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中欧好风景,繁花时节又逢君
明天就要出发去瑞士。司念在家里和妈妈收拾行李。付颖芝总觉得带的东西不够,缺这个,少那个,她让司念从柜子里拿几件外套出来,一早一晚的天气会有点冷,看天气预报,可能还会出现下雨。这一次欧洲之行,应该会去很多人,大家可能会不同的时间出发,不同的时间返程,不过,约定好一起碰面的时间是3天后。司念也很期待这一次出行。
7月的苏黎世湖畔,阿尔卑斯山脚下,微风徐徐,繁花灿灿,蓝蓝的天空,白云朵朵。不急不躁的天气,不急不躁的人。甚是舒服。
让司念想起那句:瞳瞳衔山景,渺渺翔云际。
司家、顾家、苏家、明家、周家,还有后来的江家。近几年,几个家庭的爷爷奶奶每年都要过来住上一段时间,瑞士也便成了这几个家庭度假的首选。
说起几个家庭,也就是司南,顾辞鸿这一代人,既可以说是富一代,也可以说是创一代。
除了江少聪,其他几个人都是在大学时期结识,毕业后也都陆续分配到了工作,可是这群当年不甘于现状的年轻人,并不想在事业单位里日复一日,了此一生。司南、顾辞鸿、苏羿先、明云白、周震一拍即合,先后出来创业,一起做过外贸、搞过教育、开过化工厂、做过煤矿生意。几经周折,司南一脚踏进了房地产,顾辞鸿亲戚家里有一些医药方面的关系,就开始做医药产业,苏羿先的外贸公司最后宣告破产,好在这些年的积攒的资产还算雄厚。
现如今,苏家的大部分产业已经卖掉,及时变现,卖掉后的资金做一些广泛的投资,苏沐算是磐古的投资人之一。和顾溟禹同年的苏沐,远没有顾溟禹那么运筹帷幄,但是在市场战略方面却能力出众,现在是磐古的核心人物之一。
明家这次没有来,明云白的事业一直以工程建设为主,后来房产开发前景大好,随着市场浪潮,少量开发了一些地产项目,在生意上与司家最紧密,司家的很多工程是承包给明家的,最近明家几个工地出了点儿问题,一家人难免焦头烂额。周震在前2次创业失败后,赴美浪荡了一段时间,回来开始做风投,投资眼光还不错,涉足的领域也比较广泛,其中还包括影业、旅游,和娱乐圈牵涉颇深,也是周家这层关系,几家的孩子们在娱乐圈的朋友比较多,尤其是司绪,他和周震的儿子周玺珩交往甚密。
几个家庭,虽然在一些年后,生意上看似分道扬镳,但从学生时代延申出来的感情,到后面同风雨共患难的兄弟情、战友情,一直不曾间断。几个家庭的儿女们,也就是司维、顾溟禹这一代,在他们的身上,延续着父辈的感情。
江家是最近10年开始接触的,江少聪是他们的同门师弟,经过老师的介绍,起初是创业方面和几个师兄取经,一来二去,也有了生意上的往来和互助互利。江家现在的产业和几家有点不同,主要做农副产品进出口,在这个领域算是国内比较知名的上市公司。
这一次来瑞士,是司维和明彦辰组织的,原本是因为顾溟禹在欧洲,一时半会儿不能抽身回国,就想几个兄弟热闹热闹,兄弟们出来一趟还是比较方便的。在组织的过程中,想参加的人越来越多,后来司维干脆提出全家都来,一来二去,就变成了几个家庭的聚会。
司念到了以后开始倒时差,加上早晚的温差,有点轻微感冒,总想睡觉,来了2天都没怎么出门。
刚好今天大太阳,人也到的差不多了,司绪打电话叫司念出来,别一天到晚关在房间里。
“不用再说了,想进磐古,双一流大学是最低标准,另外,大一大二不要安排进来实习。”司念听到了好熟悉的声音,好像在打电话。
对方停了停,应该是在听电话另外一头的解释,然后又继续说“应届毕业生就通过管培计划投简历,寒暑假实习兼职的不要,不论谁的关系,今后别再问我同样的问题。管培生计划是磐古人才发展战略的一个重要环节,在磐古,定了的规矩不能随随便便更改。直接给对方说,是我不同意。”
司念往前走几步,一转角,有点逆光,太阳照在司念脸上有点刺眼。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好似就从这阳光里走来,看不清楚脸,但是能看清高高瘦瘦的身材,毛巾挂在脖子上,还有一些未干的汗渍,应该是刚刚健身回来。司念站在原地,又仔细看了看。
“不认识了吗?”这个声音淡淡的。
司念愣了一下,又往前走两步,是顾溟禹,她怎么可能会忘记这张让她念念不忘的脸呢!再次见到,依然是心跳加速的感觉。
“害,是溟禹哥,好久不见哦!阳光这么刺眼,没看清楚很正常嘛!”司念笑着望着顾溟禹回答道。
“才1年不见,好像长高了,好快呀,我们念念长大了。”顾溟禹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我可不想再长高了,再长我要嫁不出去了!”司念撇撇嘴。司念很纤瘦,个子也很高,而且整个高中时期她都没有停止长身高,毕业体检的时候接近1米7,她说自己又不要去做模特,千万不要再长了。
“才几岁的小孩子,都想着要嫁人了!”
