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市场是最难涉足的,不仅因为其国力鼎盛,更因当地传媒业高度垄断。
身为外来者,尤其是亚裔,要打入其中困难重重。
起初,吴耀祖计划借助组建第四电视网与涉足电影行业的双重策略,扩大自身影响力。
然而,他遇到了多米妮·赫斯特……
一想到赫斯特家族庞大的传媒资源及遍布美国传媒界的广泛人脉,吴耀祖便心生觊觎。
当然,他对多米妮·赫斯特本人也同样心生向往。
思索间,他已决意将目标锁定为她。
不过当下显然不是合适时机。
一方面,此刻众目睽睽,许多人注视着他;另一方面,正牌女友时容薇就在身旁,他也不好轻举妄动。
他沉吟片刻,说道:“《小鬼当家》上映满月那天,即十二月五日,我会召开记者会。考虑到赫斯特家族的关系,记者会结束后,我会给你半小时。”
多米妮·赫斯特眸光一亮,“好的,谢谢您!我一定到场。”
对话至此告一段落。
待让吴耀祖倍感压力的她离开后,时容薇瞥了他一眼,“她真漂亮,对吧,亲爱的?”
吴耀祖笑着回应:“确实,但不及你美。”
时容薇闻言稍感欣慰。
但她心中,因今晚与彼得·林奇等人交谈以及多米妮·赫斯特的出现,做出了某种决定。
而这一决定,吴耀祖虽已察觉,却令他颇为欣喜,感到愉悦。
多米妮·赫斯特身着一袭白裙,优雅高贵,因她背后的家族资源令人瞩目。
吴耀祖对她的气质颇为欣赏,稍作寒暄后,便示意助手时容薇取出他随身携带的名片递给她。这是他今晚第四次送出名片,前三位分别是华尔街的三位巨头:彼得·林奇、巴菲特以及华尔街债券之王。
在港岛时,吴耀祖从未发放过名片。这些名片是他赴美后专门定制的,材质独特,意义非凡。
多米妮接过名片时微微错愕,这枚名片奢华至极,几乎是在宣告主人的财富实力。它由整块黄金打造,还镶嵌了一颗名贵的碎钻。
钻石的价值取决于4C标准——重量、颜色、净度与切割工艺,其中净度尤为重要。吴耀祖名片上的这颗约30分的钻石,品质至少达到vvs2,甚至接近s级。
钻石的净度分为f到i五个等级,f、if属顶级,极为稀有。市面上常见的优质品多为vvs1、vvs2,更高级别的si1、si2则用于高端定制,而i级钻石仅限于拍卖或收藏,年产量不足百克。
由于名片需批量制作,i级显然不可能,但即便如此,多米妮仍觉得这颗钻石的品质远超vvs2,仅凭这30分的大小,这张名片的成本就高达数万美元。
要知道,si1级单克拉价格就已高达十三万美元。
“仅仅一张名片,有必要如此讲究吗?”纵使赫斯特家族资产逾十亿美元,也未曾见过这般铺张的方式。
多米妮不禁开口询问。
“名片的功能是什么?将其制成艺术品般的收藏品,不正是将名片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吗?”吴耀祖的理由显得很有说服力。
赫斯特家的大小姐思索片刻,觉得似乎确实如此。
即便她收到这样的名片,也不会随意丢弃,而是特意保存,有时还会拿出来细细欣赏。
这无疑是她从出生至今收到的最昂贵、最令人难忘的一张名片。
想到这里,她心中既羡慕又钦佩。
羡慕的是,她深知连自己和父亲都难以如此大方地送出这样的名片。单是一张这样的名片,制作成本恐怕就要数万美元,一百张下来便是数百万元美元。而她一年的收入不过百万美元左右,家族全年盈利也不过一亿多美元。即便赫斯特家族财力雄厚,也无法轻易拿出几百万美元毫无条件地赠送。
因此她心生羡慕。
钦佩则是因为这般珍贵且精致的名片,即便是美国总统收到,也不会被忽视或遗弃。通过这种方式,约翰·吴仅凭此就能让每位获赠者对他留下深刻印象。这难道不是名片存在的最大意义吗?
想到这儿,多米妮·赫斯特郑重地取出自己的名片,双手呈递给吴耀祖:
“受教了,请您务必珍藏这张珍贵的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名片。”
吴耀祖满意地点点头,这每张价值五万美元的名片,你觉得贵吗?
即便如彼得·林奇这样的顶级富豪,在面对这样的名片时也会仔细端详,绝不会随手丢弃,反而会立即回馈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
如此看来,五万美元一张的名片真的算得上昂贵吗?
