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凛冬 作品

第162章 崽:你们等着,我要和外婆讲!

    夜笙楼,京城最大的花楼。

    说是花楼,其实姑娘们主要都是清倌,当然也有皮肉生意,那是另外的一批姑娘。

    楼里的酒和菜都是一绝,楼里花魁琵琶弹的也是一绝。

    每晚暮色降临,楼子里就热闹起来。

    人级花魁的琵琶独奏不是每天都有,弹不弹完全看花魁的心情。

    今晚上,花魁心情不错,一连弹奏了五支曲子,仍旧还端坐在舞台中央。

    荼茶从前来过一次,大傻带她过来玩的。

    这次,她带的则是大舅舅白博雅。

    白博雅见小崽熟门熟路,还知道要从楼子后门翻墙进,他不禁挑了挑眉。

    上将军不经意的问:“小宝,你来过这里?”

    荼茶没多想:“上次,大傻爹带我来玩过,我们还在这里揍了个想白嫖花魁小姐姐的儒师。”

    白博雅无声冷笑,皇帝好得很!

    小宝才五岁,就带来花楼厮混,敢情根子全都坏在他那了。

    他必得跟归一大儒告皇帝一状!

    心里盘算着这些,白博雅背着小崽,倒干脆利落的翻进了院。

    哪知,双脚才落地,蹭的就涌出无数手持大刀的人。

    白博雅冷眼一扫:“小宝,抱紧了。”

    荼茶赶紧小胳膊圈住他脖子:“大舅舅,目标在三楼天字号房间里。”

    这话才落,白博雅就像迅猛的黑豹,冲进这群人里。

    每一次抬手、抬腿,必定有数人飞出去。

    白博雅也没下死手,这些人都是花楼的护卫,也都是蛛网坊的人。

    他自不会让白岁安的人折损,只一个劲的往三楼天字号房冲。

    三楼天字号房。

    陈设奢靡的房间内,五名姿色不俗的乐姬,正在吹拉弹舞。

    圆桌前,坐在木质轮椅上的白岁安,伸手斟满酒。

    坐他对面的,是个全身都笼罩在橙色长袍里的怪人。

    白岁安伸手一引:“橙袍先生,这是楼里远近闻名的青梅酿,是用青梅为基底,带露珠的绿茶嫩叶尖辅味,五年酿制一坛,先生可以尝尝。”

    橙袍没说话,他脑袋上罩着宽大的连帽。

    但他还是赏脸,端起酒盏品了品。

    橙袍:“这酒就和坊主一样,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嗓音嘶哑,像是被火熏火燎过般,十分刺耳难听。

    白岁安笑了笑:“先生过奖,我不过是个一心复仇的可怜人罢了。”

    说着,他还伸手摸了摸身下的轮椅扶手。

    这都不良于行了,不是可怜人是什么?

    橙袍:“坊主不必菲薄,只要入了我教,报仇指日可待。”

    白岁安眉眼淡了:“要对付皇族谈何容易,那可是一群出生就有伴生龙玉,天赋出众的天才。”

    闻言,橙袍哂笑:“坊主有所不知,我教研究龙玉几百年,如今已有手段夺取皇族龙玉。”

    “没了龙玉的皇族,连三十五岁都活不到。”

    他拿酒盏碰了下白岁安的:“坊主很快就能手刃仇人。”

    白岁安心脏狂跳:“夺取龙玉?此话当真?”

    橙袍竖指“嘘”了声:“这是我教机密,非红袍以上者不可打听,我也是听我叔叔提及的。”

    “不过,坊主应该听说了,前段时间的皇陵祭祀,皇族流传出永安公主的龙玉,被非皇族的八皇女窃取一事。”

    白岁安惊疑不定:“我以为这是谣言。”

    橙袍嘿嘿:“不是谣言,是我教的手段。”

    听闻这话,白岁安勾起嘴角,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仰头喝了一盏酒:“皇族龙玉他人不可碰触,这是我大晋铁律,究竟是什么手段能窃取?”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能夺取,为何不直接夺取皇帝的龙玉?皇帝倒了,这代皇族就是一盘散沙。”

    橙袍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这是我教至高机密,唯有成为红袍方能接触到。”

    眼见问不出什么来了,白岁安准备收网谈合作。

    恰此时,花魁推门进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白岁安脸上闪过厉色:“放他们闯进来,我亲自对付。”

    说完,他又对橙袍说:“先生千里迢迢来京,我刚好有份见面礼要送先生。”

    橙袍意外:“哦?”

