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周明磊没头没脑地点头。
“对了,药膏给我。”
周磊一向听秦渡安排惯了,秦渡又是个极其有成算、心思缜密的上级,向来他都只有听令执行任务的份,从不多想,直接将药膏递给他。
“那你先回去休养,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他捂着自已的胸口,总算是能松了口气。
他担心了整整一天,刚刚听说秦渡没了记忆,小心脏又被整的大起大落的,差点没吓死。
不过首长就是首长,记忆丢了都能这么快想起来。
虽然还有一部分记不起来,竟然都不耽误对任务的理解和执行,甚至这么短的时间连落脚地都找好了,还有照顾他的人。
啧啧,果然是强悍。
对了,首长刚刚说照顾他的那个人是谁来着?
好像是他媳妇。
媳妇……媳妇?!
周明磊眼睛猛地睁大。
人都走出一里地了才反应过来。
搞什么,秦渡他一个老光棍哪来的媳妇?
没有搞错吧?
别是谁看他记忆没了把他给骗了吧?!
周明磊吓得立刻就想回头去找。
人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步。
刚刚看秦渡虽然记忆丢了,但判断力和行事风格都还没变,依旧是那么干练果决,从他解说前因后果到恢复记忆,那么短的时间就把事情想清楚了,还让他安排请假的事。
这么一看,他头脑是清晰的。
以秦渡的判断力,应该不会被人拐骗。
别说是丢了记忆,就算是丢了魂儿,他的智力估计也远胜平常人。
看他方才那么平静,估计是真的找到了可以信任的人。
不过这个“媳妇儿”……
难不成是他首长给人家起的什么代号?
周明磊一边往回走,一边抠脑袋。
这大兄弟还真是忍辱负重,听过叫石头的代号,头一次听叫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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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南汐起了个大早,特意将昨晚发好的剂子拿出来,亲手做了一笼包子。
年年帮完忙,就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看着包子熟。
包子刚出锅,盛南汐便立刻拿出一个来,掰下一小块儿吹凉了塞进小家伙嘴里。
“这一个是香菇肉馅的,好不好吃?”
盛南汐做的包子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香浓的汁水四溢。
加上和面、调馅、清洗食材用的全是灵泉水,做出来的包子也异常的鲜香。
尤其是香菇这样的山菌,有了灵泉水的加持,简直鲜到让人想把舌头都一起吞掉。
年年吃的眯起小眼睛,满脸的满足,十分捧场的举起大拇指。
“太好吃啦,妈妈超棒!超级香!比外面早餐店里做的还要香!”
盛南汐闻言自已也掰下一小块尝了尝。
这香味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自从有了灵泉水,她对自已厨艺的自信简直快要爆表了。
这边正尝着,那边一锅豆浆也已经煮好。
盛南汐将包子豆浆全部盛好,刚端到屋里,抬头就看见秦渡已经在桌边端正的坐好了。
扭头一看,他床上的被褥全部叠的方方正正,说是豆腐块都不足以形容,那棱角笔直的,简直像个木头箱子。
盛南汐心里咯噔一声,心中对秦渡的猜测愈发强烈。
他是不是已经记起了什么?
“你……”
秦渡一脸正经的看着盛南汐,只当她是要交代些什么。
“你可以放心出门,我守着家和孩子。”
盛南汐:……
看来这脑子还是没恢复。
还得吃药,不能放弃治疗。
清晨的太阳不断向中天攀升,盛南汐刚带着年年在对面落座,就见一束光落在了秦渡脸上,将他的皮肤质地纹理映照的格外清晰。
盛南汐有些奇怪的皱皱眉。
他脸上怎么又跟昨天一样,看上去那么粗糙,疙疙瘩瘩的,连肤色都那么黑?
好像五官容貌看起来也没那么像秦渡了。
怪事,昨天他洗完脸出来,她怎么就把他认成秦渡了呢?
难不成是因为昨晚光线太暗,没看清楚?
倒是也有可能。
如今这仔细一看,他这张脸也没那么像秦渡了,只是眼型略微有些相似罢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人,干什么的。
算了,她也懒得管那么多,反正就是个过客,伤好以后就得走。
她还是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人身上比较好。
盛南汐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韩富斌一家虐待年年的事。
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已根本忍不到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天。
就算没拿到鉴定结果,不能完全证明她就是年年的亲生母亲,一切没有那么顺理成章,她也想让韩家那一家子畜生尽快付出代价,为年年报仇。
盛南汐放下碗,低头看了看年年。
“吃饱了吗,乖宝?”
年年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乖巧的点头。
“饱啦。”
盛南汐一笑:“吃饱喝足了,接下来就该收拾恶人了。”
“走,妈妈去给你出气。”
盛南汐牵起年年的手便要出发。
然而刚走出院子,忽然有道原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影突然出现。
盛南汐定了定神,皱眉。
“秦昀川?”
秦昀川风尘仆仆地跑近,不等站定,伸手就握住她的手腕,满脸焦急。
“快跟我走,小泽哮喘又犯了,正在医院抢救。”
“医生有些应付不来,他的情况只有你最清楚,快去帮他!”
秦昀川动作太急,将盛南汐扯了个踉跄。
盛南汐立刻站稳,冷笑一声,猛地甩开他的手。
“救他?我为什么要救他?”
秦昀川愣了一瞬,眉心的沟壑又深了一分。
他捏捏眉心,满脸的疲惫,明显已经为秦泽的事操劳久了。
他耐着性子:“南汐,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赌气?”
盛南汐简直气笑:“秦昀川,谁在跟你赌气?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吗?”
极致疲惫后的烦躁,控制不住的被盛南汐这尖锐的话刺激的涌现上来。
秦昀川将两腮咬得死紧,颈部筋脉绷得格外明显。
他连着深吸了两口气,目光冷冽至极,像一头游走在暴怒边缘的野兽。
“盛南汐,你又知道你自已在做什么吗?”
“你偷偷回来住,为什么只带年年不带小泽?”
似乎意识到自已的言语太过生硬,秦昀川转头吐出一口气,尽量平静下来,拿出好丈夫、好父亲的模样,耐心劝道——
“小泽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不论你是受了谁的误导,都请你好好想清楚,不要因为一时错念,造成终生的遗憾,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