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正蹲在门槛边擦星陨锅,闻言抬头。锅沿还凝着昨夜的汤渍,泛着淡金光泽。他从怀里摸出《星鉴》残卷,摊在石猛递来的碎布上——布角沾着暗紫雾痕。残卷泛出青光,雾痕里浮起暗紫七勺纹,像被血浸过的勺印。
"暗蚀的毒雾。~1/7/k^a^n¢w·e?n~x,u¨e..~c·o′m/"苏清雪站在廊下,寒星剑鞘磕了磕青石板。她月白武服沾着星草汁,发梢还挂着昨夜阵纹灰。
人群突然骚动。苏明远从人缝里挤进来,墨绿锦袍绣着金线云纹,腰间银质食武阁令牌撞得叮当响:"星能不纯的汤,喝着痛快,走火入魔可只是早晚。"他眉尾上挑,眼尾扫过陈峰怀里的星陨锅,"我苏家食武阁的银阁汤,可从不敢这么野。"
赵三梗着脖子往前挤,右肩烫伤疤在晨光里发红:"赵三卡凝气初期两年,喝了陈小子三碗汤就到中期——"他扯着嗓子喊,"你说不纯?"
牛大壮更干脆,撸起粗布短衫袖子。\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淡银色碎钻般的星斑从手腕漫到胳膊,在晨雾里闪着光:"老子搬了三年带血星核,浑身紫斑跟鬼画符似的。"他拍着胸脯,震得星斑直颤,"喝了十碗汤,紫斑没了,凝气后期了!"
人群静了片刻,不知谁喊了句:"让陈小子再熬一锅!"
陈峰没说话,往星陨锅里添了把星草。草叶还沾着露水,叶脉通透得像要滴出光来。他蹲在灶前扇火,火星子噼啪撞着锅底。苏清雪递过半块玄星木:"用这个压火。"木片刚触到锅沿,星陨锅突然嗡鸣,汤面腾起白雾,竟凝出七颗星子,像撒了把碎银。
"北斗星纹。"人群里有人低呼。陈峰抄起铁勺搅了搅,香气漫开,带着股清冽的草腥气。他舀了碗汤递给最近的张屠户:"尝尝。"
张屠户捧着碗,喉结动了动。汤刚沾唇,他突然瞪圆眼:"星窍热得慌!"他摸着胸口,"像揣了团火,顺着经脉往上行!"
第二碗递给卖星能灯的老周。老周喝到一半,手直抖:"我卡星窍境前三宫半年,这汤一下——"他指着眉心,"贪狼窍跳得跟敲鼓似的!"
三百碗汤见底时,院门口的梧桐叶都沾了星斑光。苏明远站在阴影里,银质令牌撞着锦袍,发出细碎的响。他抬袖擦汗时,手背闪过暗红斑纹——像块烧糊的膏药,嵌在皮肤里。
苏清雪的指尖掐进剑柄。寒星剑嗡鸣一声,剑鞘蹭过她的手腕。她望着苏明远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风卷着星草香掠过断墙,远处星能乱流区的暗云还在翻涌,可筹备处的星斑光更亮了,把青瓦顶照得像浸在银河里。
陈峰蹲在灶前收拾星草梗,星陨锅还在微微发烫。他摸了摸锅沿,想起昨夜铁勺王刻阵时说的话:"星卫的阵,专收脏东西。"此刻闻着满院的汤香,他突然笑了——这香气里有星草的清苦,有牛骨的腥甜,有星能的灼烫,混在一块儿,倒真像那么回事儿。
苏明远走的时候,踢到块碎砖。砖下压着片星草叶,叶背隐约有暗紫七勺纹。陈峰弯腰捡起,《星鉴》在怀里发烫。他抬头看向苏清雪,她正望着苏明远的背影,寒星剑的穗子被风吹得乱颤。晨雾散了些,能看见筹备处新挂的木牌,"新食武阁"四个大字还沾着墨香,在星斑光里闪着暖黄的光。
喜欢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