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鸿蒙紫气的活跃,老子便知道,自己此行是来对了。
证道的契机,一定就在人族。
于是乎,老子更为密切地关注着人族的日常起居,观察着他们的采集、狩猎、修行、繁衍……
目前的人族,由于数量迅速增加,地盘扩张,与周围势力的摩擦也随之加剧。
首当其中的就是遍布洪荒各个角度的妖族,其次便是洪荒大地的霸主巫族。
不过,就凭人族目前的势力,与巫妖两族之间,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根本没法引起两族主力的重视。
话说回来,当前巫族和妖族,各自拥有一位圣人,这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两极格局的平衡。
这段时间,虽然洪荒小冲突不断,但整体局势相当平稳。
即便是巫族的大巫,也鲜少出动。
妖族天庭那边,则是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天婚事宜。
帝俊作为天帝,他的婚礼可不能落了天庭的牌面。
然而此时,妖族的东皇太一却不在天庭,而是矗立在内混沌的某一处。
之前在娲皇宫,莲蕴曾言,想见酆都,就去混沌中自己找,有缘就会相见。
故而在娲皇宫的观礼结束之后,帝俊和伏羲,带着妖族众人返回天庭,而太一则是留在了内混沌。
混沌迷蒙不清,时空杂乱无序,不断扭曲和变幻。
地水风火肆虐,混沌之炁席卷。
轮回宫也没有固定的位置,而是在内混沌中,不断变动。
以太一混元金仙修为,想要自主找到轮回宫,是根本不可能的。
既然相见因缘,那便伫立等候。
自从废三尸,求道混元以来,太一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修行和战斗中度过。
巫妖大战中的杀戮,妖族扩张的血腥,他皆有参与,至于其他妖族事务,就懒得理会了。
与帝俊的深谋远虑、精于权谋不同,太一并不需要去引导、安抚妖族内部的种种矛盾。
他只需在兄长需要的时候,动手时出力,就足够了。
凭借着妖族庞大气运的加持下,作为量劫主角之一,太一的修为进步飞快,已经达到了混元金仙的巅峰。
但他总感觉难以圆满,无论如何修行,始终有一种堵塞感,无法突破。
在太一的意识深处,冥冥之中,有一道感觉,恐怕只有酆都,能为他解惑。
与此同时,轮回宫,秘境之中。
五针松的枝条轻轻摇曳,酆都盘膝静坐于树下,视线穿透虚空,直指太一所在之处。
莲蕴坐在一旁的三光神水池边缘,手中把玩着一朵三品净世白莲,池水倒映出她明艳的容颜。
相较于血海·往生阁,这里是她的化形之所,也是更适合她修炼的地方。
“师父,太一独自修炼,虽然有妖族气运和量劫主角的加持,但将修为推到混元金仙巅峰,也算是天赋绝世了。
当初是您将其引入混元金仙一途,如今要再见一面吗?”
酆都淡然说道:“天赋绝世,当初的祖龙、元凤和始麒麟,就如现在的东皇太一,跟脚绝佳,命格不凡,量劫主角,气运加身。
然而想证道混元,需要超脱量劫,才会有一线机会,你且看好。”
话音落下,酆都微微抬手,随即他所衍化的洪荒虚影,展现于两人眼前。
莲蕴看着师父构造的洪荒虚影,浩瀚的天地,错综复杂的因果。
每个具体的修士都被清晰标记,因果线在修士身上交织,无数修士的因果线缠在一起,交错成一张庞大的网。
因果线闪动,勾画出各方势力的起伏与恩怨。
量劫主角,在量劫之中,所属势力快速发展,聚拢和消耗了大量洪荒资源。
除去被影响到的其他势力和修士,这些量劫主角本身,与洪荒世界,就结下了大因果。
如果最后获胜,成为天地主角,引领洪荒人道未来的发展,因果什么的,自然好说。
但若是失败,一切的因果债务,就得偿还了,会将曾经骄傲的族群,压得喘不过气来。
作为量劫主角势力的首领,他们从量劫内,获取的利益最多,赢家通吃,败者陨落。
争利,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收益和风险,总是并存的。
莲蕴的眼中,灵光闪烁,不知在想着什么。
酆都隐去世界虚影,看向莲蕴,说道:
“你去把他带过来吧。”
“欸?”莲蕴问道:“师父,您要捞他吗?”
酆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表示道:“我曾经说过,不帮别人做决定,只提供选择,让你去接他,也是让他再承你一个引荐的情分。”
莲蕴起身,拱手说道:“谢师父,我明白了。”
莲蕴轻轻一闪身,身影消失,再次显现时,已经出现在了太一的面前。
太一见到莲蕴,立即拱手施礼:“莲蕴道友,又见面了。”
莲蕴嘴角微扬,说道:“太一道友,师父同意见你了。”
太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躬身拜道:“多谢道友。”
随着话音落下,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变化,四周的虚空略微扭曲,一股强大的气息弥漫开来。
莲蕴已经带着太一穿越了混沌,抵达轮回宫的正殿。
此时的正殿依旧静谧无声,殿内幽光诡谲,古老的气息笼罩四周,时间在这里凝固。
酆都盘膝坐在上位的宝座之上,一如当年。
虽然太一察觉不到丝毫酆都的气息,但又有一种,时刻处于深渊的压迫感。
面对酆都,太一当即行跪拜之礼,纵使自己没有正式拜师,但得益于酆都,才能重走混元之路,从心里,太一便认酆都为师:
“妖族太一,拜见酆都前辈。”
酆都看着他,神情淡漠,虚空中,一道法力,将太一搀扶起来:
“太一,你我之间,并非师徒,不必行如此大礼。”
太一恭敬的说道:“前辈于我有再造之恩,晚辈万不敢冒犯,自当礼数周全。”
人家自愿的,又能怎么样呢?
酆都直接进入正题,说道:“你此行所求,本座已经知晓。”
太一闻言,再次躬身一拜:“晚辈愚钝,还请前辈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