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见不得青禾安静低落的模样,她就应该被那位捧在手心里。
它没忍住说出一些事,却都没传到青禾脑海中:
“禾禾,在你没来之前,小世界是按命轨发展的。在你来了之后,命轨才被打破……”
司命的身影骤然降临:“白泽你找死,居然敢冒着风险透露。”
白泽的耳朵耷拉下来:“我也没说什么?这种程度小世界天道捕捉不到的。”
“今时不同往日,上次玄渊尊主已经传我过去问话,得再三小心。”
“万一被小世界意识捕捉到你,咱们想糊弄都糊弄不过去。”
“那位可不像仙尊这般好说话。”
“当他发现青禾居然以这种方式,共享仙尊气运,妄图打破他制定的秩序,以草木之身成仙,怕是顷刻降下神罚。”
“到时候,青禾灰飞烟灭,仙尊和尊上反目,各界怕是又要沦为虚无。”
司命顿了顿,问了一个令他都感到奇怪的问题:“而且你已经封了这菟丝子半缕情丝了,每个小世界也都没记忆,怎么还是这么柔弱心软?”
小雪貂被训的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问到它会的,立刻挺直腰板:“笨啊,抛开菟丝子一族天性不说,青禾本就是受了仙尊精血滋养,才凝聚出来意识。”
“哪怕没有记忆,随之而来的菟丝子身躯,会带着本能的沦陷。”
“哼,算她有良心。”司命消失在虚空。
这里只剩下小雪貂模样的白泽,静静地陪着安静的女孩。
——
顶级会所“云顶”的顶层包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落在昂贵的大理石桌面和真皮沙发上。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雪茄的醇厚和威士忌的辛辣。
裴砚独自坐在最角落的宽大单人沙发里,与不远处嬉笑玩闹的人群泾渭分明。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威士忌杯,琥珀色的液体已经见底。
男人领口的两颗扣子被粗鲁地扯开,露出凌厉的锁骨线条,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落了几缕在额前,遮住了他眼底难以言喻的阴郁。
包厢里纸醉金迷的热闹仿佛与他无关,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些平日里还能与他寒暄两句的公子哥们,此刻也只敢远远地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没人敢上前触霉头。
裴砚,裴氏的家主,圈子里出了名的禁欲自持的存在,此刻却在酗酒,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具冲击力的事情。
包厢厚重的门被无声推开,周临快步走了进来。
他屏息垂眸,径直走向角落的裴砚,姿态恭敬中也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在裴砚身侧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裴砚一人能听清:
“裴先生,今天的事查清楚了。青禾小姐今天下午独自去了花店,见了林氏林婉柔。”
“青禾小姐离开时,脸色……不太好。”
“林婉柔……”裴砚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被酒精浸染的沙哑和一丝淬了冰的寒意。
“继续。”
“是。”周临的头垂得更低,“随后沈小姐回了公寓,大约两个小时后,她收拾了行李箱,叫了出租车直接去了老城区。”
“在老城区巷口,出现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像是直接冲着沈小姐去的。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您就到了。”
周临汇报完,静立在旁,大气不敢出。他清晰地感觉到,裴砚身上那股压抑烦躁,又重了几分。
裴砚沉默着,又给自已倒了一杯威士忌。他一仰头,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丝毫压不下心口那股无名火和钝痛。
他想起分别时,女孩那苍白倔强的小脸,那句轻飘飘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口的“不喜欢你”。
还有她手腕上那刺目的红痕……是林婉柔?还是那些混混?一想到她差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到伤害,一股破坏性的冲动,就在他胸腔里冲撞。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他得捋清楚。
他不想就这样,被女孩轻飘飘地分手。