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之前我就觉得小泽那孩子长得和韩雪薇挺像的,但看南汐对那孩子那么好,就一直没敢说,现在果然东窗事发了吧!”
“可是我有点不太明白,孩子被换这么大的事,盛南汐不知道,秦昀川难道也不知道?他当时没在医院陪床吗?”
“而且……我之前见过好几次秦昀川带着小泽去找韩雪薇,说是串门打招呼,可那说话的样子又分明不像只是朋友。我当时觉得秦昀川像是故意让孩子和韩雪薇亲近。”
“之前我还以为是秦昀川要和南汐闹离婚,急着给孩子找后妈。没想到之后过了一两年,秦昀川都没有要和南汐离婚的意思。你们说他既然不想离婚,还让孩子和韩雪薇接近图什么呢?”
“谁知道呢,其实老早之前,秦昀川和南汐刚刚结婚的时候,我就觉得秦昀川和韩雪薇关系挺暧昧的,俩人经常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几人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不得了,难不成那孩子其实是韩雪薇和秦昀川的?!”
几人大眼瞪小眼,不用多说,都觉得这种可能性极高。
董大娘撇撇嘴,一脸嫌弃。
“我说呢,韩雪薇几乎逢年过节都不怎么做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院子里一坐,不一会就被叫去秦家吃饭了。”
“每回都说是秦昀川恰好路过,看见她还没做饭顺便邀请过去的……哪那么多顺便啊!分明就是暗度陈仓,早有苟且!居然还找那么多破理由堵我们的嘴。”
许大姐也颇为认同。
“人间南汐多好呀,把家里照顾的妥妥贴贴,把他爹娘当亲生爹娘对待,还费心费力的给他妈找医生治病,性格又好,对他又专一,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偏偏去外面招惹狐狸精。”
“我真是替南汐觉得不值,秦昀川把人家姑娘当什么,让人家替他孝顺父母,还要照顾跟自已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并且全程都蒙在鼓里,他那分明就是把人当猴耍!”
许大姐气的跺脚。
“这种朝三暮四心肠歹毒的死男人是要遭天谴的!老天迟早要把他给收去!”
周围的其他小团体讨论的内容,也基本上和许大姐几人差不多。
众人聊到最后,一束束视线纷纷投向秦昀川一家。
恰巧公安局的人已经抵达,警车就停在巷子口,盛南汐扣着韩雪薇的手,拽着秦泽的胳膊,直接把人带到警车上。
年年就在盛南汐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秦昀川跟在最后面,面色很不好看。
他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年年并不像韩雪薇所说,每天吃穿的好好的,淘气的不想在家呆着,所以每天跑出去玩……
秦昀川眉心紧拧。
秦永康和孙美玲心慌意乱的跟着儿子儿媳到巷子口,却被告知车上坐不了那么多人,他们也不是案件的主要参与人,暂时不用跟着一起去。
老两口眼看着警车载着自已一家人从面前呼啸而过,灰头土脸的转头回去。
正心慌意乱,一抬头,正对上无数双鄙夷、嘲讽、谴责的目光。
邻居们的视线如刀如剑,锋利的简直要把他们的膝盖射穿。
老两口膝盖一软,不敢再继续往前走,心惊胆战的硬着头皮摆手解释。
“这都是……是误会,肯定都是误会。他们小两口今天闹了点不愉快,这是找理由泄火呢。”
这话说出来,他们自已都觉得心虚,更别提是眼明心亮的旁观者了。
黄老太第一个冷笑出声。
“哎哟喂,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这话想糊弄一下隔壁胡同的邻居还行,我们几个可都是和韩雪薇、和你们一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不知道谁啊!”
“你们老两口,是这一家子里最伪善的两个,装着一副好人样,故意夸南汐孝顺,就是为了让人家更卖力的为你们做事,给你治病。”
“说白了,你们老两口又奸诈又自私,跟你们儿子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两口本就心虚,这么多张嘴骂过来,他们完全没有还嘴的能力。
实在扛不住骂,只能灰溜溜的先避着人群一溜烟躲回了家里。
好不容易到家,抬头一看,厨房里乱糟糟的,饭菜全都是生的,唯一一个已经上锅炖的萝卜炖肉早就已经糊掉了。
刚才出门出的太急,案板、连同上面的锅碗瓢盆全都被衣服刮倒,摔在了地上。
低头一看,铁锅摔出了一个坑,瓷碗瓷盘更是摔得四分五裂。
好好一个除夕夜,饭没得吃,锅碗瓢盆全坏了,家人还全去了公安局……
心情差到了极点,就连院子里幽幽亮着的红灯笼代表的喜庆热闹,仿佛在嘲讽他们一家今晚的闹剧。
肚子不合时宜的空叫了两声,嗓子也干的冒烟。
孙美玲无处发泄,一低头看见了地上放着的南瓜,气的抬脚就要踹。
然而一脚过去,南瓜被她脚尖一刮,突然旋转了一圈,孙美玲一脚踩滑,整个人躺着摔了出去,浑身骨头都在疼,气的躺在地上直哭。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还从来没过过这么糟心的年!”
“我儿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肯定是他们弄错了,肯定是!”
秦永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也觉得今晚的事过于魔幻。
偏偏盛南汐的话却又都有理有据,就连小泽那孩子的长相也……
难不成真的是儿子一时糊涂?
秦永康愣愣的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这样的儿子有些陌生。
这还是他从前那个人人称赞品行端正,宁愿吃苦也要护着别人的儿子吗?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