交换完名片并确认了联络方式后,吴耀祖便结束了与多米妮·赫斯特的进一步交谈。
此刻时机尚未成熟,后续还有大量机会可争取她的心,吴耀祖不会操之过急。
第五位获得吴耀祖名片的客人,是一位主动前来攀谈的纽约副市长。
此人隶属象党,与市长类似,皆是为富人及传统势力代言。
象党又称“共和党”(grand old party,简称gop),是美国轮值执政的两大政党之一。
而驴党则被称为民主党,简称dop,是象党的对立面。
通常而言,经济状况越好的保守州份便是象党的地盘。
经济欠佳或较为开放的州份,则多属驴党的势力范围。
纽约作为全球首屈一指的经济中心,全美经济最佳的城市,一直以来都是象党的核心地带。
纽约市的二把手,是一位六十多岁的白人男子。
他曾任职华尔街,早年服务于高盛、富国、梅隆以及美林等金融机构。
事实上,他正是华尔街在纽约的代言人,在某些场合甚至比市长更具影响力。
尽管年事已高,看似更为守旧,但他的思维更加开放,对吴耀祖这位金融奇才表现出更大的兴趣。
“欢迎莅临纽约,东方的金融巨擘!”
“您可以称呼我为约翰,亚伯先生。”
“哈哈,我的名字也是约翰。不过叫我亚伯就好,亲爱的约翰。”
“哈哈……”
随后,吴耀祖偕同时容薇,从容应对一波又一波来自纽约各界精英与权贵的寒暄。
他分发了总计21张钻石名片,亦收获了同样数量的顶级人物名片。
按价值估算,这些名片耗资逾百万美元。
然而,此笔账目不可如此简单核算。
在纽约,用百万美元建立的人脉有时比金钱本身更有价值。三……
**宴会直至十点半才落幕。
宴毕,吴耀祖与时容薇返回曼哈顿,同行的还有几支车队。其中一位老年白人名叫埃克托,是纽约市的副市长。
收到吴耀祖名片后,埃克托对他颇为热情,二人交谈甚欢,宛如忘年之交。
回程途中,埃克托邀请吴耀祖到他的私人办公室小聚。
时容薇知趣先行离开,返回吴耀祖近期在纽约购置的豪宅。
随后,吴耀祖与巴菲特及另一位白人随埃克托前往其位于西区的私人办公室。
到达后,吴耀祖发现,这与其说是办公室,更像一个隐秘的社交俱乐部。
此时,已有数位气质优雅的女性在此等候,显然这是埃克托款待私交之地。
“约翰,你是第一位来这里的朋友,先选一位吧。”六十多岁、满头银发的埃克托笑容爽朗,指向几位各具特色的女士说道。
吴耀祖脑海中闪过一些负面新闻,隐约察觉这里可能涉及某些隐秘交易。
尽管埃克托诚意十足,但他对这些交际花并无兴趣。“如果有需要,我更愿意请自己的朋友。”他笑着回应。
埃克托等人欣然同意。
吴耀祖思索片刻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阿兹慕游艇公司营销副总监莉莉丝·贝蒂匆匆赶到。
“今晚的女伴就是她——莉莉丝·贝蒂。”吴耀祖大方揽住她的腰。
莉莉丝身形婀娜,风情万种,起初微露惊讶,随即优雅浅笑,向在场众人略一点头,既是对身份的回应,也是默认了吴耀祖的说法。
埃克托等人并未多言,他们察觉到这位女子或许与吴耀祖关系特殊。
毕竟,她似乎对吴耀祖格外热络,一句邀请便特意赶来陪酒。
趁此良机,莉莉丝想提起游艇合作的事宜。
“生意之事待会再说,喝了这么多酒,我怕一时冲动答应你们的条件。”吴耀祖婉拒。
“明白,我不急,能再次见到吴先生就已足够。”莉莉丝依偎身旁,却瞥向埃克托。
她认出了他的身份——纽约电视台常客、副警察局长阁下。
谁能想到约翰·吴竟与这般显赫的人物交好。
这更让她对吴耀祖的财力与能力心生敬意,游艇订单的渴望也愈加强烈。
此时,吴耀祖与埃克托、巴菲特及一位无名白人交谈。
这位白人名为大卫,华尔街精英,梅隆银行总裁,姓氏亦为梅隆。
大卫·梅隆正与巴菲特讨论手中的罗曼尼康帝红酒年份,待莉莉丝到来后,吴耀祖转向大卫谈正事。
“梅隆先生,若爱酒,不如先解决事务,如此才能尽享美酒之妙。”
“约翰,你果然直截了当,我喜欢这样的风格!”大卫更为随性,双腿一跷,“约翰,你对商业的敏锐度,丝毫不逊于你在金融领域的洞察力!”
显然,你和我一样察觉到了未来国际游艇市场的潜力。
没错!收购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老牌企业,能更轻松进入高端市场。不过约翰,你似乎并未涉足这一领域,我认为我们合作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吴耀祖嘴角扬起笑意。
然而,站在一旁的莉莉丝却突然紧张起来。
收购一家有着百年历史的游艇制造商?这位约翰·吴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