    白岁安笑道:“一对侏儒姐弟。”

    橙袍啪的放下酒盏:“哼,就是弄死瘸子,还顶替了他身份的侏儒姐弟?”

    白岁安点头。

    橙袍喝了声:“好!坊主这份礼我收下了,待坊主入教后,我便让红袍亲叔叔给坊主作保。”

    和红袍拉上关系,正是白岁安的目的。

    他拱手:“那我就先……”

    话还没说完。

    嘭!

    房门被踹开,一穿着夜行衣,头上戴着只露出眼睛的头套的高大汉子闯进来。

    在他的背上,还有只小小的、也同样打扮的小矮子。

    一大一小进来,荼茶一眼就看到橙袍。

    她视线立刻锁定橙袍对面的人,那坐在轮椅上的青年。

    青年背对着房门,看不到脸。

    不过,没关系,宰了就完事!

    荼茶小手一指:“目标就是他,大舅舅宰他!”

    白博雅总觉得青年背影眼熟,但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想明白之前,一拳头就砸了过去。

    白岁安冷哼,手往轮椅扶手一按。

    咻咻咻。

    三枚小臂长的短刃,从椅背弹射而出,两枚直射白博雅,一枚射向他背上的小矮子。

    这熟悉的攻击手段……

    白博雅:“……”

    他拍开短刃,长腿一扫,嘭的将房门关死。

    尔后,在白岁安要再出手时,他将小崽从背上薅下来。

    白博雅大喊一声:“小宝!”

    白岁安按机关的手一顿,猛地转头盯着两人。

    一大一小,都穿着夜行衣,头上还戴着只露出眼睛的头套。

    这该死的熟悉组合!

    白岁安眼皮一跳。

    他声音都在颤抖:“小宝?”

    荼茶睁大了眼睛。

    她难以置信的看看白岁安,又看看同样不明所以的橙袍。

    她想起韩货说的话。

    “橙袍和大人物合作,地点在夜笙楼,三楼天字号。”

    “橙袍要拉大人物入教……”

    橙袍人在,没错。

    那另一个就是大人物……

    小崽盯着白岁安,突然开口道:“我喊你一声蛛网坊坊主,你敢应吗?”

    白岁安单手捂脸,很社死的“嗯”了一声。

    别人叫坊主,他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从小崽嘴里喊出来,就哪哪都不对了,还有股强烈的羞耻感。

    荼茶强烈谴责:“小舅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是坊主呢?我明明要宰了坊主,换我自己的人上。”

    白岁安看向白博雅:“大哥,你没跟小宝说?”

    白博雅心虚望天:“说什么说?我又不知道小宝要宰的人是你。”

    他以为都安排好了,皇帝也让他听小宝的行事,所以半点都没问。

    荼茶谴责的目光落到白博雅身上:“所以,大舅舅早知道坊主就是小舅舅?”

    白博雅摸鼻子,还没来得及开口。

    白岁安抢先告状:“小宝,蛛网坊是大哥帮我创办的,他知道得很。”

    荼茶谴责更盛:“大舅舅,你怎么能这样?我要和外婆讲。”

    白岁安痛心疾首附和:“对!小宝告他!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明明你什么都知道!”

    白博雅:“……”

    哪知,小崽转向白岁安,幽幽说了句:“小舅舅,你刚发短刃射我,我要和外婆讲。”

    白博雅火上浇油:“对!小宝告他!第一次拿箭,这次发短刃,白二你怎么总射小宝!”

    白岁安:“……”

    仿佛被遗忘的橙袍听出端倪,心头警铃大作,偷摸就想跑。

    岂料,白家兄弟同时怒喝:“滚回来!”

    两人异口同声:“小宝,我们先解决他。”

    荼茶嘲讽扯嘴角:“呵。”

    你们等着,我都要和外婆讲,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