“18岁是成年人了好吧,溟禹哥竟然都步知道我的年龄。”
“在我面前,18岁不是小孩子嘛!也行,成年人小姑娘,你这迷迷糊糊的是要去哪里?”
“去找小哥,他让我去帮他打牌,溟禹哥你要一起吗?”
“司维说从国内带了好茶,我打算去尝尝。”
“果然有代沟。”司念很小的声音嘀嘀咕咕起来。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说,我去找司绪。”说着,司念就慌慌张张的跑掉了。
顾溟禹还没反应过来,司念已经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顾溟禹站在原地,看着司念的背影,想起1年前,司念穿着一身白色晚礼服,挽着司维的手臂,出现在上市发布会晚宴的时候,说她当时惊艳了顾溟禹二十几年的时光一点都不为过。司念每次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清澈、阳光、又温暖,顾溟禹感到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顾溟禹第一次见司念,应该是在司念10岁的时候,他那个时候才知道司维和司绪有个这么小的妹妹,白白净净,活泼可爱,像个机灵鬼,又像个洋娃娃。后来顾溟禹在学业和事业上不分昼夜的忙碌,鲜少参与家庭聚会,发布会那天,已经相隔7年未见,也是那一次见面之后,顾溟禹和秦筱提出了分手。
转头就跑的司念,心里泛起了嘀咕。她分明听见顾溟禹在说,不接受寒暑假实习生,完了完了,看来计划要泡汤了,想到这里,她放慢了脚步,开始有点失望。
“念念,来,帮小哥看看,这个牌怎么打?”司绪看到司念,立马拉过来,让她帮忙看看,又对兄弟姐妹们说道:“我给你们说,念念,她不仅在学习上是个天才,打牌也是,不信,咱们今天走着瞧。”
“小哥,我突然有点不高兴,现在不想打牌。”司念嘟着嘴咕哝着,司绪权当她闹小孩子脾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说“等小哥把这几个哥哥赢了来!”
“怎么啦!我的小念念?谁敢欺负你,姐姐给你出气!”周玺珩的妹妹,周依漪凑过来,把手搭在司念肩上。周震疼爱女儿周依漪,远远超过儿子周玺珩,周依漪比司念大5岁,住一个小区的那些年,哥哥们都不带周依漪一起玩儿,她就每天都去司家,去看几个月大的司念,逗得司念咯咯笑。后来长大了,住的远了,两个人也一直保持联系,周依漪有时间的时候还是会到司家看望妹妹,两个人情同亲姐妹。
“依漪姐,也没什么。你让我一个人想想,你陪哥哥们玩儿吧。”说着司念就走到一旁,魂不守舍的往沙发上一靠。
哥哥姐姐们的闹热,打破了苏黎世天空的宁静。
然而,置身事外的司念,望着天空,静静的发呆,此刻的她,与这些热闹,并没有什么关系。18岁少女的心思,全部都写在了脸上。她突然想到刚才,站在阳光下的顾溟禹,半干的头发,深邃的眼眸,虽然瘦,胳膊上却分明能看到好看的肌肉。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司念打了个寒颤,拿起手机,苏黎世下午4点,北京已经是晚上11点,余笑笑这只猪,每晚10点必须上床睡觉,雷打不动,此刻应该在做梦了。看来和余笑笑聊天是不可能的了,也没有心思参与哥哥姐姐们的活动,那就打2局游戏,等着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