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们离开家去秦老爷子那里,也不过才用了一个多小时。
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蝗虫过境,也啃不了那么干净吧,这可不就是见鬼了吗!
孙美玲又气又急,心疼的跺着脚直拍大腿。
“我的电视,我的大电视啊!我还没看过几次呢,到底是哪来的鬼把我的电视都给卷走了啊!”
随即想想,也不对啊。
只听说过鬼吃人鬼吓人的,还没听说过哪个鬼会把人家都给搬空的。
孙美玲立刻吊着嗓子破口大骂。
“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趁我们两个不在家把我们家给搬空了!这是盗窃,不,是赤裸裸的抢劫!”
“到底是谁偷的,给我站出来,我要报公安,我要告死你们!”
住在同一个院子的邻居们纷纷不耐烦地推门而出。
“鬼吼鬼叫什么!这大上午的也不让人清静,我们家里还有来拜年的客人呢,再在这儿鬼叫,我们才要报公安呢!”
孙美玲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脸色涨得通红,眼眶里含着泪水,指着自已客厅的手都在疯狂颤抖。
“你们看看,我才刚刚离开一个小时,我们家就被搬空了,院子里还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你们说不是你们干的,那你们倒是告诉告诉我,我家的东西都去了哪儿!”
潘二姐和郭嫂子闻言好奇的凑过来往客厅里看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
“天呐,这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吗?我记得你们家刚搬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吧,怎么了,你们想忆苦思甜,故意又把家恢复了原样?”
“哪啊,后来的那些家具都是人家南汐嫁进来之后亲手置办的,他们这么多年把人家南汐当成保姆使唤,昨晚还闹那么一出,我看这明明是好日子过够了,想过过苦日子呢!”
潘二姐和郭嫂子一边看一边笑,言语间满是嘲讽。
孙美玲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发了疯一般的朝他们吼。
“肯定是你们把我家东西搬走了,肯定是!”
不等邻居辩解,孙美玲直接冲向潘二姐和郭嫂子家一通乱找。
然而找来找去,都没发现一件自家的东西。
被动静吸引来的街坊邻居越来越多,孙美玲找不到自家东西,又着急的扑过去问邻居有没有听到动静,或是有没有看到究竟是谁搬走了他们家的东西。
所有邻居都被问的一脸懵。
“没有啊,我上午就坐在胡同口和我们家亲戚聊天,根本没看到有搬家的。”
“我上午也站在我家院子门口玩儿,要是有搬家的动静我怎么可能会听不见,确实没有。”
问来问去,没有一人知晓。
这世界上难不成还真有偷人东西的鬼?
孙美玲瞬间更崩溃了。
不光东西没了,连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孙美玲气急攻心,原地晃悠了一下,瞬间头重脚轻,整个人朝地面跌去。
邻居们知道这一家的德行不高,加上看见孙美玲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就传到别人家搜东西,更是观感不佳。
大家不光没帮忙,反倒向后退了一步,生怕她赖上自已。
秦永康一个没抓住,孙美玲直接摔在了地上,瞬间摔清醒了。
她晕乎乎的爬起来,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疯狂痛哭。
“我的沙发,我的电视,我的桌子椅子啊——”
潘二姐趁着她哭,将脑袋伸进去看了一圈,幽幽补刀:
“现在哭还早了点吧,这里面不还有两个房间吗。”
孙美玲哭声一顿,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敲醒,睁着通红的一双眼,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自已房间里跑。
秦永康紧随其后。
片刻后,房间里爆发出两道尖锐爆鸣。
“我的被褥,我的枕头!!”
“钱……我攒了好久的钱啊!!”
“我滴个老天爷啊——!!”
潘二姐几人噗嗤笑出了声。
“我就说他刚刚哭早了吧哈哈哈——嗝!”
几人往里去看热闹,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夫妻俩一个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流着眼泪疯狂拍地板。
另一个疯狂扒拉着找钱,就差在墙打个洞了。
两人的哭声此起彼伏,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死了亲爹在号丧呢。
孙美玲原本腰就被秦泽撞了一下还在疼,哭闹间有气无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往木板床上一坐,刚想把腿放上去歇一下。
床腿忽然“咔嚓”一声。
四个床腿,其中两个骤然塌陷下去。
孙美玲坐在床上,被猛的一颠,老骨头随之咔嚓一声,痛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还没等她缓过来,整个人又像坐滑梯似的直接从床板上滑了下去,“咚”一声摔坐在地面上。
尾椎骨顿时涌上来一阵格外尖锐的刺痛麻意,痛得孙美玲张嘴就嚎——
“啊啊啊我的尾巴骨我的腰!!”
她痛的在地上打滚,滚来滚去不知碰到了什么,睁眼一看,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
“我说这床怎么平白无故的塌了,哪个天杀的把我加固床腿的钢板都给撬走了啊!”
“哈哈哈哈——”
邻居们笑得更大声了。
秦永康蹲下身想拉她起来,一时间没使上劲,脚下一滑,也跟着跪趴在地。
“嗤啦——”
一声,众人定睛一看,秦永康身上穿着的那条崭新的裤子,从腿根到屁股,直接扯出了个巨大的口子。
里面花花绿绿的内裤都清晰可见。
“噗嗤……哈哈哈哈哈……”
“老秦啊,这是你给我们这些邻居表演的新春节目吗哈哈哈哈……这也太精彩了吧!”
邻居们笑得前仰后合,笑声引得更多邻居纷纷凑过来看热闹,一边笑一边觉得痛快。
“真是活该,不把儿媳妇当人,还养出个混世魔王的孙子差点把年年都给杀了,这都是报应啊!”
秦永康慌张的想捂住裂口,然而刚捂住屁股,前面又露出来,好不容易两只手都捂住了,稍稍一动,又是一阵熟悉的撕裂声。
“嗤啦——”
口子裂开的更大了,捂都捂不住。
秦永康臊的宛若煮熟的虾子,皮肤从头红到脚,慌乱的想找件衣服遮一下。
却发现衣柜里只剩下两件漏洞的旧衣服,盛南汐孝敬的那些新衣服,一件不剩。
秦永康夫妻俩折腾了半天,在邻居们的嘲笑声中,挣扎着跑出去电话亭,双手颤抖着拨给了秦昀川。
接通电话的那一瞬,孙美玲嚎啕大哭。
“儿……儿子,咱们家被人偷了,你那屋的墙皮都被人剐了,天都要塌了,你快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