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鹿家植物园的变化，鹿家一直都在悄然保密，尽管苏家也有捕风捉影，可也没真切地弄明白鹿家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鹿老太君缓缓站起身来。
她从储物炼金手镯里，挑选出了一颗大大的西瓜，被她切成了许多份，用藤蔓送到了每一个人的面前。
在吃下那一小片西瓜以后，三大家族的许多人都神情剧变。他们的脸上满是困惑与诧异，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鹿老太君的声音微微发颤，“往后鹿家的地里生长出的作物，都会像这个西瓜一样。今年产量不变，未来只会多，不会少。”
“这就是我的孩子鹿天明为鹿家做的一切，他从来都没有背叛大荒，从来都没有。”
说到此处，鹿老太君的眼眶忽然泛起了红。年过花甲的老人，如今泪珠朦胧了她本就昏花的眼睛。
可她挺直了腰，身姿站的笔直。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有如此扬眉吐气过。上一次她如此骄傲地望向众人的时刻，还是鹿天明晋阶成为ss级，骄傲睥睨着两家小辈的时候。
众人沉默着看她，那块西瓜最后连皮都被吃干净了。
“鹿天明去人类的世界，是为了寻找让大荒生存下来的契机。”顾清平静地说出他的推测，“至于我，我的父母倒是没告诉我过我，我应该做些什么。”
“他们给我了自由选择的权利。关于未来，我还想再考虑考虑。但我说过，如果人类要单方面撕毁当初与前代妖皇的协定，我会站在你们身边。”
该说的其实已经说完了。
“杀苏家三叔的人并不是我，他当初在半空中试图拦截我与鹿芊芊，拆毁了一辆客机。动静太大，我和他缠斗的时候，我们被群星的继承者发现，群星的继承者杀了他。”
“我有能力救他，但我不想。”
“而且当初我确实打算杀了他。就算那个来自群星的女人不出手，他一样会死在我手上。”
“我不会因此道歉，那时你们已经与星火教会合谋。^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你们想要鹿芊芊身上的皇血，但鹿芊芊是鹿天明的亲生女儿，她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鹿家人，你们也清楚这一次她回鹿家是认祖归宗。所以，该道歉的人是你。”
“既然贪婪，就要为贪婪付出代价，你们继续与星火教会合作也罢，继续在暗中想报复也罢，都没有关系。我对你们的话是忠告，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听，只要到时不怨不悔就好。”
顾清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他讨厌担负责任。
“我的话说完了，没多久我就要离开大荒，如何决断是你们自己的事情。”顾清淡淡对着面前的苏玄最后说了一句，便转过头，懒得再说。
凝固的气氛又沉默了很久，苏玄望向了鹿老太君的脸，低着头，声音低沉，他的脸仿佛变得愈发苍老了几分，“关于你孙女的事，是我不对。择日我会登门。”
顾清已经走出去好远了，而顾瓷像是小兔子一样的，蹦蹦跳跳地跟在他的身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一下子跳到了顾清后背，把顾清当成了驮着她行走的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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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扣住她的腿弯，走出院子，就这么默默背着她，一直走回院落里。两人在院落的池塘边坐下，池塘里的金鱼游曳。
顾瓷不知道从哪取出了一个面包来，凑近啃了一大口，又送到顾清的嘴边。顾清看着那块黄油面包，好眼熟，他愣神了一下，问道，“这是我以前做的吧？”
“是啊。”
“三年了，还能吃吗？”
“我放在储物戒指里呢。”
“黄油面包要热的才好吃。”
“你又不在。”顾瓷撕下一小块面包丢进池塘里，池塘里的金鱼凑近过来争抢，她轻声说，“我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吃呢。”
“那你这三年都吃了几个？”
“一个都没吃。”顾瓷又执拗地把那块面包凑到了他的嘴边，顾清对着咬了一大口。两人肩并肩坐着，池塘里的睡莲随着水波轻晃，顾瓷洁白的小腿也轻轻晃荡起来。.5?d/s,c*w￠.?c?o′m?她将鞋尖轻点在了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小姨说你这几年都不好好吃饭？”
“小姨做饭超难吃！”
“明明还好吧？”顾清又不是没吃过姬玉荷做的饭菜，姬玉荷的厨艺分明很棒。
“我不喜欢。”顾瓷回答的很纯粹。
顾清没有再劝，反正就算她不好好吃饭也不会死掉。在这个世界上不止他一个人是可以不吃饭的怪物，顾瓷也是。
顾清望着池塘里的金鱼，渐渐有些走神。直到顾瓷忽然凑近过来，雪白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
