村的荣誉啊。

大伙纷纷朝解扬道喜,有的人提议开宗祠填族谱,建功名牌坊等一一被董叔压下。

作为清水村的村长,他同样心里激动,但是今日是解小子大喜的日子,其他的事慢慢来,来得及。

喜上加喜,解扬谢过道喜的人,将圣旨收好,面颊上是红润的喜意。

“楚公子、清哥儿,来我敬你们一杯。”

楚玉瑾举着酒杯站起身来,身边跟着一个同样端着酒杯的小哥儿。

“清哥儿不胜酒力,我替他。”

李清文紧跟着乖巧点头。

解扬眼中带笑,畅意地出声打趣道:“原来二位是好事将近,到时候不要忘记给我和温哥儿发喜帖。”

“一定一定。”楚玉瑾再次端起酒杯轻轻碰在一起。

虽有兄弟挡酒,解扬送走宾客的时候已含醉意,不影响他满心喜悦。

推门婚房,喜烛燃烧的烛火照亮整个房间,一股温馨带着暖意的氛围令人忍不住踏入。

解扬摸了摸袖袋里面的小盒子,李叔塞给他的,并嘱咐他许多注意事项。

“温哥儿,我回来了。”他大步走到婚床前,拿起秤杆轻轻挑去盖头,露出清晰的面容。

精致地凤冠下,水润的杏眼饱含情意,眼尾特意用细笔勾勒出微微翘起的一笔,摸了胭脂的红唇因紧张而抿起。

同样的,温如意也眼睛不眨地仰头望着解扬,今日的夫君好俊俏的模样。

“温哥儿,肚子饿吗?”

解扬声音轻柔地询问温哥儿,注意到桌上的各式点心都少了半盘,肯定是温哥儿等他过程中饿了。

他怎么就忘记中途给温哥儿送点热乎的吃食进来,点心虽抵饱却不如米饭主食来得好。

“夫君,我不饿。”

温如意顺着夫君的视线落在盘子上,点心上的缺口令他羞涩,夫君不会以为全部都是他吃的吧。

怎么可能,清哥儿和他各吃了一半。

解扬端起两杯合卺酒,两人手臂相交,相互饮尽酒水。

考虑到温哥儿同样不胜酒力,合卺酒里面的酒液取自果酒,味道香甜不辣。

“温哥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刚刚皇上的嘉奖下来,封我为男爵,我解扬明媒正娶的温哥儿便是男爵夫人。”

解扬心中舒畅,人生的大喜事全都聚到一起,他胸腔震动开怀大笑,手臂紧紧搂着温哥儿。

温如意的确听到外人传来的热闹声,只是没有想到是这样大喜的消息,从此夫君也是有爵位的人了。

往后其他的人再也不能随意欺负他们家了,真好。

爵位真的离他们平民百姓好遥远啊,四云县最大的官只有县令大人,现在又有了一个男爵,还是他夫君,心里涌起一股骄傲。

不过,想到他只是一个样貌普通的农家小哥儿,温如意迟顿了片刻,“男爵夫人,我真的可以吗?”

“嗯哼,怎么,温哥儿不想嫁给我?”解扬贴着温哥儿反问道。

温如意揪了揪解扬讨嫌的嘴,“我只是一时不敢相信,除了我谁还能成为你的夫郎?”

“只有、仅有温如意一个,温哥儿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享受着喜悦温馨的时刻。

温哥儿想起刚刚册子里面的画面,脸颊发烫,怎么会有这种图解,等会儿他们便要做这样的事情吗?

夫君知道吗?

他偷偷擡头望着解扬,要是夫君不知道,他要不要主动一点,或者他也装作不知道。

两个选择太难为他了。

解扬早已注意到怀中人的心不在焉,以为温哥儿想要歇息了。

伸手轻柔地替对方取下凤冠,正准备一同脱去婚服时,一只小手拽住他。

“夫君,该休息了。”

烛光下散落一头青丝的温如意有一种别样的美,对方面容羞涩不敢与他对视。

解扬突然明白温如意的意思,时辰到了,是该洞房花烛夜了。

他抱起温哥儿放在喜庆的被褥上,转身将床幔合拢,烛火透过纱幔制造出暧昧的氛围。

温如意因为害怕紧紧闭着眼睛,乖乖躺在床上,搁在两边的手指紧紧握住袖摆。

这般毫无防备的模样,让解扬看了想笑。

诶,那是什么?

