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的小妖精
“我在看,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睫毛。”司念盯着顾溟禹的眼睛,说的很认真。
而顾溟禹却从对面走过来,坐在司念旁边,面对着司念,说了句“这样,会不会看得更清楚一点?”
这下,司念突然就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她把头扭过去,不敢说话。
“这就害羞了。你再把我盯着看,我要误会了。”顾溟禹说着,身体轻轻往司念这边靠了靠。
“误会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溟禹哥你如果怕看,就不要随随便便出门,谁都会想多看一眼的。”司念突然转过头,蛮横地说出这句话。
顾溟禹低下头,在司念耳边回了一句:“所以,你是贪图我的美色对吗,小妖精!”
“我喝醉了,不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哎,我头晕,我想回去休息了。”司念开始装。
顾溟禹边摇头边笑,一副对她无可奈何的态度。
“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你不和他们继续喝酒了吗?”
“送你回去,我再回来。”
“我可以自己回去,总是麻烦溟禹哥多不好!”
“我记得你刚才说喝醉了,现在是醒酒了?自己也能回去了,所以,你刚才说什么,爱美......”
“没,我醉着呢!就麻烦溟禹哥送我一下。”司念不敢让顾溟禹继续说下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司念走在前面,背对着顾溟禹笑,顾溟禹则在后面跟着,看着司念的背影,也在笑。很快就到了司念住的房间,司念回过头。
“好了,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就这么谢谢就完了。”
“那不然呢?”
“我可是帮你搞定了实习工作的人,还要亲自给你当师傅,我带教很贵的。”顾溟禹挪动着脚步,越来越靠近司念,司念被抵在了房间门口。
“来日方长,你还怕我以后没机会报答你吗?”司念轻轻踮起脚尖,凑在顾溟禹耳边说完这句话,转头开门进了房间,关门之前,还朝顾溟禹做了个鬼脸。
顾溟禹看着司念进去,又折回到草坪,大家好像也并没有注意到他片刻的离开。司维发现司念没在这里了,问了问顾溟禹,顾溟禹回答说回房间休息了。
明彦辰又找来了酒店服务人员,几个年轻人,开起了“草坪音乐会。”边喝酒,边唱歌。
话说回来,顾溟禹原本的计划是今年持续全面打开欧美市场,明年初回到国内主持大局,海外交给林楚潇来接管,两边都安排好以后,可能会考虑开拓第三世界市场,就是今天司维提到的非洲方面。
可是,司维突如其来的提的这个要求,就像一道闪电一样,瞬间击中了顾溟禹的内心。他时常想起上市晚宴的那一次见面,一眼万年,久久无法释怀。今天下午的偶遇,司念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仿佛瞬间可以把他点燃。他曾经很多次听司维讲过,司念是一个聪明又调皮的孩子,而今晚的相处,他却觉得,司念就像出现在暗夜里的精灵,或者说,是一个让他抓心挠肝的小妖精。
这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内心,他想要司念。他希望,在司念刚刚成年的这个阶段,就走进她的世界,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与司念有更多相处的机会,今天司维把这个机会直接送到他面前,他没有不接的道理。他看上去不动声色,但并没有刻意想掩盖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想遮遮掩掩,来自顾总的情感,向来都是光明正大。