像是猫。
“你不用想关于苏家和大荒未来的事啦，这些事本来就不是你该担负的责任。”她总能精准猜到顾清的想法，但这也并非安慰，而是命令。
“喔。”顾清点了下头，表示答应，于是不想了。“你什么时候走呢？”顾瓷晃荡着小腿，用高跟鞋尖在水面点起一个个水花。水珠落在她洁白晶莹的小腿，又很快便落下。
“明天就结婚了，结完婚可能呆一两天就走了吧？”
“喔。”顾瓷应了一声，沉默了好几秒，看着前方沉默的空气，“好快。”
“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顾清迟疑了一下，“反正几年后，我们就可以再见了吧？”
“那再见以后呢？你又会陪我多久呢？”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为什么不是永远？”
“永远太远。”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他的身子却忽然被顾瓷环抱住了。顾瓷的脸颊凑到他的侧脸边，使得顾清被迫缓缓转过头来，两人凝视着彼此的眼睛。
“我知道你也害怕孤单。”她说。
“是厌倦，不是害怕。”顾清摇头，纠正她语义里的判断失误。
……………………………………
当姬玉荷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顾瓷正在院子里跳舞。
是的，她在跳舞。
没有伴奏。
跳舞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前段时间在顾清的账号上，看到顾清点赞了一条宅舞视频。其实顾清很少用手机，没事做的时候他都是发呆，而不是靠外物来打发时间。
但不得不否认，她柔韧高挑的身段，跳舞的时刻青春活泼。顾清趴伏在石桌上，眯着眼睛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很有趣。
昏暗的光线下，她身躯的线条却那么明净美好。
姬玉荷来到了顾清身边坐下，也托着腮帮就这么看着顾瓷蹦蹦跳跳的。宅舞本就是很简单的舞种，顾瓷的动作很有力量，活泼明快。
只是她看到顾瓷的笑，多少有些小小的陌生。顾清不在的这几年里，顾瓷很少笑。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欢快活泼的笑脸出现在她的脸上了。
顾清颇有种此刻他和姬玉荷是家长，正在看女儿从学校回来后，要给家长表演个什么节目的既视感，想到这他忽然笑了出来。
顾瓷回到桌边的时候，姬玉荷将两个盒子取了出来，盒子里装着的就是星火果实。
“这一份是顾家给你的。”姬玉荷轻声说，“这一份是鹿家给你的。”
这两份都是给顾清的，顾清推出一盒交给了顾瓷，“呶，拿去吃掉。”
顾瓷可不会感谢，反倒是直勾勾盯着另一盒，“那这个呢？”
“这个……”顾清有些小小的心虚起来。
鹿家当然会给鹿芊芊一份星火果实，而顾清手中这多出来的一盒，那当然是打算留给季月泠的了。星火果实对于妖魔系的觉醒裨益极大。季月泠刚抵达ss级别，吃下这个以后，大概也可以勉强成为小高手了吧？
但她的能力上限其实也就到这了，现在的她连半个鹿芊芊的对手都不是。
她的能力是雪蚕蛛皇，可雪蚕蛛皇只是听上去带个皇字。换算到大荒里，无非也就只是王族的血脉，大概是苏阿七那个级别的，血脉稀薄的只能勉强被称之为皇。
皇血也有高低贵贱之分。
顾瓷伸出手，把两个盒子都抱到自己怀里，她的嘴唇微微撅起，“都是我的，你不准给那个叫做季月泠的女人。”
“喂喂，很过分啊……”
“打赢我就还给你。”
顾瓷把两颗星火果实都收进她的储物戒指里，傲慢地看着顾清。
她可从来都不是讲道理的女人。
顾清无奈地看她一眼，“那你吃吧。”
他伸出手在她的额头轻轻戳了一下，算是惩罚，却也没再执着于将它要回来。
“你就不能生气一下吗？”顾瓷鼓起腮帮。
“赫赫，你是不是想看我生气然后好趁机打我一顿？知道我现在打不过你，你的招数我早就看穿了。”
阴谋被揭穿的顾瓷很失落，微撅嘴唇，“反正不还给你，想要的话，今年过年你自己带她回来找我拿。”
“不回啦，好麻烦。”
“你去死吧。”顾瓷似乎生气了，别过脸去不再看顾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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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瓷生气的代价，就是夜里顾清被黑红色血丝禁锢在了床上，双腿被迫敞开。此刻的顾瓷坐在他的对面，刚穿上黑色蕾丝的超性感睡裙，裙下的黑丝过膝袜微微泛光。
灯火通明，她的裙下与黑丝过膝袜之间那一截软糯的肌肤，莹白的晃眼睛。
她认真地戴上黑色蕾丝手套，歪了歪脑袋，看向面前的顾清。
“五次？”顾清在试探她今晚的底线。
“在你昏迷过去之前，我不会饶过你的。”顾瓷冷哼一声，却先凑近，趴伏到了他的身上，亲吻他的嘴唇。
顾清本以为他早就厌倦了和顾瓷的亲亲游戏。
可两人三年未见，三年后他再一次品尝到顾瓷嘴唇的粉嫩触感，他还是微微愣神了一下，仿佛感知到微弱的电流在唇舌间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