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搞破坏（2更）
凶神教，三长老昆的住处。
昆是凶神教中最令人畏惧的长老，他的住处一向是最安静的。
教众走路都轻手轻脚的，看见迎面而来的人赶紧行礼。
“三长老。”
昆眼神阴冷地扫了一眼：“纳那个蠢货干什么了。”
“军方想要一笔钱，纳长老没有答应，听说又被军方的人请去野猫寨了。”
“哪天他就得死在那些人肚皮上。”
昆显然对此很不满，但是纳长老和他一样同为凶神教的长老，不是他能管得动的。
跟在昆身后的是一个沉默的高大中年男人，华国人面孔，头发被剃成了寸头，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的脑门一路延伸到后脑勺，为他增添了凶气，看起来格外吓人。
但昆身边的人却不怎么怕他，因为刀疤是这个地方心底最善良的人。
看见刀疤朝他们摆手，几名教众赶紧走了。
昆不用回头都知道刀疤在干什么，“你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你的心善上面。”
刀疤很沉默。
昆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没得到回答也不在意。
他身边的人嗤笑地看了一眼刀疤，“刀疤，你什么时候能收收你这无用的善心？要不是长老护着你，你都被纳长老那些人砍死无数次了。”
他们也是想不明白，这个刀疤佬到底哪来的勇气，就敢放走纳长老抓来的人。
那些人可都是好货色，就连他们看了都心动呢。
上次去华国也是，居然把祭品放走了，差点让祭祀举办不成。
刀疤还是没说话，他知道别人看不起他这种心善，就连昆也屡屡对他的做法不满，但有些事他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只是他没有过往，从昆把他救回来那天起，他就是昆的走狗，就算再看不惯凶神教，他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又能往哪里去。
所以他通常很沉默，除非昆有事让他汇报，不然他能一整天不开口。
有时候这里的人也会叫他哑巴佬。
昆也没打算重用他，只是让他管管住所的事，当当司机什么的。
但刀疤很聪明，有时候昆看不透的事，刀疤却能一眼看透。
这十年间，因着刀疤的缘故，昆躲过几次致命危机。
所以就算昆不重用他，还是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不会让他出事。
刀疤心里清楚自己和昆这种关系，为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活命，有时候他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做事。
“你跟他说话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与其浪费时间和他说话，还不如想想今晚去哪里喝酒呢。”
“说的也是。”
晚上昆和手底下人出去做事了，刀疤留在了住所。
这种时候他一般不会跟出去，出去了也只会扫别人的兴，所以他都是坐在自己住所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雕刻猪猪摆件。
这是刀疤的习惯。
刀疤的手腕上有一个猪猪刺青，没人知道是怎么来的。
昆告诉刀疤，这是他曾经的记忆。
刀疤便经常雕刻猪猪摆件，就好像想要由此想起过去的记忆一样。
但刀疤知道自己是想不起来的，因为他原本是活不了命的，全靠昆用一种特殊的咒术在他濒死的时候救了他的命，这种咒术让他一半的灵魂握在了凶神的手里。他既想不起来过往，也无法逃离凶神教。
“唰唰……”锋利地刻刀在木雕上灵活地游走。
刀疤刻了太多的猪猪摆件了，闭着眼睛都能刻出来，刻刀游走丝滑。
楚卓意赶到酒店和他们汇合。
整合目前已知的信息，众人基本已经确定了楚父的下落。
“这是昆的照片，你们看看，是不是当初那个人。”
王长子的情报人员拿出了昆的照片，让跟着楚卓意过来的两名老员工认一认。
过去十年了，两个老员工早就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忘得差不多，但看到昆的照片的时候，过去的记忆还是很快苏醒了。
无他，这个昆有一个很明显的面部特征，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还有一条斜贯的伤疤。
“是他，就是他！”老员工激动道。
众人对视一眼，确认无误，当年被楚父救的那个人就是昆了。
情报人员将照片给众人看过后道：“最新情报，昆今晚会在一场祭祀上出现，祭祀的地点我们已经打探出来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方回意：“去看看！”