顾溟禹是一个工作狂,尤其是在过去这一年的单身时光里,所有的时间都贡献给了工作。他也因此,被林楚潇和苏沐称之为,万恶的资本家。顾溟禹爱工作,这两位左膀右臂,自然也是不分昼夜地被他随时调用,两个人嘴上抱怨着,身体却诚实地被资本家剥削,兢兢业业地投入到磐古的事业中。
顾溟禹半夜十分,和苏沐简单整理了一下工作安排。在投资发展方面,顾溟禹更相信林楚潇的判断力,目前只有林楚潇来接替自己最合适不过,苏沐可以做一个短期的配合。至于解释,顾溟禹一手重建磐古,他的行程,或许并不需要对董事会做过多的交代。他只要在林楚潇来欧洲之前,把最要紧的一些问题,处理好即可。
顾溟禹的线上会议,对海内外来说,是没有“时差”一说的。瑞士的第二天早上,磐古召开线上会议,顾溟禹就宣布了自己将提前回归的决定。集团内部,其实也希望他尽早回国,磐古的人事关系十分复杂,之前跟随顾辞鸿的那一批老员工,在磐古还是一个小小的医药公司的时候就在了,说起来,已经超过20年,20年前,顾溟禹才8岁。而这些人,距离退休年龄还为时尚早,仗着早年对公司有不小的贡献,如今在公司都是一副作威作福的派头。可是磐古发展到今天,一部分人因思想固执,墨守成规,并没有随着市场变化与时俱进,学习能力和现在的年轻人相比确实存在不小的差距,同时又占着位置不肯退居二线。他们对公司现如今的发展需求,价值意义甚微。一些人甚至认为顾溟禹的大步向前的策略存在风险,公开持反对意见,主张局面□□,保守的发展策略,更是不支持做海外业务拓展和国内多元化发展。
磐古的另一派,是顾溟禹幕后的一些资本,以及招募过来的像林楚潇这样的投资界高级职业经理人,则主张快速实现全球化战略,即便做一些冒险也是值得的,固步自封只能重蹈覆辙。
顾溟禹在国内,保守派这些老人还算消停,最多搞搞小动作,或者去顾辞鸿那里诉苦告状,而顾辞鸿一般不会过多干预,也就是试探性的问问顾溟禹的想法。顾辞鸿自从把磐古交给顾溟禹,就始终支持儿子按自己的想法大胆去做,也相信儿子有这样的能力。
顾溟禹已经出来了大半年,新老势力暗中较劲,这完全在顾溟禹的意料之中。处理这些事情,对顾溟禹来说,游刃有余,况且目前这个阶段,他需要各方势力之间相互平衡,而不是哪一方独大。无论在公司发展层面,还是在内部管理上,顾溟禹都非常具有远见卓识,比顾辞鸿更有手段。
顾溟禹的会议向来高效。除了公布自己回国的消息,几个关键部门,也做了简单的工作汇报,顾溟禹给了最终决策。
“溟禹,你不会是因为司维把司念放到磐古,就决定提前回去的吧?”苏沐从来不觉得顾溟禹是个会因为私事随便调整工作安排的人,况且这不是小的调整,可这次却真的不一样。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顾溟禹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难道,你还有其他想法?”苏沐大胆地猜测着。
“比如?”顾溟禹还是刚才那副态度。
“走着瞧吧。”苏沐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敢乱猜,更不敢乱说。
但是昨天晚上,顾溟禹和司念凑在一起有说有笑,他看到了,顾溟禹送司念回房间,他也看到了。从小一起长大不说,在磐古共事也有3年了,苏沐太了解顾溟禹是什么样的人,对待各种各样的女人是什么态度。如果不是顾溟禹曾经有过恋情,真的容易让人误会他不喜欢女人。昨天晚上周依漪也在,周依漪的活跃度比司念多太多了,按理说,顾溟禹和周依漪应该更为熟悉,可态度却是不冷不热,礼貌性地回应。
唯独司念,顾溟禹看司念的眼神,都在出卖他的内心。
但是苏沐想到,顾溟禹回去了,把他继续留在这里,又想骂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最终,他叹了口气,对顾溟禹说道:顾总,把你最爱岗敬业的兄弟孤独地留在这里,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顾溟禹却说:“爱岗敬业,所以,我是如你所愿,给你争取表现的机会。”
此刻,无言以对的苏沐,真的有种想掐死顾溟禹的冲动。他也只能无奈地坐在那,拿起手机,给女朋友发微信,告知自己被遗弃在欧洲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