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诚布公
面对原明和严良的针锋相对,旁边看热闹的几人憋笑不已。
“师傅,我留在解大哥家照顾你吧,不能没有人照顾你。”原明脑袋一转,看着师傅讨好道。
李太医想了想,徒弟说得也对,他脚不太方便,不能一直麻烦解扬一家。
“那就小宽留下照顾我吧。”
小宽大名宽旭,他是严良的好友之一,“是,师傅。”
“师傅,你就是偏心。”原明瘪瘪嘴,宽旭和严良是好友,师傅怎么愿意拆散他们。
事已至此没有改变的机会,到了饭点,解扬招呼几人在家里用完饭,饭菜都是昨天安排好的。
饭后,送走李太医的几个徒弟,让他们先去整理住处,明日一早过来。
温如意打过招呼以后也进屋继续做荷包去了。
正厅只剩下李太医、宽旭以及解扬三人,坐着喝茶闲聊。
李太医眼神打量着解扬,他看着对方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汉子,撇开种植药材的法子不说,就这一身的气势,深藏不露啊。
“解小子,接下来几天就麻烦你了,我们师徒的花销会补偿给你的。”
解扬点点头,以后的生意以后谈,八个人的一日三餐还是需要花费好大一笔钱的,而且不能让人家一直吃素吧。
“交给我夫郎就可以了,不瞒李叔,前一段时间村里遭遇地动,家里的房屋倒塌重建,积蓄的确花费了不少,还望李叔见谅。”
他朝李叔歉意地笑了笑,根本不想动用温哥儿攒着的钱,几百两存钱也不算多,每天吃好喝好,根本经不住花的。
或许解扬的话太过直白,一旁的宽旭听了有点不舒服,心里愤愤不平,难道他们会缺了那点钱吗?
李太医则没有生气,他更喜欢和这样坦荡的人相处。有的人表面说着不要,你和他客气,他又在背地里说你坏话,可恨得很。
“宽旭,把准备好的谢礼以及后面的费用交给解小子。”
“是,师傅。”宽旭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把一沓银票递给解扬。
解扬毫不客气地接过,发现厚度不对,不是薄了,而是厚了,应该有四五百两吧。
“李叔,这也太多了,八个人用不了这么多的,您收回去一点吧。”
李太医摆摆手,看得出来解小子不是在和他客气,而是真的这样想着,他反问道:“难道老夫的救命之恩不值钱吗,你放心吧,这对于老夫还说不算什么,安心收下。你夫郎还要喝一段时间的药,最近药材也不便宜。”
解扬谢过李太医,收下银票,原来原明说得不错,他师傅果然有钱。
不过,刚刚对方的话,让他意识到对方已经隐隐暗示自己身份不菲,接下来可能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宽旭,你去整理一下房屋,顺便将这几天的情况记录起来,明日交到为师手里。”
李太医示意宽旭去屋里忙,他的确如解扬所想,要和对方单独谈谈。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解扬再次添上热水,看着宽旭消失的身影,坐回到李太医对面。
两人谁也不先开口说话,静静地喝了一会儿茶水,解扬也不着急,但是他想去看看温哥儿在干嘛,这几天对方一直神神秘秘的。
“李太医,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一句话把李太医的身份点明,李太医闻言大笑,果然对方知道了,恐怕只有原明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原明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眼的人。
“好吧,既然解小子知道了,为夫也不隐瞒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和原明说的也差不多,就是出来寻找种植药材的田地,只不过是为太医院,为朝廷寻找罢了。”
解扬若有所思,大部分是对上了,不过种植药材是一个费时费力的过程,不用这么着急吧。
他望着李太医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况且现在种植药材也来不及缓解外面缺乏药材的情形。
“解小子说得也对,来不及的,但是作为明年的储备药材时间是足够的。”李太医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你随便一点对方就能想到。
不过,不知道解扬能不能想通刚他话里隐含的意思,他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
解扬重新理了整个事情的思路,太医院不会不管疆土上的难民,现在种植的药材为明年的储备药材,那么太医院现在就有一批药材可以救急,但是却不能轻易拿出来。
他懂了,不过这步棋也走得太险了,将全部的筹码压到新找到的药材田地上,一旦出个意外,太医院承受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让他谨慎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参与其中。
如果后面确定要参与,也要在解决了一切的困难以后,不然可能招来祸患,牵连温哥儿以及清水村的人。
“李太医说的我懂了,不说种植药田的位置问题解决了没,就单单是四云县一个十分适合种植药材的县份,为何几年都没有被发现,李太医想过原因吗?”
