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树
两人之间如往常一样生活,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解扬知道他和温哥之间气氛有所不同了。
以前他们不小心对视了一眼,解扬面色平静、心情也不会有所波动。
现在,解扬能清楚地感受得到视线交替时的难舍难分,以及温哥儿眼里的情意。
他们两心里都清楚,只是还不到说破的时候。
生活走上正轨,感情也如他所想的,细水长流。
解扬打量着院子,总感觉空落落的缺点什么。
对了,他想起来了,温哥曾经说过。
枇杷树。
种在墙角,来年院子里多了一抹青年长绿的景色,也很不错。
最重要的是,温哥儿说他很喜欢。等到来年枇杷成熟时,温哥站在树下摘枇杷,金黄饱满的枇杷,汁水肯定很充足。
他已经看好了枇杷苗,村长董叔家有一棵十几年的老树了,前不久他还尝过,味道的确可以。
种子发芽长成的枇杷苗已经到大腿的高度了,解扬他特意和董叔说了让给他留着。
今天便去挖回来种上吧。
打定主意,解扬和温哥儿说了一声,出门去了。
“解小子,你来了,枇杷树给你留着呢,这边来。”
解扬到达村长家时,正值中午十分,太阳正辣。
村长坐在枇杷树下,翘着二郎腿晃悠。
“解小子,我从村里听说你要弄什么农家肥是吧,能成吗?”董叔拿着铁锹在一边帮忙,想起最近村里传起来的说法,也十分好奇。
要是其他的人说这样的话,他肯定认为对方大言不惭。但是解扬不一样,之前地震的事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印象,在他看来解扬是一个有学识和胆量的人。
解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农家肥的事,现在已经传到村长家来了?
“董叔,我实话和你说吧,的确有这事,村里大多数村民没有接触过,不敢相信。但是,农家肥制作很简单,增肥效果很好。”
“村里的农田种了一季又一季,肥力早已不足,所以产量上不去不说,还可能随时面临减产的情况,农家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董叔认真地听着解扬解释,沉思着农家肥的事情,要是真能像解扬说的这样,他不敢相信是多么大的功劳。
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尚早,等解扬成功了再和他谈也来得及。
“好了,多谢董叔,枇杷苗我带回去了。”解扬用潮湿的稻草裹着枇杷苗的根部,准备回家。
临走之前,望着还在思考的董叔,解扬提了一句,“董叔可以和我一起试试,不费事,原料也好找。”
“好,不过解小子就这样把珍贵的方法告诉我,不担心吗?”董叔眼神不移地盯着解扬,打量着对方的神色。
解扬不在意地摆摆手,随意道:“董叔说笑了,不过是一个增肥的法子,大家都是亲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在乎这些。”
“好,我下午去找你。”
董叔见解扬面色没有一丝勉强,倒好像是真的不在意,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想要争抢解扬的方法,如果真有效果的话,村里出钱购买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解扬愿意说出这个方法,就算他什么也不求,村里也不会亏待他。
董叔望着解扬远去的背影,心里点点头。
解家,温如意正在训练喜宝。
“喜宝,去捡回来。”
他把手中的布球扔出去,让喜宝快速地捡回来,表现好的话奖励晚饭一根骨头。
“喜宝真厉害,以后长大了肯定是守家的好手。”
虽然有喜宝陪着解闷,但是温如意只玩了一会儿就无所事事了。
喜宝正开心地和主人玩球球游戏呢,它还没有捡够,主人就熄火了。
它叼着布球尾巴摇成风车,用脑袋供着主人的小腿,发车汪汪汪的声音试图吸引主人的注意。
温如意无聊地拿起球扔出去,接着发呆,连续几次他不用看就知道球在哪里。
或许是喜宝意识到主人现在没有心情陪它玩,自己叼着球到一边去练习撕咬技能去了。
“夫君,你回来了。”
视线中看到解扬的身影,温如意猛地站起身,一时间眼里发黑,导致站立不稳,无法控制地跌倒在地上。
“嘶,好疼。”
温如意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地上了,手掌心和脚腕都疼。
“温哥儿。”
解扬回到家门口,看到温如意突然摔倒,急忙放下树苗跑过去。
“温哥儿,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夫君,我脚好像扭伤了好疼啊,站不起来。”温如意眼尾含泪,仰起头眼泪倒流回眼里,视线模糊地看着解扬。
解扬看着小脸疼得皱起的温哥儿,手心擦破皮流血了,他沉着气息不想说话,一把抱起温哥儿,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温如意脚也动不了,手也不动了,感觉到夫君的严肃不敢说话。
解扬将人放在自己的床上,拿出药酒和棉布,轻轻地擦去灰尘和石子,擦上药酒用纱布包起来。
“自己擡着手不要碰到伤口,脚伸出来我看看。”
解扬半蹲在温如意面前,一把捏过小腿,轻轻松松便一把握住,心里还来不及感叹,撩起裤脚便看到红肿的脚腕。
脸色更加暗沉,他扶着温哥儿往里移,自己坐上床沿,将脚腕放在自己的腿上。
拿出跌打药酒,倒在手心里揉搓热乎以后,用手心按摩着脚腕红肿的地方。
只有这样按摩,将药酒揉化渗透进皮肤里,才能更好的消肿去淤,好得更快。
温如意挺直地坐在床褥上,脚腕被解扬握住,看着解扬准备替他上药,还来不及感动,瞬间泪水飞涌出来。
好疼啊,为什么这么疼,就不能等伤口慢慢好吗?
夫君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只能咬着下唇忍着,好疼啊,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了脖颈。
凉意夹杂着心里的委屈一涌而出,夫君凭什么生气啊,明明他是不小心受伤的啊。
“好了,接下来几天好好休息养伤就行了。”
解扬放下裤脚,松了一口气,擡头就看着默默哭泣的小哥儿,这是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温哥儿,你哭什么?”
面对解扬的质问,对,就是质问。温如意更加委屈得大哭出声,声音哽咽,“呜,夫君,你刚刚是不是在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