解扬瞥到枕头下露出一个角落来的书册,很像某种小册子。

伸手抽了出来,里页熟悉的内容进入视线,他嘴角抽搐,怪不得温哥儿如此害羞紧张,原来是看了这个。

“温哥儿不用害怕,虽然我也是第一次,但是册子书籍深入学习琢磨过,温哥儿放心交给我就好。”

他说完明显感觉到温如意更加紧绷起来,这样可不行。

他掏出玉盒放在枕头边,缓缓俯下身体。

书上说分为三个阶段,前奏要动作温柔令对方放松,动之以情,缓缓渐入佳境。

成双成对的婚服从床边坠落地面,衣物上两只大雁交颈而眠。

好热。

温如意感受着滚烫的气息包裹着他无处逃脱,想要发泄出来却没有出口,手臂无力地推搡着身上的人。

白皙的脚掌探出床边贪一时之凉,很快便被一只大手捉了回去。

解扬同样不好受,他随时蓄势待发却因温哥儿的紧张、难受而忍耐着,一遍遍安抚对方。

拔步床床幔摇曳了一整晚,喜烛也快要燃烧至一半。

快要天明时,解扬捡起衣物简单地披在身上,出门烧了一壶热水兑换成温热倒进桶里。

随后掀开床幔一把抱出疲惫入睡的小哥儿,两人缓缓沉入热水中,差点惊醒小夫郎。

“夫君,不要了,困,睡觉。”

“好好好,不来了,睡觉睡觉。”

解扬简单清洗过两人,擦干净水分放到床里侧干净位置,将外侧两人胡闹留下的痕迹通通连被套床单换上新的。

打开李叔给的玉盒,挖出一块细腻凉爽的药膏,轻轻给温哥儿上药。

最后,解扬抱着温哥儿心满意足地睡去。

太阳升到头顶,两人相继转醒过来。

温如意清醒过来感受到两人此时此刻的姿势,不仅熟透了脸,拉着被角将自己埋起来。

解扬担心温哥儿把自己捂坏了,连忙大手捞出来,凑上去亲了亲红润软糯的小夫郎。

“温哥儿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昨晚你睡后我上过一次药,现在不舒服的话再抹点药膏。”

温如意拉紧被角摇摇头,嗓子干疼声音嘶哑地赶紧拒绝,“还好,我想要喝水。”

“好。”解扬套上里衣起身到了一杯微热的水,小口小口地喂给温哥儿。

看着缩在被子里面的小夫郎,解扬先一步起床,搭配好夫郎的衣物放在床头,穿衣梳洗去了。

温如意见没人送了一口气,掀开被褥,白皙的皮肤上布满红痕,有的部位格外明显,都怪夫君。

浑身上下酸溜溜的,那处擦过药的原因,除了涨涨地难受没有其他的感觉,慢悠悠地穿好衣物系好腰带。

步伐小而缓慢地移到洗漱的小隔间梳洗。

夫君将两间屋子之间的墙壁打通,两间屋子连在一起作为婚房,大了不少,方便。

解扬已经从厨房里端出两碗温热的蔬菜粥,一看便是李叔给他们留的。

家里只剩下他和温哥儿两人,他猜测李叔应该和他的徒弟们相聚以解思念之情去了。

原本今早他和温哥儿应该给李叔敬茶的,结果李叔也不知道在哪家。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用完早饭解扬揽着打哈欠困倦的小夫郎午睡去了。

被人惦记了一刻的李叔,正在巡视家里的药田,一溜串的徒弟跟在身后。

“师傅,您还会回京城吗,不会不要我们了吧?”

原明拉着师傅的胳膊,昨日的事让他这个做徒弟的有了危机,从此解大哥真的就是解大哥了。

听着后面越来越奇怪离谱的追问,李太医眉头皱紧,原明脑袋里在想什么,他亲自挑选考核后收的徒弟,说不要就不要?

他可没有要辞去太医院太医的想法,耐不住不省心的徒弟喜欢想多。

“松手,不然真不要你了。”

此话吓得原明乖巧了许多,可怜兮兮地跟在师傅身后。

“等杏花村的事宜安排完,我和解扬商量一下,顺道和你们回一趟京城。”

李太医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说清楚,又加了一句,“莫要想一些不须有的事,接下来你们跟着我在清水村种药材,每日记录心得,离开时交一份手稿给我。”

其他的徒弟哭丧着脸,师傅要求可严格了,只有原明手舞足蹈地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