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竹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他犹豫片刻,说道:“姑娘独自在此,多有不便。这山林中常有野兽出没,姑娘还是尽早回去为好。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护送姑娘至安全之地。”
苏绾妤一听,心中又是警惕起来,她皱起眉头,冷冷道:“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你还是赶紧去忙你的打猎吧。”
她可不想再和这个陌生男子有过多的牵扯。
陆修竹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强求,只得再次拱手:“既如此,姑娘一路小心。若有任何危险,可大声呼喊,在下必定全力相助。”
说完,他转身缓缓离去,但走几步便忍不住回头,望向苏绾妤的背影,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
苏绾妤身姿优雅地骑在矫健的马上,准备踏上归程。
她手中轻轻握着缰绳,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整个人散发着闲适的气息。
然而,世事总是难以预料。
没走出多远,意外毫无征兆地降临。
马毫无缘由地突然前蹄高高扬起,发出阵阵嘶鸣,疯狂地甩动着脑袋。+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绾妤顿时花容失色,她紧紧抓住缰绳,身体随着马的剧烈动作不断颠簸,险些被甩下马背,一时间惊慌失措,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原来,陆修竹一首不放心苏绾妤独自出行,便在暗中远远跟着。
此刻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他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飞速冲上前去。
一边大声呼喊试图安抚受惊的马匹,一边找准时机靠近,一个箭步拉住马缰,用尽全身力气,终于让发狂的马慢慢安静了下来。
马安静下来后,苏绾妤惊魂未定,伏在马背上大口喘着粗气,双腿发软,连从马上下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修竹快步走到她身边,抬起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怎样,你可有受伤?”
苏绾妤缓缓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恐惧,看到是陆修竹,微微一怔,随即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你……我以为……”
陆修竹轻轻拍着她的手臂,温声道:“别怕,有我在,没事了。”
说着,他伸手扶住苏绾妤的腰,稳稳地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双脚落地的苏绾妤,身子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陆修竹见状,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轻声安慰。
苏绾妤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渐渐平复了情绪。
怕吗?
突然发生的时候肯定是怕的。
但是当陆修竹出现的时候,解决了问题,她当然就不怕了。
之所以故意这样,不过是看到这人眼中的情意。
不论这人是偶遇还是被人刻意安排的。
既然对自己有情,那就是助力。
身边出现的所有助力,她能用的当然都要用了。
待苏绾妤情绪稳定些后,她轻轻推开陆修竹,故意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修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就悄悄跟在后面。”
苏绾妤能不知道吗?
那她肯定知道啊,从刚才这鲜衣怒马的少年眼中看到担心的神色她就知道了。
自己的这副容貌有时候还真的是机器呢!
这时,原本安静下来的马又不安地刨了刨蹄子。
陆修竹警觉地看向马,微微皱眉,蹲下身子仔细检查马的腿部和蹄子。
苏绾妤也跟着蹲下,一脸担忧地看着。
陆修竹检查一番后,发现马的蹄子扎进了一块细小的短针,他小心地将短针取出,马吃痛地踢了踢腿,随后便安静了许多。
处理好马的伤口。
夕阳西下,余晖将西周染成暖橙色。
经历了马匹受惊的惊险后,陆修竹看着依旧有些虚弱的苏绾妤,温声说道:“你坐我的马吧,我牵着你,这样能安稳些。”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绾妤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感激,轻声说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如此便麻烦公子了。”
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陆修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示意她不必客气。
此刻,两人之间原本稍显陌生的氛围,在这一来一往间融洽了不少。
陆修竹看着苏绾妤,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询问她的闺名。
就在这时,远处的赫连御衣角随风飘动。
他负手而立,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陆修竹和苏绾妤。
看到两人和谐相处的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这场景在他眼中格外刺眼,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定定看着。
陆修竹似有所感,下意识地抬起头,瞬间捕捉到了远处赫连御那如炬的目光。
他心中一惊,手一松,下意识地放开了马缰,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敬畏,急忙快走几步上前。
在赫连御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微臣不知皇上在此,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声音中带着几分忐忑。
赫连御并未立刻回应,只是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陆修竹,眼神冰冷,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威严气息。
就那样沉默着,久久不叫他起身,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紧张,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
陆修竹跪在地上,脊背挺首,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实在想不通皇上究竟为何对自己不满,竟这般久久不让起身。
微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惶恐与不安。
一旁的周禄,眼睛在陆修竹和赫连御之间来回打转,心里七上八下。
他瞧着陆修竹狼狈又紧张的模样,再看看赫连御仿若覆着寒霜的脸,暗自叫苦不迭。
“这苏良人和这小侯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禄在心底暗自嘀咕。
他深知苏良人向来聪慧,不是那种行事莽撞的人,可眼前这局面实在透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