祭祀的地点并不隐蔽，就在凶神教的一个教会据点内。
当晚还有不少的凶神教教众参与，他们举着火把，站在教会门口，激动地看着里面的祭祀场面。而里头的情况就有些渗人了，就和当初在农庄的时候看到的一样，凶神的神像被放在祭祀场所的中心位置，四个角落各站了一个凶神教的头目。
一个人被绑着，跪在凶神像前。
“不要杀我，我没有背叛凶神，也没有背叛教主，你们不能杀我！”那个人惊恐喊道。
但是没人让他起来，周围的人也好像听不见他的辩解。
他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那人的哭喊求饶声音，和周围人激动狂热的神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回意他们隐藏在附近一栋建筑内，用望远镜看着祭祀场面。
“没发现有刀疤的人啊？”
“楚叔叔好像不在这里。”
“等等……我去，他们这是打算用活人祭祀吗？”
“就算是叛徒，也不能这么做吧，没人报警吗？”
“这里是x国北方军团的地盘，连王室都管不了这里，报警能有用？军队早就和凶神教勾结了。”
王长子派来的情报人员有些尴尬，虽然是事实没错。
“我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人？”解秋然皱眉，别看他平时嘴嗨的厉害，本质还是一个淳朴大学生，让他眼睁睁看着凶神教杀人，他还是做不到的。
方回意掏出了小纸人：“先把祭祀捣乱了再说。”
反正和凶神教对着干就完事了。
小纸人咻咻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跑到了祭祀现场。
它小小的身子，又有夜色的遮挡，根本就没人发现它。
在祭祀开始前，有一个冗长的祷告，类似于念咒吧，反正说的是x国话，方回意他们也听不懂。方回意趁机操控小纸人，咻地一下将跪地那人的绳索隔断了。
那人就感觉到身上的绳索一松，大喜：“绳索断了，凶神不杀我，凶神不杀我！”
昆睁开眼睛，眼神冷冽地看向那名叛徒。
这人企图将凶神教的机密信息卖给军方的人，这就是明明白白的背叛。
就算凶神教和军方的关系不错，但有些事凶神教是不希望军方知道的。
这人犯了忌讳，是肯定要死的。
但这绳索突然断裂，也确实不对劲。
“把他按住。”昆道。
其他教众也诧异不解，反应过来后，有两名教众把人按住。
昆捡起地上的绳索看了看，发现绳索断口齐整，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一刀割断的。
但刚才他们所有人都在场，不可能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割断绳索。
难道真是凶神？
昆看向凶神像。
凶神像的眼睛是闭着的，这个时候的凶神是动弹不得的，不可能是凶神。
“昆长老，这是不是凶神的警告啊？万一我们真的杀错了人，惹凶神生气了，凶神会不会降罪给我们？”
“是啊是啊，要不要再查一查，万一我们真的冤枉了他呢？”
被绑起来的人开始大吼大叫起来，说他没有背叛凶神教，是昆长老冤枉他等等。
昆脸色阴沉，这一变故引起了周围教众的怀疑，如果这个时候把人杀了，确实难以服众，他下令把人先带下去，查清楚再杀。
祭祀被破坏，暂时举行不下去了。
不多时，昆就带着人离开了。
小纸人趁机偷偷熘到一个随从的身上，跟着昆一起离开。
方回意他们立刻跟着昆离开，最后来到了昆的住所。
“楚叔叔没有跟着去祭祀现场，会不会是在这里面？”
“我们能直接进去搜吗？”
云河他们想的是像上次农庄那样，直接杀进去。
但这里毕竟是x国，而且这里还是军方的地盘，肯定是不能乱来的。
“纸人进去了，先查查再说。”方回意道。
方回意感知到小纸人一直没从那个随从身上离开，主要还是担心那个昆发现了。
过了好一会儿，方回意都要打呵欠了，里头的人居然还在叽叽哇哇地聊什么，他又听不懂，跟听天书一样，听得直犯困。
又过了许久，里头叽里哌啦的讨论终于结束了，被小纸人藏身的那个人也和昆分开了。
方回意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小纸人那边的情况。
那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小纸人和一堆衣服一起被扔在地上。
那人是去洗澡去了。
方回意便操控着小纸人离开，让它在里头寻找起来。
里头挺大的，小纸人又担心被那个昆发现，一直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躲藏着。
不知道小纸人是走到什么地方了，方回意听到他们说了一个词汇。
方回意立刻打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