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楚阳二人,因为有个好姐姐,享受到了多少旁人没有的待遇。
众人羡慕,皇后欣慰,真正的获利者永不知足。
楚虞哭诉道:“可有些东西,我原本是能独有的,幼时父皇得来的两匹雨丝锦,旁人都没有,我和她一人一匹,我想做那个唯一的嫡公主!”
这事快成她的执念了,看不到楚宁昭帮她多少,她只觉得,楚宁昭的存在,让她不再特殊,不再是那个最尊贵的公主,也不是宫里唯一的特例。
如果没有楚宁昭,她是唯一。
皇后解释说:“很多东西没有你的,是宁昭舍出了自已那份,与你平分,而后你不满足,又要全都抢走。”
“怪本宫心软,也怪本宫总是偏向于你,让你误以为所有的赏赐,都是你应得,你太高看你自已了。”
没有楚宁昭,她就和其他公主一样,哪有如今这么自由?
楚宁昭能出宫开府居住,是皇上给的赏赐,方便她做事。
楚虞什么都没有,只是皇后愿意为她开口请求皇上。
既然她不珍惜,又对自已有这种误解,那这些本来不属于她的东西,也该还回来了。
“安虞公主行事不端,违背礼法,有失皇家体统,收回封号府邸,府内一切赏赐,仪仗护卫,尽数收回,迁居蒋家旧宅,将其改为思过所。”
封号府邸收回,但并未开除宗籍,她还是皇上的女儿,只是公主的身份待遇没了。
蒋家旧宅,是前朝罪臣居所,让她住进罪臣罪宅,明摆着告诉大家,她是有罪的,需要思过。
什么都没了,楚虞呆坐在一旁,脑中一片混乱。
这时候她才清醒冷静,刚刚被那几张口供,还有楚宁昭的“求情”,步步紧逼,她都说了些什么?
皇后像是早有预料,转过身去冷静片刻,而后才开始替楚虞求情。
“皇上,要不还是让她搬回宫中思过吧。”
其他的本来就不属于她,是沾了楚宁昭的光,但她不知好歹,还想让楚宁昭死,这些东西皇后不会为她求情。
但在没赐下公主府之前,她就住在宫里,搬回来,慢慢改正。
日后若是能认识到错误,并且让皇上满意,封号也好,府邸也好,都是能再赏赐回来的。
住在宫外的罪臣府,皇后担心她再闯祸。
皇上冷着脸说:“朕不想在宫里见到她,等到春夏之时,朕会为她赐婚。”
没说具体的赐婚对象,但要等到春夏的时候。
年后,云国使臣来访……
两件事稍加联想,皇上是在为和亲做准备,若需要和亲,那春季就能定下来,不用和亲,待使臣走后,正好是夏季。
不管怎样,皇上都不想再留楚虞。
皇上还另赐给楚宁昭一些特权,朝服特许正蟒云纹,金镶玉带,仪卫服侍赐专属规制,冠服旗帜,金顶黄轿……
都是一些重大场合要用的东西,朝服仪仗,全部高了个等级,从服饰团纹,到车驾侍卫,这些都远超寻常公主。
皇室仪卫,在服饰上是有区分的,颜色花纹皆有不同。
赐楚宁昭专属,可以与他人区分,特定花纹图样,又能彰显地位。
在楚宁昭谢恩时,楚虞再次开口,嘶哑着嗓音喊道:“父皇,儿臣知错,您不能将儿臣的封号收回……”
皇上直接命人把楚虞带下去,送去思过所。
事情如此严重,是楚阳没想到的,他被皇上的这番处置给吓到了。
他是想给爱撒谎的楚虞一个教训,但没想着让她一无所有,空留皇女身份,如今她更像是皇室罪臣。
处置完楚虞,接下来就是他。
他和楚虞有所不同,楚虞有下人口供,证实她那些年一直都有在坑害楚宁昭,十几年从不间断。
楚阳这边,是没有口供的,唯一能引起皇上不满的,就是当天的事情,楚阳也有份。
只是当天那点事,罚的不会太重。
皇上处置前,又问起了那个白霜云,楚阳帮她脱罪,还甩锅楚虞,那白霜云如何处置的?
“本来母后要亲自为儿臣做主,但后来听六弟说,是楚虞胁迫她那样做的,儿臣想着她是被威胁的,便没有做出太重的处置,只是罚她在梧山园,做两月苦役。”
楚阳听到这话心中惴惴不安,表面强装镇定。
“两个月?梧山园?”皇上侧头看向皇后。
从白霜云被罚到楚阳去梧山园,中间不到两个月,也就是说,楚阳去的那天,白霜云就在!
皇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事前她就怀疑过,楚阳和白霜云认识。
只是细查过后发现他们真不认识,才没往别处想。
楚阳去梧山园那次,皇后都已经忘了白霜云这个人,自然也没想过,楚阳是去找她的。
“那天你到底去哪了?”皇后沉声询问。
空着手回来,说自已去玩了,玩的还是一些幼稚东西,不务正业。
看皇上生气,他也依旧咬死自已是去玩的,没有过多解释。
皇后当他蠢,脑子不好,想不出合理的理由解释,就说了实话。
如今再看,另有隐情。
他不是想不出合理的解释,是怕皇上皇后细查,查出白霜云。
楚阳不敢说,他怕说了,白霜云就没命了。
“来人,去莫府将白霜云带进宫。”皇上吩咐。
一众大臣,还在谨身殿等着,今日宫宴,主要就是皇上赏赐,大臣谢恩,中间敬酒,再来一些过年特有的习俗,为国祈福,有个好的寓意。
每年必有的流程,用不了多长时间,待宫宴结束,便是连续几天的休沐。
今年众大臣等待的时间格外长,有人已经猜到,是出了事。
刚刚皇上下旨,正好众大臣都在,皇上便让太监过去,传达一下旨意。
得知楚虞被罚,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各种猜想,但嘴上不敢乱说。
猜测皇上心情不佳,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小心应对。
但等了又等,也没看到皇上过来,难道还有事情没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