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以后,前排的人已经离开,丁叔回头,只见夏潮生缩成一团,靠在段北辰肩上熟睡。
段北辰垂眸盯着手机,没有一丝不耐烦。
丁叔心中警铃大作。
姚烁慢吞吞站起身,看着前排二人,忽然很不甘心,他看着夏潮生白净的侧脸,心中多少有点后悔。
又等了一阵,夏潮生自已迷迷糊糊睁开眼,脚步虚浮地站起来要走。
夏潮生走的歪歪扭扭,姚烁在后面紧盯着,可夏潮生察觉他想靠近的意图,脚步一顿,挪回段北辰身边,又眼巴巴盯着段北辰。
段北辰原本打算留下问问丁叔今天发生了什么,但夏潮生今晚格外粘他,低着头也不吭声,就不停地抠手,怕太近的肢体接触让他不悦,就保持着距离没敢靠太近。
很乖。
段北辰起身:“走吧。”
夏潮生跟上段北辰,直让姚烁更不悦。
丁叔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隐隐觉得不对,有头绪,但不多,最后没再为难自已,回去睡觉了。
三人走了没两步,姚烁忽然上前:“夏潮生,我想和你再谈谈。”
姚烁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
可夏潮生喝醉酒,格外厌烦讲道理,提起“谈”字就觉得头大,下意识贴近段北辰,直让段北辰挡了他半边身体,逃避似的不理姚烁。
这架势让段北辰瞧见,只以为姚烁做了什么,让夏潮生害怕了。
段北辰顺势将夏潮生遮了个严严实实,看向姚烁:“很晚了,去休息吧。”
段北辰在for的威严明显是最高的,他这话一出,姚烁只能不甘心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见姚烁不再跟着,夏潮生松了口气,对段北辰就更依赖,忽然变本加厉勾住他的小指:“我有点醉了,看不清路。”
随口胡扯的借口,看他真醉了,段北辰没追究。
段北辰能看出来夏潮生心情不好,任夏潮生抓着他一只手指,问道:“不是和姚烁很好,发生什么了?”
夏潮生撇撇嘴,不想说。
段北辰作势要抽出手:“知道装哑,看来还是没醉。”
夏潮生紧紧地攥着没松手,把今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没忍住补充:“他还说是朋友,我哪里交过这种朋友?他连蒋……”
夏潮生想说,他连蒋舟的十分之一好都没有。
他和蒋舟那才是真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
不过忽然想起来他已经魂穿,蓦然提出蒋舟会引起怀疑,只好把话咽回去:“反正连怀瑜贱,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段北辰听完,忽然问:“你怎么知道,连怀瑜喜欢喻年?”
夏潮生醉了,脑袋有点不清醒,回到房就趴在床上,声音有点闷:“你看不出来啊?”
段北辰的确看不出来。他情感上有缺失,当初夏潮生死缠烂打到那个地步,他才觉出端倪。
连怀瑜对喻年的感情没表现的太明显,他还真没感觉出来。
夏潮生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段北辰:“把衣服换了。”
夏潮生困傻了,以为自已是很平常的一晚和狐朋狗友喝醉了,而蒋舟把他送回家,也是这句话,不过嫌弃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更浓:“酒量这么差还喝酒。”
蒋舟的声音仿佛在耳畔,让夏潮生脸皮都变厚了,张开手就嘟囔:“你给我换吧。”
段北辰一怔,没想理他。
可夏潮生依旧醉醺醺趴在床上,瞧着是真睡着了。
且不说衣服不换很脏,而且这样睡一晚上也不舒服。
段北辰只好走过去,伸手把夏潮生拽起来,简单粗暴地将夏潮生的上衣脱下来,再把夏潮生平时穿的睡衣套上去。
动作快准狠,没有一丝犹豫。
夏潮生白皙好看的腰身一晃而过,段北辰目光落在那处,片刻才将被子盖在夏潮生身上。
夏潮生潮红着脸:“热。”
他将被子踢开,迷迷糊糊睁开眼,指指下身:“裤子。”
段北辰攥拳,没动。
夏潮生等了半晌,又开始哼唧,他耍赖有一出,伸手抓住段北辰的手腕,硬生生将人拽到眼前。
段北辰被迫半撑着床,低头看夏潮生嘟囔。
夏潮生达不到目的,苦恼极了,又开始咬唇,半边唇瓣被咬的隐隐要破皮。
段北辰只好妥协。
他飞快脱下夏潮生的裤子,本想顺势给夏潮生穿上睡裤。
可夏潮生的腿白的晃眼,这人不知道怎么长得,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一双腿好看极了。
夏潮生不安分,一直在挣扎,段北辰直接将睡裤搁在床边,重新把被子扔在夏潮生腿上,将人捂了个严严实实。
段北辰想走,可夏潮生还在咬唇,抬腿就要踢开被子。
段北辰一条腿半跪在床上压在被子边缘,俯身一只手扣住夏潮生的下颌,他力气大,直压的夏潮生吃痛,乖乖地松开嘴。
段北辰刚想松手,夏潮生就推搡着他的手,嘟囔道:“你想死啊蒋舟?敢这么对我?”
蒋舟……蒋舟?这是把他认成谁了?
段北辰眼神凉了几分,扣着夏潮生下颌的手忽然用力。
察觉身上人的压迫感,夏潮生渐渐停止挣扎,有点委屈地哼唧起来。
听见身上人寒声问:“夏潮生。我是谁?”
有病吧蒋舟?
夏潮生没想过蒋舟敢这样对他,他要是有力气,早就揍死蒋舟了。
他想破口大骂,可渐渐冷静下来,努力睁大眼睛,瞧清楚这人的轮廓,冷汗险些掉下来。
真是醉昏头了。
夏潮生头痛欲裂,魂穿前与原主的记忆在脑海中撕扯,直逼得他眼泪汪汪,强忍着下颌的疼痛,讨好似的摸上段北辰的手腕:“段……北辰。”
段北辰见人被他逼出眼泪,收起一身戾气,松开手。
夏潮生却还在掉眼泪,抽噎着像是委屈狠了。
段北辰只好揉揉他的下颌:“是你认错了人,你怎么还哭上了。”
段北辰动作轻柔,很快将夏潮生的情绪安抚下来。
夏潮生看着眼前好看的脸,得寸进尺,又拽住段北辰的手腕。这下终于不折腾了,抓着人安分下来,埋在枕头里想睡觉。
段北辰低头看着人脆弱的样子,犹豫一瞬,还是没有甩开手。
只在夏潮生又要咬唇时,毫不客气地攥他下颌,几次三番下来,夏潮生终于长了记性。
唇瓣是安全了,下颌却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