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想到自已要凭空诬陷楚虞,心里还挺难受的。
可事情已经闹到皇后面前,就算没有他的掺和,单单是白霜云不肯认错加狡辩这一条,就足够皇后下令严惩,何况还要再加上他这个私人原因。
若是不能解释,白霜云一定会死。
把事情推给楚虞,反正楚虞已经被罚,有更大的错误摆在前面,这点小事,反而不会被在意。
楚阳下定决心,当着皇后的面,说出了当日细情。
编造出来的细情,被他说得有模有样。
楚虞为了陷害楚宁昭,这才特意请来白霜云,从见到她开始,就哄骗她,让她否认梧山园的一切,就说是丫鬟所为。
白霜云在京城寄人篱下,也没什么显赫出身,不敢拒绝公主的要求,这才当场否认。
楚宁昭来了以后,她想过承认的,是他和楚虞一直阻挠,才让白霜云没有机会说实话。
楚阳说,他也只是为了帮楚虞而已,才那么说的。
他对楚宁昭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满,觉得楚宁昭不该打人打那么重,不管打谁,都不该打那么重。
一句不管打谁,就把他对白霜云的特殊关照,给遮掩了过去。
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楚宁昭打的是别人,他也会帮忙求情的。
皇后一直在平复心情,她早就怀疑过,楚虞请来白霜云,是另有目的。
“既然是她做的,那你刚刚和宁昭是怎么说的?”
楚阳耷拉着脑袋说:“我去找她,是不想让她继续罚白小姐,毕竟这事不怪她,我心里过意不去。”
“不说实情,是怕影响两位姐姐之间的关系,那天当着母后的面,我不是也没说吗?怕母后怪罪楚虞姐姐。”
楚阳真的学到了精髓,他顺带把那天自已没有实话实说,也解释了一下。
“她们两个不用你操心!”皇后冷冷的撂下一句。
关系已经受到了影响,很难挽回。
就和她对楚虞的信任一样,那天过后,就已经崩塌了,今天楚阳的“坦白”,她觉得很像是楚虞能做出来的事。
楚虞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么行事,也一直都是这么暗害楚宁昭的。
白霜云的所作所为,皇后不再追究,让楚宁昭看着处置。
其实以白霜云的这种身份来说,不管犯下多大的事,都轮不到皇后来处置她。
这次皇后想要亲自处置,就是因为她和楚阳有瓜葛。
楚阳解释清楚,他和白霜云不认识,皇后也就不再管她。
楚宁昭让人去莫府传话,待白霜云伤好以后,去梧山园养两个月的马,这就算是处置。
楚阳都解释了,罪魁祸首不是白霜云,那她顶多就是个从犯,还是被公主胁迫,拒绝不得的从犯,那就不能罚得太重。
让她去做两个月的苦工,等两个月结束,再回来和楚阳慢慢相处。
为楚阳,也得留下她。
楚虞被关在府里,还不知道自已无形中,又多了一个罪名。
给白霜云的那张帖子,分明就是楚阳主动讨要,并且让她送去的。
趁着楚虞不在,没办法和皇后亲口解释,一切就全都变了。
楚宁昭没有告诉楚虞,楚虞才刚出宫,住在公主府就和坐牢一样。
皇后不愿意搭理她,她也没什么理由求见皇后,楚宁昭要是把这事告诉她,她急着解释,真见到皇后了怎么办?还不能让她们见面。
楚虞被罚的消息,没两天就在京城权贵当中传开。
就连身边人被换,皇后派了嬷嬷过去守着,这些也都传了出去。
皇后没有刻意隐瞒消息,再加上楚宁昭的有意传播,消息传的很快。
前两日大家说的还是这位公主表里不一,这两天,就开始猜她是不是犯下了什么重罪。
楚虞的担忧不无道理,府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会影响到她的名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会一通乱猜。
重点她现在没有可用之人,府里没有,府外也没有。
以前事情都交给身边人去做,现在身边人换了,她信不过。
而且公主府被关,每天只让几个丫鬟下人进出,回来后还要接受嬷嬷们的检查。
这种阵仗,不像是闭府反省,更像是要将她幽禁个十年八年。
楚虞现在特别需要获取外界的消息,有消息,才能发现可利用之处,才想能到对策,挽回名声,放她出去。
不然她一直被关在府里,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哪一年才能见到皇后。
皇后下手也是真狠,她身边的可靠之人,一个都没有,全都被皇后给赐死了。
如今近身伺候的丫鬟,她一个都不认识。
府里人倒是没全都换,还有一些丫鬟下人,是以前就在府里的。
可她也只是瞧着眼熟,根本就不认识,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这些人都是在外面做粗活的,她指望不上。
楚虞绞尽脑汁的想要和外面联系,但她做不到。
此时外面也有人,正在想方设法的给她传递消息,贺永思。
得知楚虞出宫,但被关在了公主府,贺永思眼睛都亮了,他的机会来了。
寻常公主身边不缺人照顾,也不缺人帮忙,眼下她身边肯定缺。
而且楚虞失势,其他人肯定是会对她避之不及,不会主动往上凑,去寻找机会。
但贺永思知道,失势只是一时的!日后楚虞才是黎国的长公主。
这回他要是能找到机会,帮楚虞做事。
等楚虞出来,一定会念着他的好!
贺永思派人去公主府门前,观察了几日,想要找到一些可用之人,把他的话带给楚虞。
他自已还在被禁足,很多时候都不方便行事。
最后无奈,他只能找到贺鸿,同贺鸿说明自已的打算,让贺鸿帮他。
以前遇到这种麻烦,他都会去找老夫人,不用明说,只要说几句好话,老夫人就会帮他。
现在老夫人不管用了,他和老夫人的关系也不似从前,只能找亲爹帮忙。
怕贺鸿不帮,他还对贺鸿说,这条路,是老夫人指给他的,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