刚刚问出的问题也是解扬所关心的,如果四云县早已牵扯入其他势力的争端当中,那就是一趟浑水,麻烦不断。
现在轮到李太医沉思了,他把遇害的事情联系起来,更是察觉到其中的厉害关系,恐怕太医院中也有不明心思之人。
“解小子放心吧,我们太医院肯定会解决掉这些困难,不会影响到你的。”
李太医做出承诺,到时候四云县正式开展药材种植时,肯定会派太医来协助,从太医院派几个可信赖的人,他还是可以的。
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件事,等那封信送回京城,看谁会跳出来,就知道了。
“好,静待李太医佳音了。”
太医院既然敢保证铲平所以困难,他有什么不敢接手的呢。
更重要的是赚钱以及解决温哥儿治病需要的药材,既帮助了大晋,又对自己有好处。
解扬想着可能在一开始,知道来的是太医院的人,他心里就滋生了这种野心。
“等李太医腿好得差不多,我带您去药田里看看吧,除了我家,村长家也种了一点,在我后面种的,药材涨势都不错。”
李太医点点头,这几天就等待着京城的消息,顺便整理四云县的情况,为以后的安排做准备。
告别李太医,解扬正打算回房间时,突然想起神秘的温哥儿,他放轻脚步,偷偷靠近房间门。
隔着一条窄窄的门缝,他看到温如意正安静地坐在床上,一手拿着布包,另一只手拿着针在缝着。
从未做好的布包可以隐隐看出来是一个荷包模样,他心里喜悦,原来这几天温哥儿都在偷偷地做荷包,不让他知道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吗?
他缓缓退后一步,正常地喊了一声,“温哥儿,我回来了。”
竖着耳朵可以听见屋里换乱的声音,还有喜宝呜呜呜的叫声,他忍住笑意,准备进门。
“夫君忙完了,快进来吧。”
听到温哥儿好似和平日里没有区别的声音,依旧清脆悦耳,解扬走进房间。
温如意正坐在床上逗着喜宝玩呢,看见解扬进来,甜甜地喊了一声夫君。
解扬坐到床边上,摸了摸待遇极好的喜宝,整天和温哥儿黏在一起,也不出去跑跑,已经懒惰了。
“温哥儿就惯着喜宝吧,这几日重了不少,下午就和我出去锻炼锻炼,消消肥。”
温如意揪着对方的大手,小眼神盯着解扬,“夫君怪不讲理的,明明是夫君天天给喜宝喂骨头,他才长这么重的,怎么怪我呢?”
解扬概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反而与温哥儿辩论道:“骨头上肉也没有,喜宝怎么长,明明是温哥儿吃饭的时候偷偷给喜宝加餐。”
他都看到了,这次看温哥儿还怎么狡辩。
温如意被揭穿了,将头埋在解扬的胸口,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窘迫,“夫君,你观察这么仔细干嘛?”
“我明明很小心的,难道夫君一直关注着我?”
这句话说完,温如意小脸透红,热意盎然,感受着解扬胸膛上传来的震动,意识到夫君可能是在笑自己。
夫君一点也不正经,他不干了,推开解扬就往床里侧爬,用行动证明他不想搭理解扬。
“温哥儿不是猜到了吗,对刚刚的答案满意吗?”
解扬被温如意逗笑,放开手看着温哥儿要爬到里侧,大手一伸便把人抱了回来。
他紧紧地箍住温哥儿,迫使对方眼睛看着自己不允许逃避,凑到对方耳边呼着热气,哄诱道:“温哥儿快说,说了我就放开你。”
温如意擡头望着夫君满含笑意的眼神,羞涩不已,难道要他说出,他很满意夫君对他的关注吗?
太羞涩了,他有点说不出口,特别是背后还是夫君炙热的胸膛。
“温哥儿就说一句,你喜不喜欢,说完我就放了温哥儿。”
解扬动作强势,他就是想要听温如意亲口说出来,他也不着急,一句一句安慰、鼓励着温哥儿,“别怕,这也没什么的,温哥儿是我的夫郎,夫夫之间有什么害羞的。”
“温哥儿,我想听你亲口告诉解扬,没有别人知道的,乖。”
温如意好似受到了蛊惑,眼神盯着解扬,心里疯狂跳动,脸已经烧得烫红,终于他忍受不住。
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他不自觉紧紧抓住解扬的袖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低不可闻,“我喜欢的,我喜欢夫君……”
解扬眼神微暗,似是不满足这句话,声音低沉,“温哥儿喜欢夫君什么?”
夫君骗人,明明他已经说了。
温如意毫无退缩、躲避之处,像是一直壳紧紧闭着的河蚌,被迫打开保护的外壳,袒露在夫君灼灼的视线
“我喜欢夫君注视着我。”
他眼睛紧紧闭上不敢睁眼,眼角渗出湿意,勾勒出一缝绯红。
“乖。”一声满足的低沉声传来,他还未睁开眼睛,便被一双大手蒙着,陷入了黑暗。
清醒的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靠近,呼吸被掠夺,只得跟着罪魁祸首的步伐。
不知道承受了多久,他发出呜咽的声音,试图引起解扬的怜惜,却招来更猛烈的风雨。
“今天就放过温哥儿,好好休息,我去一趟村长家里。”解扬暂时满足下来,再欺负温哥儿,可能就要生气了,将温哥儿放到床上,被子盖严。
更何况现在不走,等会儿就走不了了,他一把抱住看热闹的喜宝,大步出了房间。
温如意一直待在被窝里面,直到听到门紧紧关上的声音,偷偷地将被角掀开一条缝,看到空落落的房间。
这才露出整个面容,如同晚霞一般灿烂,发丝凌乱,眼睛却晶亮,红唇水润像是受到了滋养。
他用微酸的舌尖抵了抵嘴唇,“难道这才是夫君的真实模样吗,以前的夫君可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